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局長,您……您彆生氣,是我的工作沒做好!”
麵對著胡保國的雷霆之怒,周局長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他是行政出身,要說寫資料做報告是把好手,但性格相比那些做刑偵出身的警察,卻是顯得有些軟了。
“彆給我說這些沒用的,我要看結果!”
胡保國大手一揮,說道:“人你帶走,我隻有一點要求,那就是警隊裡的害群之馬,要堅決清除出去,處理完之後來向我彙報……”
胡保國性子火爆不假,但處在這個位置上,有很多事也是要三思而後行的,他一個直轄市的市局局長,不可能盯著一個基層單位的小警察不放的。
交代給下麵分局去處理,又定下基調,這位周局長如果不想和自己的仕途過不去的話,他應該知道如何去處置這件事情。
“胡局,您……您放心,市局文件我們正在學習,我一定會堅決執行文件精神,把不符合警隊要求的人清理出去的。”
讓周局長主持破案或許不行,但在領會領導意圖上,這智商不是一般的高,前段時間市局下達了整頓警風的文件,周局長馬上就應用了起來。
“我不管那些,我隻要結果!”胡保國擺了擺手,帶著秦風轉身向莊園大門走去。
“周局,您……您要救救我啊,我也不知道是胡局長在這裡。”
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到來,已經酒醒了的黃海山,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曾經說過周局長來了也不好使的話。
作為一個想儘辦法要調出這窮鄉僻壤、有理想、有抱負的派出所所長,在聽到胡局長的稱謂後,黃海山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位新上任的市局局座。
當時黃海山的第一反應就是傻了眼,他心裡清楚,蔡東等人的關係或許對分局有些作用,但要是說能影響到市局一把手,那無疑是天方夜譚。
蔡東那些人家裡背景深厚是不假,且不說他根本就不敢將這些事告訴家裡,就算告訴了,組織部也不是他們家開的,像公安係統這樣的強力實權部門一把手,豈是他們可以左右的?
所以在周局長還沒來的時候,黃海山就偷偷的給蔡東打了手機。
但讓黃大所長絕望的是,蔡東在聽完他的話後,直接來了一句他已經在京城了,對這邊發生的事情完全不了解,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事實上蔡東和阿丁的確正在開往京城的車子上,因為他們倆剛才分彆都接到了家裡長輩的電話。
阿丁那位在南方的父親,直接在電話中就破口大罵了起來,要求阿丁明天一早必須出現在S省,否則就要打斷他的腿。
而蔡東的電話則是母親打來的,一向對他寵溺有加的母親,這次卻是一反常態,語氣非常嚴厲,讓蔡東馬上回家。
這一通電話,讓蔡東和阿丁都有些懵了,哪裡還顧得上黃海山的死活,他們倆明白,這次或許真的惹禍了。
不過哥兒倆怎麼都想不明白,隻不過動秦風而已,為何會將消息傳到京城和遠在南方的那個省份裡去?
如果蔡東和阿丁知道黃海山直接將警車堵到常翔鳳的莊園門口,惹得常翔鳳暴怒,一個電話打到了京城某位老領導的家裡的話,估計他倆也有扒掉黃海山那身警服的想法了——
在蔡東和阿丁猶如喪家之犬般的逃離津天的當口,周局長也將蹲在地上的黃海山等人都帶回了分局,原本被幾輛車堵住了的莊園大門,終於變得順暢了起來。
“胡局長,讓您看笑話了……”
常翔鳳站在了胡保國和秦風的麵前,語氣真摯的說道:“都是我的錯,讓小兄弟受委屈了,咱們進去,叫老於做桌子好菜,我給這位小兄弟親自賠禮道歉!”
以前常翔鳳稱呼胡保國,都是叫大哥的,但是現在胡保國地位不同了,他言語之間也很注意,有時候一些關係是不能擺在台麵上的。
“四爺,您太客氣了,這事兒和您沒關係的。”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在知道常翔鳳兩個哥哥的事情後,他對這人的感官也改變了不少。
“打我常老四的臉不是?”
聽到秦風的話後,常翔鳳臉色一繃,沒好氣的說道:“看得起我常老四就叫聲四哥,要是看不起的話,大門朝外,小兄弟走好……”
“行了,老四,少玩你一套江湖作風!”
胡保國開口打斷了常翔鳳的話,說道:“玩這一套,你和這小子比還差得遠呢,老四,我醜話說前麵,你今兒跟秦風算是認識了,但我不想你以後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要說這個世上最了解秦風的人,恐怕就是胡保國了。
他知道秦風天生就是混江湖的料,那一身本事再加上其慎密的心思,如果秦風走上這條路,就算是麵前的常翔鳳,怕是也不及其萬一。
而要是借助常翔鳳在道上的影響力,秦風這條路將會走的更加順暢,這也是胡保國出言敲打常翔鳳的原因。
“胡局長,我聽您的,全聽您的還不行?”
常翔鳳打了個哈哈,不過對秦風卻是愈發好奇了,能讓胡保國說出這番話,可見他對秦風的重視了,要不是對胡保國了解很深,常四爺說不定就會認為秦風是他的私生子了。
胡保國看向常翔鳳,語言深意的說道:“老四,你既然已經退出來了,就退的乾淨點吧,留這麼個尾巴算是乾什麼?”
新官上任,胡保國自然是要做一番事情出來的,津天市的治安和黑-道問題,就是要整頓的重點,而常翔鳳的很多產業,都與其有很深的瓜葛。
“胡局,唉,小兄弟看來也不是外人……”
常翔鳳見到其餘人都在十幾米外,不由歎了口氣,說道:“胡大哥,您也知道,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倒是想退,但一時半會還沒辦法完全抽離出來。”
常翔鳳要是自己一個人,那還好辦,但手下有一幫跟了一二十年的老兄弟,就像是這鬥犬場中的老雲那些人,根本就是無法舍棄的。
另外像是外麵的那些公司,他還都占有股份,那龐大的利潤,也是常翔鳳難以下決斷的原因,沒誰會嫌錢燒手啊。
胡保國搖了搖頭,說道:“老四,這些我不管,三個月,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不要怪我不念及你兩個哥哥的情分!”
說出這番話,胡保國已經算是違反紀律了,他打算在三個月後,對整個津天市的治安進行一次大的整頓,到時候像那些賭博放高利貸等影響社會穩定的因素,都在將要進行的嚴打範圍之內的。
聽到胡保國話中堅定的語氣,常翔鳳咬了咬牙,心裡終於下了決斷,開口說道:“好,胡大哥,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
下半輩子是在牢房裡過還是安享晚年,常翔鳳自然能分得清孰輕孰重,再說他的錢早就夠花幾輩子的了,放不下隻是因為當年的那些兄弟而已。
“那就好。”
胡保國點了點頭,看向秦風時卻是瞪起了眼睛,說道:“你小子也彆給我惹事,學校給你找好了,下星期就跟著去複習,考上大學趕緊給我滾蛋。”
“是,堅決服從命令!”
秦風嘿嘿一笑,敬了個不倫不類的禮,開口說道:“胡局長,要是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啊!”
“等等,上我的車吧,我送你回去!”胡保國叫住了秦風,對常翔鳳說道:“老四,我先走了,你要好自為之。”
“哎,胡大哥,這可不行。”常翔鳳聞言頓時急了,一把拉住了胡保國,“來到家門口了,您怎麼著也要進去坐坐啊。”
“以後有機會出去坐吧,你這大門我不進了,誰不知道常四爺的會所裡都是些賭的玩意兒。”
胡保國雖然是開玩笑的話,但還是讓常翔鳳滿臉通紅的鬆開了手,他這莊園還真是正如胡保國說的那樣,除了毒品之外,黃賭兩樣都占了。
“那好吧,我送您……”
常翔鳳從阿彪手上接過一個紙袋,向秦風遞去,口中說道:“小兄弟,這個四哥真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剛才阿彪得知秦風給了一萬元的場地費後,馬上就讓人將錢送了過來,今兒在他們會所出了那麼多事,哪裡還有臉麵收這個錢?
“好,那就多謝四爺了。”秦風捏了下袋子,裡麵就是一萬塊錢,知道並沒有在紙袋裡再放彆的東西,當下也沒推辭就接了過去。
“沈昊,走,上車!”胡保國衝著司機喊了一聲,沈昊是特種兵退伍的,原本被分到了治安隊混日子,被胡保國要來當了司機,平時話不多,但極為忠心。
“秦風,你明天拿著這個去海河三中,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你小子彆給我丟人。”
上了車後,胡保國遞給秦風一個文件袋,為了這東西,他也是舍下老臉去求了分管教育的一位副市長批了個條子,將秦風送進了津天最好的中學。
原本胡保國是想給秦風送去的,沒成想在這裡居然遇到了他,也省得他再跑一趟四合院了。
秦風默默的點了點頭,接過文件袋後沒有說話,倒是開車的沈昊從倒車鏡裡多看了秦風幾眼,眼中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
沈昊跟了胡局好幾個月了,知道他沒讓任何一個家裡人跟到津天市來,也從來沒辦過一件私事,惟獨對後排的這個年輕人照顧有加。(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