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合作探索

魔法咒語，本質上就是一種對規則的描述，就如同有人總結出來的定理公式。傳奇境界以下的魔法師，還無法去真正領悟規則的奧妙，就隻能以生搬硬套的方式，通過魔法咒語來調動規則力量施展出魔法。彆說是那接近神靈的聖域，就算隻是傳奇境界，憑借著對規則的領悟，也已經差不多擺脫了對魔法咒語的依賴。

而不朽之王，那是何等強大的存在，恐怕比起真正的神靈也毫不遜色。不朽之王對於規則，已經超出了領悟和掌握的境界，甚至達到了改變和創造規則的層次。以不朽之王的層次，怎麼可能會鄭重其事的寫下萬咒之書這種東西，難道給高等精靈作入門的魔法教材嗎？

這一點也不誇張，踏入傳奇境界，對於自比神靈的高等精靈來說，根本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在如今的安瑞爾世界，可以稱為價值連城的萬咒之書，在高等精靈那個時代也隻能算是魔法入門。

在高等精靈一族的崛起中，不朽之王的確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可以說是一手將高等精靈推至巔峰，更是建造了七座天空之城守護高等精靈王朝。但是，不朽之王不是高等精靈一族的保姆，如果他們連魔法入門這種事情，都需要不朽之王去操心的話，又憑什麼建立安瑞爾曆史上前所未有的鼎盛王朝。

反觀不朽之王留下的那本筆記，內容的深度就顯得合情合理多了，才真正符合一個實力近乎神靈的強者的身份。筆記中雖然沒有提到，林立之前猜測得所謂創造靈魂的技術，但是在對身體的創造方麵，卻有著極為深入詳儘的剖析，遠比奧斯瑞克的筆記要完美得多了。

在不朽之王的筆記中，創造完美身體的技術所涉及到的，煉金學、藥劑學、銘文學等等領域的知識，無不已經達到了宗師級巔峰的水平，距離神匠的級彆恐怕也隻有一線之隔。放眼安瑞爾世界的曆史，能夠擁有如此精深淵博知識的，除了不朽之王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看著眼前的萬咒之書和不朽之王的筆記，林立感覺自己的腦袋中都亂成一團了，無論如何整理，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不朽之王的筆記可以確定是真實的，萬咒之書的筆跡與不朽之王筆記中的筆跡極其相似，似乎可以證明同樣是由不朽之王親筆所著。然而萬咒之書中那稍顯膚淺的內容，卻讓人無法將它與不朽之王聯係起來，可如果說不是，又無法解釋那相同的筆跡……

林立對著兩本書思考了許多，最終還是隻能將它們都收了起來，把這份疑惑暫時拋之腦後。不管怎麼樣，對於黃昏之塔來說，這萬咒之書也是相當有價值的，起碼能夠讓魔法師們擁有更多的攻防手段。

第二天，霍夫曼與林立再次坐在了一起閒談，其他人則是去商討確定兩家合作的具體內容。

“怎麼樣，霍夫曼大師，這一夜恐怕收獲不小吧。”林立見霍夫曼的臉上還隱隱透著幾分興奮，知道他恐怕這一夜都是在藥劑實驗室渡過的，而且在那張配方上應該也有了不小的收獲。

“神奇，太神奇了，”霍夫曼搖晃著腦袋感歎道。要知道，每一個藥劑配方，都是經過過千萬次實驗確定下來的，其中每一種草藥的用量也都是不容有一點差錯。然而在這個配方中，卻通過加入多達十五種草藥，構成一個防止竊取的鎖，這讓人不能不心生歎服。

“關於萬咒之書，不知道霍夫曼大師是如何得到的，還知不知道關於它更多的信息。”林立昨夜沒有想通萬咒之書與不朽之王的關係，於是想從霍夫曼這裡再打聽點消息。

聽林立問起萬咒之書，霍夫曼這才從那一臉陶醉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想了一下，說道：“那萬咒之書，其實也是我在一個巧合下得到的。至於它的來曆，我所知道的，就像我之前對你說過的，傳說是奧斯瑞克從無儘深淵中搶來的，雖然這說法不怎麼可信，卻也沒有聽過有其他的傳說。”

聽到這裡，林立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可心裡還是不免有些失望，說道：“昨晚上我也看過書中的內容，裡麵的魔法咒語的確是非常珍貴，但是以奧斯瑞克的實力，似乎這萬咒之書對他來說也不是太重要。”

霍夫曼擁有萬咒之書那麼多年，對於萬咒之書的價值自然是清楚得很，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傳說奧斯瑞克當年從無儘深淵搶來的，並不隻是一本萬咒之書，還有另外一本名為萬法之書。隻可惜，我尋找了很多年，卻也沒有找到那萬法之書的下落，也不知道這兩本書之間有什麼聯係。”

“萬法之書？”林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件早已被遺忘在角落裡的事情，如果不是霍夫曼提起，恐怕永遠都不會想起來。

當初在奧蘭納藥劑師工會，林立由於小露了一手配製藥劑水平，結果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霍夫曼就是在那個時候，與林立說起的這個配方的事情，並且承諾了用萬咒之書做報酬。

而就是在那一次，當霍夫曼離開之後，林立又迎來了另一位大人物，藥劑師工會的會長巴爾博。巴爾博提出想請林立加入藥劑師工會，而請他加入的條件正是萬法之書。

雖然不知道萬法之書是怎麼樣的，可是這萬咒之書的價值，林立現在卻是一清二楚。萬咒之書的確是一本珍貴的魔法寶典，但即使是對於現在的林立，也已經用處很少了。奧斯瑞克那是什麼樣的實力，聖域巔峰半步成神，萬咒之書對他的價值就更是少得可憐了。

萬法之書，萬咒之書，難道這兩本書不僅僅是名字相似那麼簡單，而是之間有著什麼更深的聯係？想到這裡，林立暗暗留上了心，或許以後找個時間去和巴爾博好好聊聊，說不定能把那本萬法之書搞到手。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林立也就不再提萬咒之書的事情了，而是與霍夫曼聊了起其他的事情。從黃昏之塔這兩年的發展，聊到閃金商會的曆史，從林立走出那鄉下般的加洛斯，聊到當年霍夫曼如何執掌閃金商會等等。

一陣閒聊之後，霍夫曼突然停了下來，沉吟了片刻後，說道：“費雷會長，這一次邀請您過來，除了為了那張藥劑配方和商業合作的事情之外，還有一件事想邀請與您一起合作。”

“哦？您請說，”見霍夫曼表情嚴肅，林立不由得也生出了興趣。

“費雷大師，剛才您也知道了，我們閃金商會雖然以商業聞名輕風平原，但起家的資本卻是來自於對古代遺跡的發掘。而且，即使到了現在，我們也仍然沒有放棄過對那些古代遺跡的探索。”剛才的交談，並非是毫無意義的閒聊，霍夫曼通過與林立的交談，了解了更多關於林立和黃昏之塔的情況，這才決定將這個事情說出來。

這一點，剛才霍夫曼介紹閃金商會的曆史時說到過，說得好聽是考古，說得不好聽是盜墓。尤其是高等精靈的王朝結束後，在安瑞爾大陸留下了不少有價值的陵墓和遺跡，其中將近一半都是被閃金商會發掘出來的。林立點了點頭，沒有插言，心裡卻也隱隱猜到霍夫曼想要說的事情，恐怕是和古代遺跡有關了。

“在古代遺跡的探索方麵，尤其是關於高等精靈的遺跡，不謙虛的說，我們閃金商會在整個安瑞爾世界，還算是比較有發言權的。”提到遺跡探索，霍夫曼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幾分得意。

而林立也知道，霍夫曼的這個說法，其實已經是相當謙虛了。要知道，當初黑暗年代結束後，高等精靈一族徹底被清除出安瑞爾世界，打高等精靈遺跡主意的人，可並不僅僅是閃金商會一家。

高等精靈統治安瑞爾大陸無數歲月，除了奴役剝削大陸上的幾個種族之外，更是派遣魔法軍團東征西討，甚至連恐怖的無儘深淵都幾乎搬空，可想而知搜刮得財富是何等的驚人。雖然這筆無比龐大的財富，在戰後被組成反抗聯軍的幾大勢力瓜分了大部分，可是遺漏在安瑞爾大陸上的，無數高等精靈的遺跡中，卻仍然存有著足以令人心動的財富。

在那一段時期，幾乎整個安瑞爾大陸，都陷入了探索高等精靈遺跡的熱潮中，無數冒險者為之瘋狂不已。但是，能夠從高等精靈的遺跡中，真正收獲到驚人的財富，並且全身而退的，卻絕對不多。對於那些前赴後繼的冒險者們來說，那一處處埋藏著巨大財富的高等精靈遺跡，卻更像是一個個令無數人葬身其中的巨大陷阱。

而閃金商會，卻仿佛將那些高等精靈遺跡，當成了自己家的藏寶庫，一次次從遺跡中收獲大量的財富，將這些財富做為了商會崛起的基石。就憑著這一點，閃金商會在高等精靈遺跡的探索方麵，即使在整個安瑞爾世界，也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權威了。

“費雷大師大概已經猜到我要說什麼了。不錯，這一次我們根據一些線索，在輕風平原北部，與矮人王國交界的洛克丹莫地區，發現了一個似乎與高等精靈有關的遺跡的蹤影。”雖然還沒有確定合作，但是霍夫曼對於林立的為人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並沒有遮遮掩掩的。

“洛克丹莫？”原本林立隻是安靜的傾聽，可是聽到這個地名，卻是忍不住打斷了霍夫曼，有些疑惑的問道：“霍夫曼大師，恕我直言，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洛克丹莫從黑暗年代就是一片極度寒冷的冰天雪地。而高等精靈，卻是生來厭惡寒冷的環境，因此也從來沒有任何資料表明，他們在洛克丹莫地區活動過。”

對於林立的質疑，霍夫曼卻並沒有生氣，反而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費雷大師所說的不錯，對於最初得到的線索，我們也很是懷疑。畢竟誰都知道，即使是高等精靈在最鼎盛的時期，也從來沒有派遣過軍隊駐紮矮人王國。正是因為這樣，除了當年大領主奧斯瑞克，抓捕黑鐵矮人一族的鐵匠之外，矮人王國總體上並沒有受到過太殘酷的統治。”

矮人以鍛造技術聞名安瑞爾世界，而黑鐵矮人一族，則更是矮人中的佼佼者。傳說，當年大領主奧斯瑞克，由於對鍛造技術產生了興趣，便派遣手下的魔法軍團，將整個黑鐵矮人一族的優秀鐵匠，全部抓捕到了宮殿中，讓他們一個個日以繼夜的為自己演示鍛造技術。

而在反抗聯軍與高等精靈的戰爭爆發後，奧斯瑞克更是將黑鐵矮人一族滅族，為得就是讓反抗聯軍無法得到更加優良的裝備。在那場戰爭中，如果黑鐵矮人一族還在的話，恐怕反抗聯軍的損失會小很多，而高等精靈的敗亡也會被提前許多。

因為在戰爭後期，矮人王國所打造的，用於擊落天空之城的裂天者，其實正是出自黑鐵矮人一族。如果當初，由他們黑鐵矮人來打造裂天者，除了時間會極大縮短之外，威力也將真正達到極致。

不過，整個黑暗年代，除了黑鐵矮人一族遭遇厄運之外，矮人王國由於居住在寒冷的北方，的確是沒有被高等精靈太過份的禍害過。

霍夫曼先是坦承自己原本也不相信，接著說道：“不過，雖然當時我們對這個線索，也並不抱什麼希望，但還是派出了一支探索隊進入了洛克丹莫，按照線索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搜尋探查。”

霍夫曼的話，讓林立微微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的說道：“難道找到了什麼嗎？”

林立原以為霍夫曼隻是得到這麼個線索，卻沒想到他居然已經派探索隊去確認過了。其實想想也對，儘管線索有些讓人難以相信，但畢竟關係到高等精靈的遺跡，就算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的確值得探查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