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你辛苦那麼多天整理出來的玩意兒,就這麼沒了?”
一直到柳山誌等人離開了四合院,小胖子謝軒心裡還有些迷糊,不高興的說道:“沒見過這樣的人啊,東西拿走,連個謝字都沒有,真是老不要臉的!”
這單生意算是謝軒拉來的,臨到頭東西被拿走了,但錢一分沒給,謝軒隻感覺很是對不起秦風,要不是常四爺在場,恐怕他剛才就要開口說話了。
“軒子,算了,這次的事兒能這麼解決,就算不錯了。”
秦風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能讓洪門總堂的大佬欠一個人情,你以為是花個百十萬就能買得到的?”
“洪門總堂?”謝軒愈發糊塗了。
“沒錯,軒子,日後不要再扯虎皮做大衣了……”
秦風歎了口氣,說道:“常四爺那些人的光,不是那麼好沾的,咱們這些人,實在入不得他們的法眼……”
雖然有著胡保國的那層關係,但秦風心裡明白,就憑他們幾個人,壓根就沒被柳山誌那等人物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怕欠他個人情。
這是遇到了江湖老輩人物,如果像是之前袁丙奇般心狠手辣的,說不得秦風等人就要吃上個大虧,他們幾個毛頭小子,根基實在是太淺了。
這也是正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謝軒此次的做法,已經違背了秦風低調做人的行事準則。
“風哥,原……原來那老頭這麼厲害?”
聽完秦風的解釋後,謝軒才明白了過來,敢情威風八麵的常四爺,在那人麵前都隻是跟班的存在,謝軒那張胖臉上頓時滿是驚愕的表情。
“風哥。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謝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要真是把秦風盜墓的事情牽扯出來,那他可就百死莫贖。
“不說這些了,以後行事。有多大分量做多大的事……”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回頭我盤塊玉出來,再做一批古玉你拿去賣,不過保險箱裡的那些,再也不要拿出來給人看了。”
“是,風哥,我全聽您的。”
謝軒是聰明人,經此一事之後。他也明白了,借勢借到的終究是彆人的,自身沒有強大的力量和實力,一切都是虛的。
柳山誌的到訪,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人老成精的柳老爺子自然清楚秦風的心思,事後沒有任何人因為那批玉器的事情,再找上門來。
秦風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用武盤的方法,盤出了一塊出土的玉佩把件。上麵的沁色和包漿,看上去都有如傳承古玉一般。
因為古玉出土,受到地下水包括泥漿水印木頭塗料等等物質的侵蝕,出土之後的古玉往往色澤黯淡,玩賞的價值並不高,所以就需要用特殊的手法。使其重現光芒。
所謂武盤,指的是養玉手法中的一種,通常分為文盤和武盤兩種。
文盤一般是將玉器放在一個小布袋裡麵,貼身而藏,用人體較為恒定的溫度。一年以後再在手上摩挲盤玩,直到玉器恢複到本來麵目。
文盤耗時費力,往往三五年不能奏效,若入土時間太長,盤玩時間往往十來年,甚至數十年,才能讓玉器恢複光澤。
清代曆史上曾有父子兩代盤一塊玉器的佳話,窮其一生盤玩一塊玉器的事,史不絕載。
至於武盤,就是通過人為的力量,不斷的盤玩,以祈儘快達到玩熟的目的,這種盤法玉器商人采用較多。
武盤一般是將玉器用舊白布包裹後,雇請專人日夜不斷的磨擦,玉器磨擦升溫,越擦越熱,過了一段時期,就換上新白布,仍不斷磨擦。
玉器磨擦受熱的高溫可以將玉器中的灰土快速的逼出來,色沁不斷凝結,玉的顏色也越來越鮮亮,大約一年就可以恢複玉器的原狀,但武盤稍有不慎,玉器就可能毀於一旦。
秦風所用的辦法更加的霸道,他是用水煮的方式給玉器加熱,從而將玉器中的雜質灰土清理出來。
也虧得有載昰秘傳的方子,否則秦風也不可能一個月就將其做出傳世寶玉的效果來。
這一個月的功夫,除了盤出這塊古玉之外,秦風還買了口大缸置於院中,他用豬血和黃土成泥盛於大缸中,然後將那些從豫省收來的普通新玉雕琢出的玉器埋於其內。
上個星期的時候,秦風將那幾十塊玉器取出來後,玉石上麵已經有了土咬黃土鏽血沁等痕跡了,不是在行裡混了多年的人,很難將其分辨出來。
有了前次的教訓,謝軒的為人處世也變得穩重了許多,沉下心去居然結交了一幫四五十歲,津天市真正玩收藏的人。
當然,骨子裡還是個小奸商的謝軒,趁機將這批製假的古玉推銷了出去。
謝軒所賣玉石的價格,定的並不是很高,一枚玉不過就是萬兒八千左右,品相十分好的也不超過三五萬。
有那枚被秦風盤出來的古玉作為誘餌,謝軒的這次生意大獲成功,四十多枚高仿古玉被他銷售一空,盈利高達三十多萬,頓時緩解了古玩店的壓力。
經此一事,《文寶齋》在古玩街上也打響了名號,津天玩玉石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家店鋪,做事八麵玲瓏的小胖子謝軒,也在津天古玩界嶄露出了頭角。
至於冷雄飛,也沒有閒著,因為現在的《文寶齋》,已經被劃分成了兩塊,一塊就是用來銷售文房四寶的地方。
店裡有關於文房四寶方麵的業務,已經全部交由冷雄飛來負責了,他跟著冷一學過幾年國文,在傳統文化上的造詣遠高於謝軒。
加之冷雄飛又會看相占卜。倒是讓《文寶齋》每日裡座無虛席,甚至有些客人從京城慕名而來,使得原本一直處於虧損狀態的文房四寶,也開始有了盈利。
“風哥,那缸閒著也是閒著,您就出手再鼓搗一批玉器吧。”
八月的一天下午。謝軒早早的就回了四合院,眼看著手中的玉器已經銷售一空,而還有許多買家揮舞著鈔票,謝軒心裡那叫一個急啊。
“軒子,過猶不及,市場的容納量是有限度的,你彆太貪心。”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之前入手的那批玉器品質還算不錯,可以作假。現在你讓我上哪兒去搞成品玉石去?
再說了,物以稀為貴,越是買不到,這玩意的價格才越會往上漲,等到明後年咱們再放出來一些貨,到時還怕沒人搶嗎?”
對於謝軒的學習能力,秦風是非常滿意的,否則也不會將《文寶齋》放手給他和冷雄飛去打理。
在秦風看來。再有個三五年的時間,怕是古玩街上最油滑的老奸商。也不會是謝軒的對手,隻不過現在,謝軒還稍顯稚嫩。
“嘿嘿,風哥,還是您想的周全。”
聽到秦風的解釋後,謝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起頭來。忽然想到一事,開口說道:“風哥,齊民街的老周剛才到店裡,說我賣出去的那塊玉是假玉,咱們是不是給他退掉啊?”
謝軒下午回四合院。除了手上沒貨了之外,最主要是給秦風說這事兒的,那批古玉是真是假,沒人比謝軒再清楚了,他怕老周嚷嚷出去,毀了《文寶齋》的名聲。
“他說假的就是假的?”
秦風聞言冷笑了一下,說道:“古玩買賣,買定離手概不退還,沒那眼力就甭玩,你告訴他,想退,門兒都沒有!”
按照古玩行的規矩,錯非是在拍賣會上拍下的東西可以去找後賬,一般古玩店和地攤上賣的玩意兒,賣家是不會做出什麼承諾的。
秦風估計那老周找了行家鑒定,發現是假古玉之後,欺負謝軒年輕,這才找上門想退貨,要是換個有經驗的老掌櫃,恐怕老周連門都不敢上。
“風哥,老周在津天人麵也挺廣的,萬一要是?”謝軒有點擔心,他剛剛混進了津天古玩行的圈子,多少會在乎自己的羽毛。
“沒什麼萬一的,有本事讓他去告咱們,正愁這行當沒法打廣告呢。”秦風聞言撇了撇嘴,說道:“軒子,你給他開的收據上麵,寫的是什麼啊?”
“收據?我想想,好像開的是工藝品。”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一拍大腿,樂的一張嘴都快咧到耳朵邊上了,“風哥,服了,我真是服了您了,我這就回去告訴老周,愛咋咋地,爺不伺候他!”
謝軒現在才明白過來,敢情之前秦風交代他,寫收據的時候一定要加上工藝品三個字,就是為了省的日後扯皮用的。
“你們倆壞小子,又在琢磨什麼餿主意呢?”
正當謝軒急匆匆的想要回店的時候,院子大門被人從外麵給推開了,胡保國一把揪住了謝軒的脖子,說道:“彆跑,你看看,這東西是你賣的嗎?”
“胡叔,這是什麼啊?”
看著胡保國左手掌心裡的一塊龍形玉飾,謝軒眨巴著小眼睛,很無辜的說道:“胡叔,您什麼時候也開始玩玉了,這物件我看著不錯,能值個萬兒八千的。”
幾乎就在看到這枚色澤呈雞骨白的龍形玉飾的第一眼,謝軒就認出來了,這玩意正是經他的手賣出去的,買家好像是津天市的一個商人。
“你這小子,還不老實?要不要回石市少管所再住幾年啊?”
胡保國沒好氣的在謝軒頭上拍了一記,說道:“這東西被人買了送我,這收據不是你開的吧?”
坐到胡保國現在這位子,平時少不得有人送禮,隻是胡大局長一不愛錢二不愛美人,於是有些人就附庸風雅,送了些玉石字畫給他。
剛好局裡最近在辦理一樁跨國的古董走私案件,這塊玉石被專門聘請來的專家一鑒定,是塊新玉做舊的物件,真正的價值,估計也就是百八十塊錢。
收了假東西胡保國並不生氣,他原本就要將東西交出去的,關鍵是那收據上的公章,赫然就是古玩街的《文寶齋》,這頓時讓胡大局長氣不打一處來。
看著那收據上歪歪扭扭的字樣,謝軒難得臉紅了下,不過還是說道:“胡叔叔,我開店做生意,賣出去的東西多了,不記得也很正常吧……”
“賣假貨就不正常了。”
胡保國繃起了臉,出於愛屋及烏的心理,他希望謝軒和李天遠都能跟著秦風走上正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瞎胡鬨。
“胡……胡局長,話不是這麼說。”
秦風可不想叫胡保國胡叔,更不想在謝軒麵前叫胡大哥,關係近是一回事,但人前總掛在嘴上,那不是秦風的行事風格。
想了一下開口叫了聲官職,說道:“胡局長,收據上開的是工藝品,而且這又不是玻璃的,也是真正的玉石,俗話說黃金有價玉無價,這東西賣一萬二也不算貴的。”
“你小子,就不能賺點穩當錢嗎?”
胡保國無語的看著秦風,他當然知道古玩行裡的這些門道,隻不過現在胡大局長位高權重,有些看不過眼這種小打小鬨。
“胡局長,俗話說存在即合理。”
秦風給胡保國倒了杯茶,說道:“古玩行存在上千年了,原本就是爾虞我詐考究個眼力,您和我較這真乾嘛啊?”
“得,我怕你小子再去乾彆的事兒。”
胡保國沒好氣的說道:“最近查出一樁文物走私案,涉案的主犯估計都會判死刑,你們可彆學那些人。”
要說現在這個世上最了解秦風的人,肯定就是胡保國了。
他知道秦風看似行事謹慎,但骨子裡卻是膽大包天,如果真到了那種在法律邊緣需要作出選擇的時候,秦風一定會視法律為無物的。
“哪兒能呢,胡局長,我們都是在您教誨下長大的,一定做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秦風根本就不搭理胡保國這茬,笑眯眯的說道:“胡局長,您老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啊?”
“你小子的錄取通知書到了……”
胡保國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掏出了一個文件夾,說道:“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學了,給我老老實實的滾到京城上學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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