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邀請

林立欠身將木盒接過，卻並沒有立刻打開看，而是將木盒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說道：“瓦裡安先生，雖然說這配方不知道真假，不知道能不能按照配製出藥劑來，但是總還是有個可能。反正也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假設這配方是真的，稍談一談您所說的合作的事情吧，您可是已經有什麼計劃了嗎。”

林立就是這麼個性格，如果瓦裡安是敵人，那麼直接將人打殺，把配方搶過來，心裡麵不會有一點的愧疚。但是，既然對方以禮相待，他就不會好像沒見過錢似的，拚命去占人家便宜還一毛不拔。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想要獲得彆人的尊重，就要先學會去尊重彆人。林立的性格和這個很像，誰尊重我，我就尊重誰。

看了眼林立身邊的桌麵上，那個自己剛剛送過去的木盒，瓦裡安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落進圈套裡了。聽費雷會長說話這意思，似乎是對這幾個配方很有把握，否則大家都很忙，誰會以一個假設做基礎，來商討合作的事情。

老實說，瓦裡安在來的時候，的確是考慮過如果黃昏之塔能夠合作，要爭取什麼樣的一個合作條件，甚至還設想了理想線和最底線。但是現在看來，理想線是不用想了，最底線實際上也不是最底的。

配方已經交出去了，隨之一同交出去的，還有商談合作事宜的主動權。指望著一起分肉吃，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最好的結果就是能夠跟著喝上一碗湯。不過，相比什麼都得不到，能跟著喝碗湯似乎也是不錯的結果了，瓦裡安心裡暗歎，嘴上非常客氣的說道：“不敢說什麼合作，這配方在我手中，也隻能是令其蒙塵而已。”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威爾金森冷聲說道。

剛才，雖然因為配方的真假，威爾金森毫不留情的批駁了瓦裡安，甚至可以說是教訓。但是現在，在林立隱約表現出對配方的興趣時，威爾金森卻立刻轉變了態度。沒辦法，這三個多月的接觸，威爾金森等藥劑師們知道了一句話，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但是，威爾金森並不會為剛才批駁瓦裡安而感到慚愧，因為自己所說的在現有藥劑學理論來講並沒有錯，至於以後是對是錯，那就要看無所不能的費雷大師能做到什麼地步了。是的，無所不能，在威爾金森等人的心裡，費雷大師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還有誰能配製出那個配方上的藥劑，就隻有無所不能的費雷大師了。

“瓦裡安先生不用不好意思，儘管說就是了，我們這不是在假設嘛。”林立滿臉笑意，大方的說道。

林立雖然沒看木盒中的配方，但也自信憑著自己宗師級的水平，要配製出來並不會很困難。唯一對他來說算是有難度的，就是那可以讓人擁有近神實力的神化藥劑。不過，這些沒有必要和瓦裡安說，畢竟算上現在才見過兩次麵。

“這個……那好吧，那我就冒昧的說了，”瓦裡安停頓了一下，見林立不似是敷衍，這才又說道：“如果您所認識的那位大師，能夠真的將藥劑配製出來，我希望能夠得到這些藥劑的專營權。”

瓦裡安的這個要求，的確是不過分，畢竟沒有他提供藥劑配方，林立這邊也不可能配製出這些藥劑。然而，林立不給他配製的話，他手中配方就是幾張廢紙，充其量是有些年頭的廢紙。這麼看起來，大家都是少了誰都不行，似乎是將利益對半平分最為公正。

但是，瓦裡安已經交出了手中的主動權，而且和藥劑師說利益平分也太不現實了。所以，他選擇了專營的方式，等於是將藥劑配方的所有權放棄了，將自己放在了單純經銷商的位置上。

其實在這裡，瓦裡安還是動了一點小心思。要知道他可是經營寄賣行的，而那些配方上的藥劑，除去最逆天的神化藥劑，其它也都是屬於高級藥劑的檔次。也就是說，這些藥劑是夠資格上拍賣會的，憑著黑暗年代失傳藥劑的吸引力，再加上時光寄賣行的名氣，想要賣上天價應該不成問題。

麵對巨大的利益誘惑，能夠看清現實的人並不少，但是能夠真正放下的人卻不多。瓦裡安的要求，就連威爾金森都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些許滿意的神情，可是那點心思卻根本瞞不過林立。

在威爾金森看來，藥劑配製出來，除了自己用之外，總還是要拿出去賣掉的，那麼交給誰不是賣呢。畢竟配方是瓦裡安拿來的，雖然威爾金森習慣性不講理，但心裡麵也是很清楚這個問題的。因此，聽到瓦裡安的要求，他到覺得這老頭還是挺識相的，主動的放棄了配方的所有權。

林立當然不會這麼輕易被蒙混過去，瓦裡安要的可是專營權，在這個條件下足以將一支藥劑的利潤做到最大。雖然比起得到的神化藥劑配方，其它的利益似乎有些微不足道，但是蚊子再小也是塊肉，而且他可不想被人以為是好糊弄的。

林立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目光玩味的看著瓦裡安，說道：“瓦裡安先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您從我們這裡拿取藥劑的時候，要以一個什麼樣的價格呢，是您實際銷售的比例，還是以我們配製的成本比例呢。”

壟斷代表著暴利，何況是競價的銷售方式，儘管拍賣中也有流拍的可能，但東西在手就不算是賠，何況在這個世界神奇的藥劑永遠都不缺少追求者。

“這個……自然是按照實際銷售所得的比例了，”瓦裡安口裡發苦，這年輕的魔法師會長果然是不好糊弄。

“哈哈，玩笑，玩笑而已，一切都隻是假設嘛，具體以後的合作細則，還是讓工會的加文大魔導士與您再詳細討論吧。”瓦裡安又讓了一步，林立心裡也滿意了，以後加文再談就是以這個為基礎，相信以加文的能力，一定能夠談出一個符合黃昏之塔利益的分成比例。

沒有人會嫌錢多，儘管林立已經擁有了這樣那樣的賺錢渠道，大筆的資金一刻不停的注入黃昏之塔。但是以黃昏之塔的燒錢速度來說，這還遠遠沒有達到消化的極限，越多的資金注入，就意味著實力增長的速度越快。

和瓦裡安這才接觸了兩次，這算什麼交情，所以對於林立來說，做為黃昏之塔的主人，自然是要將黃昏之塔的利益放在首位。

雖然最後又被迫退了一步，以後所謂的詳談還不知道如何，不過起碼這一趟也不算是白跑。瓦裡安聽出林立的意思，是準備要結束這次談話了，於是開口說道：“費雷會長，時光寄賣行下個月有一場拍賣會，我冒昧的想向您發出邀請，不知道您是否可以給我這份榮幸，參加這場拍賣會。”

“拍賣會……”

對於拍賣會，林立並不陌生，在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當初在加洛斯魔法工會，自己配製的藥劑被拿出來拍賣，然後加洛斯那些勢力的領導者們，一個個好像瘋了似的，為了成本並不高的藥劑瘋狂加價砸錢的情景。拍賣會是什麼，就是一個把價值一個金幣的東西，賣到一百個金幣，正大光明宰冤大頭的地方。

“這個拍賣會，我們每個月都會舉行一次，到不是我自誇，在輕風平原還算有些影響力。因此，經常能吸引到一些，手中有稀罕東西，又想要賣個不錯價錢的賣家。那些個城主、族長、團長的，都喜歡到我那裡拍些合意的東西。”儘管剛才被威爾金森在藥劑學知識方麵，批得沒有脾氣，但說到自己的本行了，瓦裡安言語中還是帶出些許的自傲。

拍賣會要有影響力，最重要的自然就是要有好東西，而好東西自然要靠鑒定師的眼睛去發現。瓦裡安雖然被威爾金森批學識博而不精，但那要看是和誰比了，在博學這個前提下，雖然做不到樣樣精通，但也有絕對的自信說與膚淺兩字不沾邊。

就好像藥劑師會為得到一個藥劑配方而欣喜，魔法師會為得到一段魔法咒語而興奮，做為一位鑒定師，知道自己不知道的知識，也是讓人非常開心的一件事。所以，從上一次在羅蘭城主府的晚宴上見麵，聽了林立說的厄運精金的事情後，瓦裡安就有了結交之心。

當時，瓦裡安還認為，憑著自己在輕風平原的聲望地位，一旦透露出了結交之意，對方肯定會滿心歡喜的巴結上來。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回去左等右等了挺長時間，這小子居然連一點音訊都沒有了。

這次過來拜訪黃昏之塔，才知道這小子竟然就是，最近在輕風平原傳得沸沸揚揚的，年輕的魔法工會會長。瓦裡安心裡暗歎，也難怪人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背後有一個不遜於藥劑師工會的藥劑師組織支持，自己這個博而不精的鑒定師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