!“風哥,還彆說,那周老板做事挺靠譜的啊?”謝軒開!著那輛破麵包車,一臉興奮的拉著秦風往潘家園趕去。
和李天遠喜歡舞刀弄槍不同,謝軒最喜歡的卻是爾虞我詐的生意場,而且每當坑蒙拐騙的賣出去件假貨後,小胖子的那心裡,總是有種很特彆的滿足感。
“軒子,他能不著急嗎?咱們萬一要接手家文房四寶店,他都沒地哭去……”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從潘家園離開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提及了自己在津天古玩街的那家店的名字,相信周老板一定是打聽清楚了。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如果潘家園再多一家經營文房四寶的店鋪,那他就多了一份競爭,尤其是秦風那齊功弟子的身份,更是讓周老板忌憚不已。
所以在秦風承諾了不經營文房四寶的生意後,周老板是開足了馬力,動用了各種關係,居然隻用了一天多的功夫,就給秦風尋摸好了新的店麵。
今兒還是周末攤市,不過秦風來的有些晚了,潘家園內的人也少了許多,大都是些老玩家,在各個地攤上尋找著樂子。
古玩可不僅僅是撿漏,在淘地攤的時候能遇到自己喜愛的藏品,那也是一件能讓人心曠神怡的事情,很多退休的老人對此都是樂此不疲。
“軒子,趁著現在古玩熱剛起步,咱們還能占據一席之地,否則要不了幾年,百十萬的投資,在這裡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
看著還沒散去的人群,秦風有些感慨,俗話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如果師傅載能生活在這個年代,想必能成為一位令人敬仰的大收藏家。
“風哥,那批玉我按您教的辦法盤的差不多了到時候能放出來幾塊吧?”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的眼中也充滿著憧憬。
當然,這小子考慮更多的事情則是如何將彆人錢包裡的錢,變成自個兒的那才是謝軒做生意的樂趣所在。
“嗯,拿出來幾塊,先打打名聲。”秦風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不過要小心點,彆被人套出話來了,就說是從鄉下收來的……”
新店開業,總有要吸引彆人眼球的地方沒點鎮店之寶,那些老玩家根本就不會上門。
而且秦風教給了謝軒一種武盤手法,幾個月的功夫已經盤出了七八塊古玉,無論是沁色還是包漿,都和傳世古玉沒太大的區彆了。
“哎呦,秦老板到了,請,裡麵請…···”
剛一走進周老板那家店,原本戴個小眼鏡坐在櫃台後麵,有點像古代掌櫃似的周老板,馬上就迎了出來笑道:“秦老板,您可真是大忙人啊,我可等了您一下午了。”
秦風向周老板拱了拱手笑道:“周老板,慚愧,事情實在是太多抱歉,抱歉!”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秦風貌似就沒得閒一會兒,先是懲戒了一番於鴻鵠等人,晚上更是上演了一場全武行,收服了關東何金龍和苗六指,其中過程是跌宕起伏。
到了今兒一大早和李然商談了一個上午,下午又是和孟林鬥智鬥勇的確是忙的秦風不可開交。
如果不是周老板在電話裡一直說那房子很緊俏,估計秦風就想推到明兒再來了,這談生意,有時候不能表現的太急切,否則就是伸脖子給人下刀子了。
“周老板,這茶就算了,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在內屋坐下後,秦風也沒過多的客套,開門見山的問道:“周老板,不知道您說的店,是個什麼情況啊?”
“秦兄弟,你這運氣真是好,剛想著來潘家園開店,這就有人給你挪位置了。”
周老板笑著往外指了指,說道:“我這對麵就有家店鋪,是經營玉器古玩的,上下一共兩層,後麵帶個小院子······”
說到這裡,周老板翹起了大拇指,說道:“這整個店鋪加起來一共有200多個平方,不管是麵積還是地段,在潘家園都能算是鋪王了。”
“周老,不知道租金是多少錢一平呢?”
聽到周老板的話後,謝軒的小眼睛頓時冒出了精光,周老板的這家店處在潘家園的中心位置,那玉石店開在對麵,這地段是一等一的好。
不過這麵積,也超出了秦風等人的預算,他們原想著租賃一個三四十平的店麵就差不多了,200多平的麵積固然可以擴大經營,但先期的投資卻是要追加預算了。
“租金是按市場價來的,這店位置極佳······”
周老板看了秦風一眼,接著說道:“一平方的租金是八十五塊錢,200平方一月的租金就是一萬七千塊錢,水電費全都包的話,是一萬八,院子白送,不過有一點,就是必須先交三年的租金······”
一個月一萬八,一年的租金就超過了二十萬,這在現如今的潘家園,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店了,或許也隻有像《榮寶齋》那樣的老字號,才能撐得起這樣的門麵。!
像周老板的這家店,雖然有內間,但不過是自己用木板隔開的,連裡帶外是麵積,加起來也就是三五十平,一個月租金一兩千塊錢,和那家店完全沒法比。
再加上需要先交三年的租金,那等於就是壓了六十五萬的的現金在裡麵,這對於本就擠壓資金的古玩行來說,是很多人都不願意的。
所以周老板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秦風,卻是怕這年輕人嫌貴,畢竟攤子鋪的越大,這所需要的資金也就越多。
“風哥,您看怎麼樣?”
謝軒是純粹屬於那種不怕事兒大的人,店子越大,他這掌櫃當的就越有成就感啊,當下眼巴巴的看向了秦風。
“一萬八一個月,先繳納三年的租金?”
秦風聞言沉默了下來,過了大概三四分鐘後,開口說道:“周老板,如果單是租金,我能負擔的起不過對方要是再有什麼彆的附加條件,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當年在津天的時候,秦風有過接手古玩店的經驗,他知道除非是市場直接往外租賃的店鋪,否則基本上都是轉讓的。
既然是經營中的店鋪轉讓,肯定是有各種原因,諸如經營不善或者是像莘南那樣被人脅迫,如果是賺錢的生意,自然沒人會往外推。
這就帶來一個問題,那些轉讓的人都希望將自己的損失減少到最低,往往會提出連貨物一起轉讓,那樣一來恐怕就要超出現在秦風所能拿出的錢款了。
“秦兄弟,您師從齊老先生,我和老先生門下弟子也多有來往,說起來咱們也不是外人……”
周老板和秦風套了句近乎,接著說道:“這家店的老板和我關係不錯,隻是近來出了點事情,我昨天打電話問了他,他流露出一點想賣的意思,我這不馬上就想到秦兄弟你了嘛······
具體的事情我那老友也沒細說,我覺得你要是感興趣,就先去店裡看看至於細節這些問題,你們倆坐下來談,是否能成和我老周都沒關係……”
在京城裡做文房四寶方麵的生意,和文化圈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周老板的確是和齊功的幾個弟子交好,之所以這麼賣力氣幫秦風尋找店鋪,一來是怕他涉及文房四寶的生意,二來也想和秦風結個善緣。
“周老板,既然這麼說,咱們還真不是外人啊。”
秦風自然聽得懂周老板的話當下笑道:“您老和那位店鋪的老板是老友,可知道他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在潘家園這種地方200平房的店鋪,算是裝潢等開支,恐怕初期的投資最少要在千萬以上,沒點實力的人根本玩不轉,能逼得那人起了轉讓店鋪的念頭,這遇到的事一定也不簡單。
周老板歎了口氣,說道:“老方這人啊,什麼都好,就是賭性太大……”
“賭性大?去澳門輸錢了?”秦風聞言一愣,俗話說十賭九騙,任你萬貫家財,隻要沾染上了賭,都能賠成個窮光蛋。
“不是賭錢,他賭石。”
周老板搖了搖頭,他以為秦風不懂得什麼叫賭石,解釋道:“賭石就是賭玉,和田玉能賭,不過賭性小,老方前幾年迷上了賭翡翠,上個月卻是栽了個大跟頭……”
原來,那家玉石店的老板叫做方雅誌,祖上從嘉慶朝就開始經營古玩買賣,開了一家叫做《雅致齋》的老字號。
《雅致齋》雖然比不上號稱南朵北榮的滬上《朵雲軒》和京城的《榮寶齋》,但也是百年老店,在京城古玩行中赫赫有名。
和《榮寶齋》主營字畫和文房四寶不同,早年的《雅致齋》,做的項目比較雜,古玩四大類幾乎都有涉獵,從而給人一種雜而不精的感覺。
但是到了八十年代末的時候,《雅致齋》的現任主人方雅誌接手了家族生意,卻是將主營的商品定在了玉石上,出新創意,推出了一批中高檔的玉石飾品。
京城一向是全國的文化中心,而文化人和玉石的淵源是自古就有之的。
這一批玉石飾品麵世之後,很快打響了《雅致齋》的名號,幾乎玩玉石的人,沒有不知道《雅致齋》的。
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期,國內的經濟情況也開始好轉,很多人手上都有了些閒錢,加上玉一直有養人的說法,那段時間玉石飾品的銷量開始上升。
當時方雅誌幾乎將所有的身家都投入到了生意中,壟斷了疆省的幾個玉礦產量,在八九十時期的國內,可謂是當之無愧的玉石大鱷。
精準的眼光和大膽的投資,也給方雅誌帶來了豐厚的回報,他在全國各地一共開了近五十家連鎖玉石銷售店,風頭一時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