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啊?”
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鏡,周老板長長的籲了口氣,房四寶雖然和這銅臭氣不怎麼沾邊,可偏偏周老板就是古錢幣收藏的愛好者。
隻是玩了十多年的古錢幣,周老板一直都沒能收集到一枚五十名珍,看著這枚銅錢,他卻是想將其收入到囊中。
秦風笑了笑,說道:“我姓秦,不知道周老板有什麼指教?”
在秦風說話的時候,馮永康和朱凱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急的神色,眼睛緊盯著那枚銅錢,似乎想說點什麼,不過出於對秦風的信任,兩人還是緊緊閉上了嘴巴。
“小兄弟是行家,自然知道這枚天策府寶的價值,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隻是想問一句,這枚銅錢賣不賣?”
“哦?周老板想買?”
秦風沉吟了一下,說道:“請問周老板能開出個什麼價?這天策府寶在五十名珍裡麵,那也是大有來頭的……”
既然能稱得上一個“珍”字,就說明了天策府寶的稀少和珍貴。
這五十名珍中的五十種銅錢,也是分等級的,一共有一二三四級和特級,特級最為名貴,基上傳世量連一個巴掌都數不過來,再往下排,就是一級為尊了。
而這枚天策府寶,就是被列為一級的五十名珍,價格是除卻特級銅錢的數倍甚至十多倍。
“秦風,這……這枚銅錢不賣!”
還沒等周老板開價,馮永康就嚷嚷道:“銅錢給我。多少錢回頭我拿給你,不過就是不能賣,這樣的物件,賣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沒錯。秦風,真不能賣……”
朱凱的聲音緊接著響了起來,這哥們哭喪著臉說道:“我家老子也收藏銅錢,要是讓他知道我賣了枚五十名珍。恐怕他會把我的腿給打斷的。”
像這種極其稀少的名貴古錢幣,雖然是有價格可以參考的,但一般卻是沒有市場,因為藏有他們的人舍不得拿出來,而市麵上發現的,實在又是太少了,也就是俗稱的有價無市。
馮永康和朱凱家裡,都是做古董買賣的,對於這種極其珍稀的古錢幣。那自然是多多益善。所以馮永康和朱凱的反應才如此強烈。
“周老板。您也看到了……”秦風轉臉看向了周老板,皺著眉頭說道:“我……我這兩位兄弟不肯賣啊。”
“小秦,我能問一句嗎?”周老板有些摸不清情況。開口問道:“這枚天策府寶到底是誰的?”
此話一出,馮永康和朱凱頓時不說話了。兩人都想說銅錢是自己的,但這枚銅錢是如何來的,他們都心知肚明,所以無論如何都是說不出那句話來。
“嗬嗬,看來銅錢還是小秦你的吧?”見到這一幕,周老板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是,這玩意還真不是我的。”秦風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馬猴,說道:“是我那兩位兄弟買彆的物件搭著送的,不信您問問那位老板。”
“什麼?是白送的?”
“馬猴,小兄弟說的是真的嗎?”
“我靠,還有這樣的好事?”
秦風這話一出,場內頓時炸了鍋,畢竟知道剛才那樁買賣的人隻是少數,秦風說出來之後,算是徹底幫馬猴揚名了。
“媽的,老……老子哪知道啊,那……那銅錢纏在銅錢劍裡,我哪知道有枚天策府寶呀!”
馬猴幾乎是哭著說出這番話的,他此時腸子都悔青了,而且馬猴也隱約察覺到了,對方來自己攤位上買東西,很可能就是衝著這把銅錢劍來的。
這樣的事情,在古玩行並不鮮見,有些眼力高明的古董商在逛地攤時,如果發現了值錢的物件,往往就會裝著買彆的東西,讓老板送個搭頭。
隻不過那些人比較厚道,占了便宜之後很少有往外張揚的,如此一來,吃虧的人不知道,自然也不會感覺難受,哪裡會像馬猴這般恨不得一頭去撞死掉。
當然,眾人除了在心裡罵幾句馬猴有眼無珠之外,嘴上倒是也沒再多說什麼,畢竟馬猴現在那張充滿了悲傷的臉龐,實在讓人很容易起憐憫之心的。
“周老板,確定是天策府寶嗎?”
這時從人群裡出來了一個中年人,看向秦風,說道:“這位小兄弟,我叫華天寶,是對麵《濤雅軒》的老板,不知道我能不能也看下這枚銅錢?”
“小華,東西是真的,不過你就彆和老頭子我爭了吧?”看到來人,周老板的臉色有些緊張。
古玩行裡的買和賣,區彆很大的,客人買東西的時候,同行是不允許拆台的,但是賣東西的時候就不一樣了,那是價高者得,這也正是拍賣行生意興隆的主要原因。
所以這在收古玩的時候,他們最厭煩的就是遇到同行,原可以低價買的物件,被同行一競價,最後的成交價就是翻上個十幾倍都說不準。
“周老板,看看,先看看。”華天寶笑嘻嘻的也不和周老板鬥嘴,眼睛卻是看著秦風。
“華老板,請……”秦風也沒廢話,將身體側了下,讓開了一條道。
華天寶更是不客氣,拿起周老板放下的放大鏡,仔細查看了起來,他和周老板一樣,都都是行家,兩人的動作一樣,都沒有用手去接觸銅錢,生怕手上的汗漬對這錢幣造成損害。
“是真的,字體中間的鎏金都能看清楚,不過就是鏽斑太重,品相損壞的太厲害了。”
看了半晌之後,華天寶搖了搖頭,看向秦風,說道:“小兄弟開個價吧。”
“哎,小華。你不是說不和老頭子爭嗎?”
聽到華天寶的話後,周老板頓時急眼了,都要快六十的人了,錯過這枚天策府寶。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遇到一枚五十名珍呢。
“周老板,話不能這麼說啊,您看我的姓名裡麵有天有寶,這枚天策府寶明明就是衝著我來的啊……”
華天寶說話的時候笑眯眯的。但卻是一步都不肯退讓,像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玩意兒,隻要碰到了,很少有人願意放棄的。
“好吧,那就價高者得!”
周老板心裡明白,現在消息還沒傳出去,如果能潘家園的行家們都聽聞了,那到時候就不是他們兩個人在這競價了。
“哎,二位等等。我可沒說這東西要賣啊。”就在兩人憋著勁準備出價的時候。秦風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小兄弟。你也不反對不是?”從剛才那兩個年輕人出言阻止的時候,周老板就看出來了,秦風似乎並不抵觸將這枚銅錢賣掉。
“當然。賣是可以的,而且是價高者得……”
看到馮永康和朱凱又要說話。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不過剛才華老板說我這銅錢品相不好,這一點小子有點意見。”
“哦?有什麼意見?”
華天寶有些詫異的看向秦風,說道:“小兄弟,這天策府寶是真的不假,但這品相,大家都能看得到吧?”
“這鏽斑是彆的銅錢沾染上去的,華老板不會看不出來吧?”
秦風微微笑了笑,右手拿起了那枚銅錢,左手又拿過櫃台上的一個鎮紙,不輕不重的將銅錢在鎮紙上敲打著。
隨著秦風的動作,那枚銅錢上的鏽斑紛紛脫落了下來,用兩根手指捏住銅錢,秦風緩緩的舉到麵前,說道:“大家說說,這銅錢的品相如何?”
經過秦風的這一番處理,銅錢上的鏽斑幾乎完全沒有了,天策府寶四個字清楚的顯露了出來,而銅錢表麵的那層鎏金,也清晰可見。
“秦兄弟好手段啊。”
被秦風當場揭破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華天寶也不尷尬,古玩行原就是憑事吃飯的地方,賺的就是彆人看不“明白”的錢!
“小華,少說廢話吧。”
周老板害怕夜長夢多再來幾個競爭的人,當下直接說道:“天策府寶是五十名珍的一等品,現在的市價是四萬左右,我也不糊弄小兄弟,四萬塊錢,我要了!”
“周老板,您報的價格是市價,不過這東西有價可不一定能買到啊。”
既然都想要秦風手上的天策府寶,華天寶也顧不得抬高錢幣的身價了,開口說道:“六萬,我出六萬塊錢!”
看著華天寶殷切的目光,秦風隻是笑而不語,轉臉看向了周老板,這才第一輪叫價,他除非腦子壞掉才會答應下來。
“秦風,我出八萬。”
不過讓秦風沒想到的是,周老板還沒喊價,身後的朱凱就憋不住了,大聲喊道:“秦老大,求求你了,要是我爸知道我錯過這五十名珍,哥們我就慘了啊!”
“老朱,你著什麼急啊?一邊去,咱們回頭再說。”
秦風瞪了一眼朱凱,那微妙的麵部表情卻是被其解讀到了,雖然不知道秦風打的什麼主意,一臉焦急的朱凱還是將話咽回到了肚子裡。
“兩位老板,天策府寶是我的,你們可以再開價了。”
打消了朱凱競價的念頭後,秦風一臉笑容的說道:“不過我這兄弟都出到八萬了,兩位要是比這價格低,那我倒不如便宜自家人了。”
“小狐狸!”
看著秦風那如春風般和煦的笑臉,華天寶和周老板卻是齊齊在心中罵了句。
到了這會兩人算是明白了,麵前這個姓秦的少年,看上去年齡不大,但行事卻是比他們這些老狐狸更是奸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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