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交手

傑爾吉拉說完之後，兩眼看著林立，等待著這位年輕的天才魔法師回答，卻沒有注意到林立一旁的森德羅斯臉上浮現出的一絲尷尬之色。至於另外的四位大祭祀，到是有人注意到了森德羅斯的表情，不過心裡卻都認為，這是在怪罪自己等人為難他請來的貴賓。隻是事關黑暗神殿生死存亡，幾位大祭祀也隻能暗暗說聲抱歉，還是等這事情結束後，再向森德羅斯道歉好了。

實際上，此刻五位大祭祀的心裡，已經愈加的確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了，因為他們明顯從林立的臉上，看到了一縷茫然之色。之前討論魔法連鎖的時候，林立的表情可是很淡定的，那麼此刻的茫然說明什麼問題就顯而易見了。

終於，在五位大祭祀期待般的注視下，林立很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對傑爾吉拉說道：“不好意思，魔力消耗太大嗎？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是沒有遇到過，雷獄天災真的很耗費魔力嗎？”

林立的回答，頓時讓五位大祭祀錯愕不已，這算是什麼回答，究竟是說他行還是不行？要說林立不了解雷獄天災，五位大祭祀自己都不會相信，畢竟也是二十三級的傳奇法師，怎麼可能不了解符合自己等級的魔法呢。可是，什麼叫沒遇到過這種問題，難道是從來沒使用過禁咒級的魔法嗎？

眾人茫然的看向一邊的森德羅斯，而森德羅斯此時卻是滿臉的尷尬，也沒有向五位大祭祀解釋什麼，而是扭頭對林立說道：“費雷大師遠道而來，不如今天就先聊到這裡，我讓人去為您安排休息的地方。”

林立也覺得氣氛有些古怪，知道今天恐怕是問不出什麼了，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森德羅斯大師了。”然後在森德羅斯叫來的一位祭祀帶領下，離開了大廳，前往早就為他準備好的房間去休息。

一直等到林立離開，五位大祭祀紛紛站了起來，來到了森德羅斯的近前。剛剛的事情，林立的回答實在是太出乎眾人的意料了，五位大祭祀到現在也沒搞明白，那位年輕的魔法師究竟是什麼意思。

做為問題的提出者，傑爾吉拉正了正頭頂的黃金王冠，沙啞著嗓子對森德羅斯問道：“大人，我們也知道，剛才的做法對費雷大師有些無禮了，可是一切都是為了黑暗神殿。而且，費雷大師對最後的問題避而不答，這讓我們如何能夠放心，將黑暗神殿的命運寄托在他的身上。”

森德羅斯有些惱火，但也知道眾人所做並不是出於私心，同樣都是為了黑暗神殿，於是壓著心中的不快，說道：“愚蠢，費雷大師不是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嗎，還沒想明白嗎？”

可是，森德羅斯的話，卻讓傑爾吉拉等人更加糊塗了。剛才那叫做回答嗎，如果非要說是回答的話，那隻能說是對方承認了在這個問題上無能為力吧。可如果真是這個回答，那麼森德羅斯此時的表現，又似乎有些不太乎合常理了。

見幾位大祭祀仍然是滿臉的茫然，森德羅斯剛壓下去的怒火又騰了起來，站起身看了看眾人，極為不爽的喝斥道：“你們在想什麼，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們嗎，此人擁有的魔力根本就近乎無限！”

“這……”幾位大祭祀想說怎麼可能，可是看森德羅斯的表情，後麵的話沒人敢說了。而且，憑著對森德羅斯的信服，雖然感得有些難以置信，可他們也不認為在這件事上，森德羅斯有什麼必要來欺騙自己等人。

難怪，那費雷大師說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問題，既然擁有著近乎無限的魔力，區區一個雷獄天災又算得了什麼呢。恐怕，之前他所說的魔法無限連鎖，也不僅僅是理論上吧，有無限魔力的支持，不說真正的無限連鎖，起碼要打破格雷斯科甚至阿埃格諾的記錄也不是難事。

五位大祭祀一時麵麵相覷，回想剛才以探討之名的考驗，倒覺得自己當時簡直都好像小醜一樣。尤其是傑爾吉拉，骷髏一般的麵孔上，也難得的微微露出了一絲血色。能不羞愧嗎，乞丐考較億萬富翁省財之道，問人家麵包太貴怎麼的問題怎麼解決，這不是湊上臉去找抽嗎。

不過，五位大祭祀雖然對之前的事情感到有些慚愧，但內心卻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而且對於林立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傳奇法師的實力，他們仍然沒有如森德羅斯那樣完全信任。其實這也的確不能怪他們，換成是任何一個人，也不會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一個不知根底的人身上。

其實，對於五位大祭祀的心思，森德羅斯也清楚也理解，畢竟大家都是為了黑暗神殿，而且林立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他作為首席大祭祀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一點，恐怕也是不會輕易相信的。不過，理解是理解，雖然有些事情不能明說，但還必要警告一下他們，森德羅斯陰沉著臉，對五位大祭祀說道：“費雷大師是我們黑暗神殿的貴賓，你們回去後各自約束手下的人，如果讓我知道誰敢對費雷大師有什麼不敬，就算是你們的親生兒子，我也會讓他上刑法台上去懺悔的。”

“是，”五位大祭祀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連忙向森德羅斯低頭行禮，雖然都是黑暗議會成員，但是真正領導黑暗神殿的還是首席大祭祀森德羅斯，在黑暗神殿森德羅斯的地位就如同光明神殿的教宗，是所有黑暗信徒的精神領袖，任何人也不敢有絲毫的違背。

林立在一位祭祀的帶領下，來到了休息的房間，其實也沒什麼好休息的，雖然是從光明神殿直接用飛行術飛過來的，但對於二十三傳奇法師來說，並不會有什麼疲憊的感覺，何況他的精神力和魔力又那麼恐怖。隻不過，讓他感到比較遺憾的是，沒有問明白森德羅斯所說的重要事情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究竟重要不重要。還有就是在大廳中的時候，與兩位大祭祀的對話，說是探討什麼問題，可是對他來說卻根本沒有任何的收獲。

打發走那位祭祀，林立沒有再去考慮彆的事情，而是拿出永恒之書開始閱讀，不一刻便全付身心的沉浸其中。這永恒之書，他到手也差不多兩年了，但越看越感覺裡麵的知識深奧廣博，越感覺距離把這書看完吃透相當遙遠。法師之神格雷斯科的著作，豈是一般魔法書籍可以相比的，每一句話真正領悟透了，林立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進步。

接下來的兩天相當平靜，森德羅斯也沒有提請林立來究竟什麼事情，林立自然也懶得去追問，誰還會嫌自己的事少，除了學習魔法閱讀永恒之書以外，有時間就在兩位大祭祀的帶領下遊覽整個黑暗神殿。

每個黑暗神殿的人，不管是普通的信徒還是黑袍祭祀級彆的，見到林立都是畢恭畢敬。其實，都不用森德羅斯特彆的警告，黑暗信徒們一聽林立是首席大祭祀的客人，誰還敢有絲毫的無禮。當初在光明神殿，如果不是教宗羅薩裡奧中毒的事情需要保密，直接說林立是羅薩裡奧的客人的話，西多夫再沒腦子也不敢跳出來。

清晨，雖然黑暗神殿這裡幾乎沒有明顯的日夜交替，不過林立以自己的作息習慣判斷的確應該清晨時分。外麵傳來幾時敲門聲，林立將正注入精神力的毀滅之龍魔晶收了起來，起身到外間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專門聽候林立吩咐的仆人，另一個是這兩天帶著林立參觀黑暗神殿的黑袍祭祀巴雷西。雖然黑暗神殿也不小，不過經過這兩天的參觀，林立已經把大多數地方走得差不多了。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尤其是對於林立來說，真正想要看的是黑暗神殿的黑暗教典，可這要求又不太好向森德羅斯提起。畢竟他當初能夠閱讀光明聖經，是因為替教宗羅薩裡奧化解了蝰蛇之毒，而真說起和森德羅斯的交情，似乎距離這種救命之恩可差得遠了。

不過今天，巴雷西的表情中，卻似乎隱隱透著一絲興奮，見林立開門出來後，先是行禮問候，接著說道：“費雷大師，今天是黑暗祭獻日，暗夜狼人與吸血鬼兩族會在競技場進行祭祀黑暗之神的儀式，大祭祀讓我前來邀請您去觀看，不知您是否有興趣。”

暗夜狼人和吸血鬼，是黑暗信仰最堅定的兩個黑暗種族，傳說這兩族是天生的宿敵，一旦碰到就會大打出手一決生死。但是，實際上兩族之間的戰鬥，更多是一種祭祀黑暗之神的儀式，隻不過沒有什麼表演的成份，是真正的以鮮血和生命為祭品。

林立其實能夠想象得出來，這個祭祀儀式中的戰鬥，不管多麼的激烈，層次肯定也不會太高，頂多就是十幾級的狼人和吸血鬼戰鬥。而對於林立來說，這種層次的戰鬥，基本上就像大人看小孩子打架差不多了。不過，林立轉念一想，反正閒著也是無事，來這裡作客總鑽在屋子裡算什麼事情，於是點頭說道：“哦，好吧，那我就去看看吧。”

跟著巴雷西，林立來到了黑暗神殿的一座競技場，很遠就能夠聽到裡麵傳出的陣陣歡呼聲。到了競技場正麵的看台上，五位大祭祀都在，林立與他們一一打過招呼，然後在安排好的位置坐下。不過有一點讓林立心裡有些奇怪，像這種祭祀儀式，其實就好像光明信徒做祈禱一樣，在黑暗神殿應該是非常平常的事情，五位大祭祀都出現在這裡，是專程等自己，還是也閒得太過無聊了呢。

向競技場中間看去，一個年輕的暗夜狼人正和一個吸血鬼糾纏著，果然和林立所預料的一樣，兩者的實力都僅僅達到十五級而已。戰鬥的場麵倒是很激烈，可真要以林立傳奇強者的眼光來看，卻實在是乏味的很。

而且狼人和吸血鬼都有一個特點，就是身體的恢複能力超強，除非是四肢斷了或者開膛破肚，否則一般足以讓人失去行動能力的傷都根本就不算什麼事，這也就造成了，雙方的戰鬥時間被極大的延長了。一直看了四場對戰，林立都有些想要打嗬欠了，倒不是說看不起人或者怎麼樣，問題是他現在一心都想著提升自己的實力，如果高手對戰還能夠吸取一些戰鬥經驗，可這種小孩子打架甚至說是蹣跚學步階段的小孩子打架，真沒什麼值得吸取的地方。

“費雷大師，那天聽您講了那麼多冒險經曆，讓我真是十分的羨慕啊。可惜，職責所在，我不能輕易離開這裡，平時也頂多和他們幾位磨練一下實戰經驗。隻是一起這麼多年，大家都知根知底了，切磋起來和下邊的也差不了多。”巫妖傑爾吉拉似乎有些感慨，兩眼看著競技場上，微微搖晃著頂著黃金王冠的骷髏腦袋。

“嗬嗬，傑爾吉拉大祭祀就不要向我訴苦了，您怎麼說也有幾位實力相當的同伴能夠經常切磋一下，我在黃昏之塔又到哪裡去找這種機會。”林立笑著回應了一句，對傑爾吉拉突然提起這麼個話題，並沒有往更多的地方想。

不過，傑爾吉拉卻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扭過臉來看著林立，眼中微微閃爍著一絲興奮的光芒，說道：“費雷大師，我有一個有些失禮的請求，說出來還請不要見怪。您看借著今天這個機會，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向您請教一下實戰方麵的經驗。”

“哦？”林立看了看傑爾吉拉，可惜在那骷髏一般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不過從傑爾吉拉的話裡，到是沒有聽出什麼挑釁的味道，似乎真的隻是為了交流一下經驗。

林立來這裡，除了是因為森德羅斯的邀請之外，也是抱著學習了解黑暗魔法的心思。而傑爾吉拉，正是一位精修黑暗魔法的巫妖，就連森德羅斯說起他的時候，都對他在黑暗魔法方麵的造詣頗為讚賞。因此對於這個，林立倒並不排斥，能夠有這樣一位傳奇強者做對手，其實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