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一章永恒黑暗

而更讓傑爾吉拉心驚的，還有對方那恐怖的施法速度，要知道對於傳奇級的魔法來說，並不隻是咒語吟唱的快，施法速度就能夠也快起來的，這還有一個魔力輸出的問題。就好像要接一桶水，如果是用水管的話，不管水管開得再大，也總要有個等待的時間，可是如果直接從大河中盛水呢。如果說一般的魔法師，魔力輸出就像是水管的話，那麼林立的魔力輸出無疑就是一條奔騰不息的大河。如果不是需要吟唱咒語，如果不是需要元素排序，恐怕傳奇魔法也完全可以做到瞬發的地步了。

競技場上，已經完全被冰雪所覆蓋，一個太陽般的火球突然出現在競技場的上空，將整個競技場照得亮如白晝。而在那冰雪的反射下，競技場上一時間竟然變得再無一絲陰影的存在，而使用的黑暗守護的傑爾吉拉，也不由得被從陰影中逼出了身形。

黑暗守護的第二個缺點，沒有黑暗就沒有守護。當然原則上來說，在這個世界上黑暗無處不在，可誰讓這裡是競技場上，製造一小片沒有陰影的區域還是有可能的。如果是在外麵，傑爾吉拉完全可以閃到區域以外，憑借著黑暗守護好好的收拾對手，可在這裡卻隻能現身了，否則就隻有跳到場外，那不就等於主動認輸了嗎。

傳奇級魔法日隕，居然被用到了照明上，傑爾吉拉看到這樣的情景，幾乎被氣得吐血。當然，即使他真想吐血，以他那骷髏一樣的身體，也根本是無血可吐。而在這個時候，還沒等他有所反應，無數威力驚人的魔法已經風暴一般的席卷了過來。

競技場的看台上，那些黑暗信徒們已經完全被嚇住了，所有人幾乎都屏息凝神看著場上激烈的戰鬥，不敢發出絲毫的異響。從一開始，林立和傑爾吉拉走上場，看台上的所有人就都已經在心裡認定了這場戰鬥的結果。儘管那位年輕的魔法師，是首席大祭祀森德羅斯邀請的貴客，可是那年紀在眾人看來也實在是太年輕的過分了。是的，以這樣的年紀，達到傳奇境界，成為二十三級傳奇法師，的確是非常了不起的，可是經驗卻是需要歲月來積累的，並不是僅憑著天賦就能夠抹殺經驗上邊的差距。

可是現在，看台上的黑暗信徒們知道，原來在絕對的力量之下，經驗能夠起到的作用的確是幾乎可以被抹殺的。那些威力強大的魔法，儘管有些甚至是眾人不認識的，可是隻看那場地周圍魔法防護上的層層波紋，也完全能夠想象得到那毀天滅地般的恐怖威力。這一戰，誰勝誰負，儘管眾人都不願意承認，可傑爾吉拉大祭祀已經明顯的落下了下風，還用得著去猜測勝負嗎。

不過，林立卻並不想太快的結束戰鬥，因為他還記得這是切磋，還想要通過切磋對黑暗魔法更多一些了解。所以，儘管看起來那魔法風暴聲勢駭人，卻隻是為了逼傑爾吉拉用出全部的力量，實際上他一直都把握著一個度，一個讓傑爾吉拉能夠堅持下去，能夠有餘力還擊的度。

“黑暗即是永恒，世間一切終將歸於黑暗！”傑爾吉拉將手中的法杖在地上重重的頓了一下，頓時腳下白色的冰雪好像被墨汁沾染了一樣變成黑色，並不斷的向外急速擴張。而迎麵轟擊而來的魔法風暴，也在進入黑雪的區域之後，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顏色，淹沒在無儘的黑暗之中，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永恒黑暗？這恐怕就是黑暗教典上記載的黑暗魔法了吧。”看到所有的魔法攻擊都莫名消失，林立臉上不驚反喜，眼中也閃爍起興奮的光芒。他雖然沒有專門的學習過黑暗魔法，但是對於安瑞爾大陸上流傳的各種黑暗魔法，也是都有一些了解的。而傑爾吉拉剛剛使用的這個或許叫做永恒黑暗的魔法，卻並不在林立記憶之中，除了黑暗教典，他想不出還能有什麼出處。

而且，從傑爾吉拉剛才的施法中，林立並沒有感覺到太多魔法的波動，反而好像麵對光明神術一般，感覺到一種神聖的氣息，這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很多人一提到黑暗，立刻就會將其與邪惡聯係到一起，但是邪惡其實隻是喜歡潛伏在黑暗之中，並不意味著黑暗就一定是邪惡。光明與黑暗兩大神殿畢竟曾經是一家，光明神殿有光明神術，黑暗神殿不可能沒有類似的東西。

雖然一下子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可是傑爾吉拉心裡卻在暗暗叫苦，永恒黑暗可不是隨便能夠使用的。彆看一下子吞掉了對方的魔法風暴，可是吞掉多少魔力的魔法，自己就要付出多少魔力，而這一下直接就讓自己的魔力快要見底了，那個變態的家夥究竟有多少魔力啊！

傑爾吉拉現在已經是徹底服氣了，自己在黑暗神殿的環境中，實力足可以與二十四級的傳奇強者抗衡。可是對方一個二十三級的傳奇法師，在這個環境中實力卻並沒有絲毫的提升，甚至有可能還會受到一定的壓製。就這樣明顯對自己有利的局麵，卻仍然落得這樣一個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的下場，隻能說明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高出太多了。

但是現在，傑爾吉拉也不想認輸，周圍看台上可還有不少的黑暗信徒呢。想想剛開始的時候，自己還想著怎麼給對方留麵子呢，沒想到現在是自己快沒麵子了！

而就在傑爾吉拉陷入兩難境地的時候，被森德羅斯找去的佐奇拉等四位大祭祀，則正站在一顆巨大的水晶球前，觀看著競技場上發生的一切。看著傑爾吉拉被從黑暗守護中逼出，看著林立那風暴一般的魔法轟擊，又看著傑爾吉拉不得不使用永恒黑暗自保。儘管林立的魔法風暴，在永恒黑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但佐奇拉等人心裡卻都明白，勝負在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有了結果。

“你們，不記得我說過的話了嗎。”森德羅斯背對著眾人，目光同樣注視著水晶球中的畫麵，雖然語氣平靜，但內心其實同樣充滿了對林立表現出的實力的震驚。

“這個，傑爾吉拉和費雷大師之間，隻是切磋，我們並沒有對他有絲毫的無禮，而且費雷大師也很樂意與傑爾吉拉交流實戰的心得。”佐奇拉有些忐忑不安的回答道。

“哼，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心思嗎，現在怎麼樣，放心了嗎？”森德羅斯並沒有動怒，畢竟事實上五位大祭祀也是為了黑暗神殿的命運而擔心，而且這一次也的確沒有對林立有無禮的舉動，沒有在言語上去擠兌林立進行這所謂的切磋。

“是的，費雷大師的實力，的確是讓人歎服，相信在這次事情上，一定能夠為我們提供很大的幫助。”佐奇拉等人連忙回答，不過話裡還是多少有些保留，隻說了能夠提供幫助，卻並沒有說什麼一切都靠他了之類的。

“算了，為了避免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我也是時候向你們透露一些信息了。我為什麼如此看重他，隻是為了他二十三級的實力，為了他宗師級的藥劑學造詣，為了黃昏之塔的力量？我告訴你們吧，我有很大的把握確定，他就是我們黑暗神殿一直在找的那個人！”森德羅斯決定還是給幾位大祭祀吃個定心丸，免得自己不在的時候，這幾位又搞出什麼事情來。一次兩次可能林立不覺得什麼，三次四次的話，以林立的脾氣，恐怕事情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什麼，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怎麼可能，他的身上沒有一絲黑暗氣息！”佐奇拉等人頓時大驚，這簡直比森德羅斯之前說的話還要讓他們難以相信。

“我會拿這種事情和你們開玩笑嗎！”森德羅斯一句話壓下了眾人的議論，接著說道：“接下來幾天，我要前往永暗祭壇查證一些事情，我不希望在回來後，聽說你們又對他做了什麼無禮的事情。否則的話，你們將成為黑暗神殿的罪人！你們去吧。”

四位大祭祀神色複雜的離開了房間，一邊向競技場的方向走去，一邊慢慢的消化著森德羅斯的話帶給他們的震驚。他們知道森德羅斯的話，是不必去懷疑的，可是又無法在心裡說服自己。如果對方真的是黑暗神殿一直尋找的人，那麼這一次黑暗神殿的危機，倒是的確可能在他的幫助下渡過。可問題是，大家都是黑暗神殿的大祭祀，對於黑暗的氣息應該是非常敏感的，然而從見到那費雷魔法師開始，直到他與傑爾吉拉交手，也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絲的黑暗氣息流露出來，這又如何解釋呢。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四位大祭祀終於回到了競技場，隻不過此時競技場已經完全恢複了安靜。看台上的黑暗信徒們已經都離開了，場地周圍的魔法防護也都收了起來，隻有林立和傑爾吉拉，正坐在一起交流著剛才那一戰中的種種。

“佐奇拉，普拉迪奧……你們去哪裡了，”傑爾吉拉見四個人這時才過來，頓時心裡感覺到有些不妙。四個人什麼時候走的，不知道，但如果是什麼彆的事情，不至於四個人一起離開，畢竟這件事是為了試探費雷魔法師的實力，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我們去森德羅斯大祭祀那裡談了些事情，你和費雷大師切磋的結果怎麼樣了。”佐奇拉有些明知故問，不過也是在暗示傑爾吉拉，森德羅斯那裡沒有再計較這件事情了。

傑爾吉拉暗暗鬆了口氣，扭頭看了眼林立，頗為歎服的說道：“費雷大師的實力，的確是讓人心服口服啊。這一次的切磋，真是讓我獲益匪淺，真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多向費雷大師請教。”而且，更讓他服氣的是，最後對方並沒有讓自己下不了台，而是巧妙的設計了一個平手的局麵，這讓他心裡舒服的同時，對對方的實力也更加的信服了。

“傑爾吉拉大祭祀太客氣了，您在黑暗魔法上的造詣，讓我也有很多感悟，希望以後能夠多向您請教黑暗魔法方麵的知識。”林立謙虛的說道。

之後，林立和傑爾吉拉接著討論起了魔法知識，而佐奇拉等人也都加入了進來，隻不過除了還不知道情況的傑爾吉拉，其他四位大祭祀看向林立的目光中，審視的意味更加的濃重了許多。

其實真說起與傑爾吉拉的交手，林立得到的收獲並不是很大，不過後麵與五位大祭祀一起討論問題，卻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收獲。畢竟這五位大祭祀，都是使用黑暗力量的強者，儘管狼人普拉迪奧和黑騎士諾斯塔羅並不是使用黑暗魔法的，可是他們的力量同樣來自黑暗力量，可以從另一個方向，讓林立對黑暗力量有更多的了解。

一陣愉快的交談之後，林立起身向五位大祭祀告辭，準備回去結合永恒之書知識，好好消化今天的收獲。不過，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卻又被佐奇拉大祭祀叫住了，奇怪的問道：“佐奇拉大祭祀，還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佐奇拉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說道：“費雷大師，這黑暗神殿，想必您這兩天也參觀的差不多了。不過，我要說的是，還有一個地方，您是絕對不可錯過的，如果您願意的話，明天我帶您去看看如何？”

“哦？不會很麻煩吧，”林立見佐奇拉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於是很體貼的問了一句。其實在林立想來，整個黑暗神殿，自己的確差不多參觀遍了，唯一沒有過去的，可能就是黑暗神殿收藏書籍的地方了。當然，那種地方，肯定也是黑暗神殿的重中之重，佐奇拉的為難恐怕就是因為這個。

“不，不會，”佐奇拉連忙搖了搖頭，隻是由於那寬大的兜帽，讓人隻感覺好像有輕風吹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