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大師
是的,這並不是在討論學術問題,而是在非常誠懇的請教。而且,威爾金森很明顯的看出,巴爾博老師話語中的意思,幾乎是很肯定費雷會長能夠解答這些問題。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神秘的老師,他才是那位藥劑學大師,”威爾金森喃喃自語道。
對於這次培訓,對於那位年輕的費雷會長的能力,威爾金森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懷疑,從這幾天的經曆到這封信的內容,一切疑問都有了一個最好的解答。
就在威爾金森陷入沉思的時候,幾位同伴見他久久不回,擔心的找到了房間裡,卻正看到他拿著信坐在窗前發呆。有人上前拍了下威爾金森的肩膀,問道:“威爾金森,怎麼了,看什麼這麼入神。”
肩膀被拍了一下,威爾金森這才回過神來,看到身邊站著的幾個同伴,心想這件事怎麼也應該和他們說一下,免得因為一時之氣,錯過了向大師學習的機會。隻不過,這信是不能給他們看得,於是他一邊把信折起來,一邊說道:“是老師寫給費雷大師的信。”
“等……等等,你說什麼?費雷大師!”
費雷大師?記憶中叫費雷的,好像隻有這裡的主人,那位年輕的魔法師會長吧,他怎麼會是大師呢!
幾個人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目光一下都聚集到了威爾金森手中的那封信上。如果是彆的什麼,這幾人早就伸手搶過去看了,可是現在那畢竟是巴爾博會長寫給彆人的信。人家威爾金森是巴爾博會長的學生,看看信應該是沒什麼,但自己等人看就不太合適了。
“是的,老師在信中說,費雷會長雖然沒有在咱們藥劑師工會注冊,但是藥劑學的造詣已經絕對達到了大師級……”威爾金森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顯然還沒有從這個震撼的事實中恢複過來。
聽到威爾金森這話,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緊接著眼睛緩緩瞪到極限,嘴巴也不自覺的慢慢張開,好像下巴都要脫臼似的。開玩笑,任誰聽到這樣的消息,也不可能再保持得了平靜。藥劑學大師啊,就是那些牛逼哄哄的傳奇強者們,見到一位藥劑學大師也都要客客氣氣的,可以說藥劑學大師的地位,已經是位於整個安瑞爾世界的最頂端了。
“他……”他們有些艱難的咽了下口水,顫抖著聲音說道:“難道……是真的?那個費雷會長……他才隻有二十歲,這怎麼可能,藥劑學大師啊。”
不可思議,這簡直已經超過了他們想象力的極限,二十歲的中級藥劑師就已經是天才了,二十歲的高級藥劑師就已經讓人無法想象了。可是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事實是,一位二十歲的藥劑學大師。
藥劑學大師!
這個消息很快三十五位年輕的藥劑師之間傳開了,所有人在聽到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在極度的震驚過後,卻又感到了無比的振奮與欣喜。
其實單單這幾天,先是高級藥劑的弱化配製,後來是對威爾金森提出的問題的解答,那位年輕的費雷會長講得這兩次課,已經讓這些藥劑師們大為折服。這個時候,他們也終於明白了巴爾博會長送他們過來的苦心,知道了這個培訓原來並不是幌子,而是真真對自己等人有天大好處的。
威爾金森拿著被蹂躪的已經不成樣子的信,心情忐忑的去給林立送去。而其他人在震驚過後,感歎過後,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工作。這回和以前可就不一樣了,一個個顯得乾勁兒十足,因為誰都知道,能得到大師指點的機會有多寶貴。
“費雷會長,這是老師要我轉交給您的信,因為……一些原因,我……直到現在才給交您,實在是非常抱歉。”威爾金森表情很是尷尬,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那封信的慘狀,總不能直接說因為心裡鬱悶所以給忘記了吧。
不過,林立對信的外觀到並不怎麼在意,反正信封上連魔法印記也沒有,可見不是什麼太過重要的信件。“謝謝,”他道了聲謝,接過信放到一旁,然後客套道:“離開奧蘭納也有段時間了,不知道巴爾博會長最近還好吧。”
“哦,是的,老師他一切都好。”威爾金森見林立沒有追究那封信的樣子,終於才算是若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畢竟他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所麵對的,不隻是一位魔法師工會的會長,而且還是一位藥劑學大師,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
林立也就是隨便客氣兩句,畢竟人家托學生送信過來,自己怎麼也要問問近況什麼的。幾句客套話說完,卻見威爾金森還不主動告辭,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問道:“怎麼,威爾金森藥劑師,還有什麼事情嗎?”
“啊,是……”威爾金森聽到林立詢問,乾脆也顧不得不好意思,目光熱切的說道:“費雷會長,不知道今天這樣的教授,什麼時候還可以再聽到。”
原來是問這個,看來巴爾博的這封信,替自己省了不少的事啊。林立笑了笑,說道:“你們應該也知道了,現在交給你們配製的藥劑,都是要用在烏雲鎮的防禦設施中,所以正式的授課大概就是在這之後吧。”
這個回答,讓威爾金森多少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本來人家就不收學費的,自己等人給做些事也是理所應當,總不能為了給自己等人授課,把正經的事情給耽誤了。既然這樣,自己等人如果早點把工作做完,不就可以早點聽到費雷大師授課了嗎?想到這些,他又振奮了起來,連忙向林立告辭離開。
威爾金森回去後,立刻就被那些同伴圍了起來,問得最多的自然就是那位年輕的費雷大師,準備何時開始給他們授課。要知道,就算是在藥劑師工會,就算他們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但也不可能經常聽到大師的授課。
等聽到威爾金森轉述的回答後,眾人立刻奔回自己的位置,與威爾金森的心思一樣,就想著早點幫助費雷大師把工作完成,好早點聽到費雷大師的授課,生怕多耽誤一點時間。
希望是人類前進的動力,所以這些藥劑師們,幾乎將自身的實力發揮到了極限,配製藥劑的速度和效率也跟著又有不小的提升。
差不多又用了六天的時候,林立設計中的幾種用來招待敵人的毒劑配製齊全,這些毒劑都是由高級禁藥的配方弱化配製的,主要的作用不是用來殺敵,而是最大限度的削弱敵人。這些毒劑,有著高級禁藥的高滲透性,不可抵禦性,但在傷害性上又不會因為可能的泄漏,而給烏雲鎮帶來不可挽回的傷害。
把這些毒劑全部放入魔法機關中,新烏雲鎮的防禦體係終於完成了,藥劑們的工作也變成了配製用於銷售的藥劑。當然,林立沒有忘記之前的承諾,每天都安排了一到兩個小時的授課時間。
畢竟林立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做,不可能真正的做一位專職的老師,要知道距離圖坦卡蒙所說的時間要是越來越近了。在這個前提下,每天能夠擠出一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可不要小看這一到兩個小時的授課,每天這樣一堂課,已經比起在工會時強了不知多麼倍。雖然在藥劑師公會中,也是有幾位大師的,但是大師們都很忙,哪裡有時間這麼每天來給他們講課。
而且,在林立的腦袋裡麵裝著的,可是遠超這個世界藥劑學水平的知識,很多理論和技巧都是這些藥劑師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彆說是他們這些低中級的藥劑師,就是巴爾博那樣的大師,有很多知識也是從未聽說過了。要知道,雖然這些藥劑師們,已經認定了林立藥劑學大師的身份,但實際上,林立可是藥劑學宗師呢。
在正式開始上課之前,年輕的藥劑師們也有一些擔心,因為人們普遍都有一個便宜沒好貨的心理,而這個培訓班可是連學費都不收的。不管林立的本事有多大,是比巴爾博會長強多少,還是把藥劑師工會所有大師都蓋了,可如果人家不傳授你,再大的本事對你又有什麼用處。
不過,第一堂正式的授課,林立拋出的課題,立刻便打消了所有人心裡麵的疑慮。
對於一位藥劑師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藥劑的配方。
藥劑的配方是藥劑師的根本,就如同魔法師的咒語,而想要真正掌握一個配方,就要對配方中各種材料的藥性有深刻的認識。一個隻會照方抓藥的人,永遠都隻能是個抓藥的人,而不是開方的人。
而林立所教授的,正是通過對配方的解析,對藥性進行推演,進而讓人徹底的掌握配方。實際上,也就是他在修改那些禁藥配方,對其進行弱化配製時所用到的方法。通過藥性推演法,藥劑師不但可以知道藥材最開始時的藥性,還能知道配製過程中每一個時刻,裡麵各種藥材的藥性變化。
對於這些年輕的藥劑師們來說,這個藥性推演法絕對是可以讓他們終生受益的知識。也許,以他們現在的水平,還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效果。但是當他們以後接觸到高級的配方,憑著這個方法,他們將會比彆人理解得更快更透徹,在配方上比彆人得到更多。
一開始就能學到這樣的知識,這些藥劑師們心中疑慮頓消,並為自己之前的擔心而感到羞愧。這樣有價值的藥劑學知識,就算是自己的老師,也未必會輕易傳授,可是在這裡卻好像很普通的東西,隻有學不學,而沒有教不教。
隻要將這個藥性推演的方法掌握了,可以說以後道路直通高級藥劑師,不會再有任何的困難。因此,雖然在學習之餘,每天他們還要配製用於出售的藥劑,但是沒有人為此感到委屈,學會這個藥性推演法,讓他們白乾十年都心甘情願。
然而,這才隻是一個開始。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所的擅長的領域,也有自己不擅長的方麵,就算是藥劑師工會的大師們,也不敢說自己方方麵麵都有研究。但是,這些年輕的藥劑師們卻發現,林立似乎對各個方麵的知識都有所涉獵,或者不能說是涉獵,而是應該稱得上精通。
隨著課程的漸漸深入,很多理論、技巧,都是他們從未聽說過的,讓他們如同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從林立裡那裡學到越多的東西,這些年輕的藥劑師們,卻越感覺無法看清林立在藥劑學方麵的極限在哪裡。就好像有名偉大的學者說,自己學到的知識,就像一個圓,學到的越多,未知也就越多。而對於他們來說,年輕的費雷大師的學識,就是那個圓外麵的未知。
甚至有一次,這些年輕的藥劑師們在私下打賭,看看誰能找到費雷大師無法解答的問題。如果是換成巴爾博會長那樣的藥劑學大師,他們肯定是不敢這麼做的,但是現在這位費雷大師畢竟隻有二十歲。
不過,他們隻是中級紙級的藥劑師,想要找出難倒大師的問題,著實讓他們費了不小的苦心。於是,一次授課結束後,威爾金森拿出一個在藥劑學中非常著名的難題霍普利猜想,向年輕的費雷大師請教。
林立並沒有真正學習過這個世界的藥劑學,對於這個世界的藥劑學水平,也沒有一個準確的認識,都是從這些接觸到的藥劑師們身上了解到一些而已。他哪裡會知道,威爾金森拿給自己的,是藥劑學發展史上著名的難題,隻以為是一個中級藥劑師會遇到的問題,頂多是涉及到高級藥劑學的知識。
“哦,這個問題嘛……”林立看過問題後,下意識的念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