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剛剛現,俺目前是月票第二,金鍵盤作者第二,金鍵盤作品第二,三個二,榮幸地成為本月最二作家,三亞王!三亞旅遊新的代言人出現了!大家加把力,再把俺的推薦票也投成二吧,俺準備帶倆王出去逛逛^_^■■■鄭和回到宮裡的時候,宮門已經快落鎖了。
這個時間,朱棣業已回了內宮,朱棣的妃嬪不多,鄭和到內司打聽了一下,知道皇上今晚還是宿在皇後那裡,便直接奔了坤寧宮。
坤寧宮裡,徐娘娘正給朱棣洗腳。雖然徐後本就出身高貴,如今又貴為皇後,這些事不需要她去做。可是夫妻兩人感情甚篤,如今她雖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後,這一點依舊不變,隻要丈夫宿在她房裡,一定是由她侍奉丈夫洗漱更衣的。
朱棣一雙老寒腿,用熱水燙燙腳很舒服,徐後給丈夫擦乾雙腳,朱棣把腿縮回床上,蓋上了被子,宮女將水桶抬了下去,徐娘娘淨了手,回到床邊坐下,與丈夫絮絮低語,輕輕地聊著天。
這時,一名宮女悄悄進來,站在屏風邊上,輕聲地道:“皇上,鄭和公公求見!”
“哦,三保回來了,叫他進來。”
徐後知道這個時辰鄭和求見必有要事,便向丈夫溫柔地一笑,說道:“彆太累了自己,我去沐浴一下!”
“好!”
朱棣答應一聲,徐後閃身出去,鄭和站在外殿,躬身送了娘娘離開,這才輕輕走進來。
朱棣睨了他一眼,問道:“如何?”
鄭和道:“回皇上,楊旭所言並無虛假。奴婢去天牢詢問人犯,瞞不得人的,已依皇上吩咐,將那人證單獨提出,保護了起來。”
“並無虛假麼……”
朱棣倚在靠枕上,兩眼凝視著壁上的燭火,微微地有些出神。
鄭和靜靜地佇立著,候了半晌,才輕輕地道:“皇上似乎很失望?”
揣測聖意,而且當麵提出,也隻有鄭和、狗兒這幾個一直追隨、侍候在朱棣身邊的親信才敢。
朱棣喟然道:“三保,雙嶼衛勾結倭寇,這是一件事;楊旭包庇海商、走私牟利,這是另一件事。雖然這件事是因為那件事才暴露,可兩者之間,本無必然之關係。隻是恰巧因為一件事,現了另一件。”
鄭和靜靜地聽著,並不插嘴。
朱棣道:“可是,偏偏有人,愣是把這兩件事,聯係了起來,而且拿出了證據。如今證明楊旭那件事彆有隱情,並非隻如表象所見,那麼……另一件事,是不是也是虛假的呢?”
鄭和乖巧地道:“皇上,也許……,雙嶼衛私通倭寇這件事是真的,意外劫獲呂宋商船之後,有人自作聰明,強行把這件事與另一件事的當事人聯係起來,以圖獲得更大利益。”
朱棣淡淡一笑,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倒好辦了。如果不是呢?”
鄭和欠了欠身,沒有回答。
朱棣點點頭,又搖搖頭,忽然問道:“三保,你說,這天底下,聽到謊言最多的人,是誰?”
鄭和明白他的意思,默然片刻,苦澀地答道:“回皇上,是皇上!”
朱棣苦笑,頷道:“不錯,一個人身邊,若是充滿了謊言,他還能看到真相嗎?還能做出正確的決斷麼?”
鄭和低聲道:“皇上英明神武,睿智無雙……”
朱棣橫了他一眼,責備道:“你也要對俺,加入說謊的隊伍麼?”
鄭和一欠身,又不敢說話了。
朱棣道:“英明神武、聰明睿智,那也得聽到正確的信息,才做得出正確的判斷。俺不瞞你,本來,俺就沒有殺了楊旭的意思。不過,如果他真的貪汙腐化一至於斯,苦頭,是少不了他的。官員,是為俺治理這天下的人,官員貪鄙,會把一切綱紀敗壞得蕩然無存。
可是,俺現在很怕,怕雙嶼衛勾結倭寇的事也是假的。俺,才剛剛坐了天下,這才短短半年多的時候,曾經追隨著俺東擋西殺、血染征袍的將士,就會腐化墮落到這種地步?謊報軍情推諉責任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陷害同僚!雖然他們曾是海盜,可這……得有多大的膽子!”
他沉默了一下,自言自語地道:“一個當了一輩子的兵、從來沒有花花腸子的人,在你麵前說了一輩子實話,才隻享了幾天榮華富貴,就在你麵前說起假話來,而且說得有模有樣煞有介事,做得膽大包天毫無顧忌!三保,楊旭與俺有功,丘福與俺也有功,若是說到了解和信任,丘福追隨俺已經二十多年了,俺當然更信任他些,可是如果他……,你說可不可怕?”
鄭和看了朱棣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奴婢相信,淇國公不管做了什麼,是想逃避責任,亦或是與輔國公有私怨,但是……他對皇上的忠心是沒有變的。何況,淇國公一直坐鎮京師,浙東真相如何……,如果說皇上會了蒙蔽,淇國公又何嘗不能受了蒙蔽呢?”
朱棣合上眼睛,輕輕地道:“但願如此!但願如此!”
皇帝不是直接負責審理案件的人,戲說看多了的人,總覺得皇帝親自調訊犯人,似乎再正常不過。可是實際上,無論古代現代,朝廷大員有如此重大嫌疑,未經司法審訊,最高統治者越過司法機構先行接見、詢問,都是非常犯忌諱的事兒。
皇帝的一舉一動,莫不為人所關注,甚至朝廷風向,都可以因為聖上之意而輕易扭轉,多少善於鑽營的官員都是揣摩著聖意做事,這麼萬眾矚目的一件大案,你在事前先去接見嫌疑犯,你想乾什麼?你想告訴大家什麼?,因為不好拂卻皇後的心意,擅自接見了楊旭,朱棣本來還有自己破壞法度而心生悔意,現在後怕之餘卻是萬分的慶幸。
如聾似啞,受人擺布,是任何一個統治者都不能容忍的事。
打天下,他成功了;坐天下,他能不能成功呢?
朱棣心中下定了決心,如果證據確鑿,丘福陷身其中的話,那便斷不相饒。
浙東戰情所反應的問題已經從外延伸到了內,他必須把這種不好的苗頭扼殺掉,姑息則養殲!
想把他朱棣當傀儡,絕對不可以!
※※※※※※※※※※※※※※※※※※※※※※※※※※※※※※※※※都察院、大理寺、刑部,會同五軍都督府,在五軍都督府斷事廳審理雙嶼衛勾結倭寇一案以及輔國公授意雙嶼衛包庇外商海船走私牟利一案了。
夏潯一案是因這一案衍生的案件,是附著於此的,可是又有一定的讀力姓,兩件案子先審哪件、後審哪件,皇上沒有說明,總之,這筆爛賬一股腦兒丟給了他們,朱棣隻問結果,不管過程!
如今的五軍都督府斷事官姓龍名飛,名是好名字,人也長得一表人才,隻不過往那兒一坐,一點氣勢都沒有,看著不像訊案的主管,那氣勢,一個旁聽記錄的書記都比他沉穩有氣度。
沒辦法,他是主審,可五軍斷事官隻是五品官,旁審的官兒個個都比他大,刑部尚書鄭賜、都察院左都禦使陳瑛,還有大理寺卿薛品。就連旁聽群眾都比他官大——錦衣衛三品都指揮使紀綱。
最叫人如坐針氈的是,還有監審的,監審的是兩位皇子,大殿下朱高熾、二殿下朱高煦。
受審的官呢?許滸、王宇俠,也比他官大,輔國公楊旭那噸位,更叫他心驚肉跳的,這樣一副陣容,誰能壓得住場子?
此刻,欲哭無淚的龍斷事官真想唱上一段“當官難”:王爺、侯爺官告官,偏要我這小官來審大官、審大官。他們本是管官的官,我這被管的官呀,怎能管哪管官的官?官管官,官被管。管官、官管、官官管管、管管官官,叫我、叫我、叫我怎做官?我成了夾在石頭縫裡一癟官!”
龍飛戰戰兢兢地走上堂來,先向兩位皇子、諸位國公、尚書、禦使、都督大人們行了個禮,然後蹭到自己的主案後麵,先不就坐,而是欠起身子,向兩位皇子陪笑問道:“大殿下,二殿下,您二位看……咱們今兒,是先審輔國公包庇走私案呢,還是雙嶼衛私通倭寇案?”
“先審楊旭!”
“先審許滸!”
朱高熾和朱高煦異口異聲,然後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兩位皇子來之前,已經得到了他們的父皇朱棣訓示,朱棣把楊旭暗中負責著飛龍秘諜,專司偵緝建文帝朱允炆下落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兩位皇子這才知道楊旭還掌握著這樣一支力量,從事著這樣機密的任務。朱棣告訴他們,已然查明夏潯包庇外商走私的真相。
走私,不假!確有其事,但是在這包裝之下的真正目的,是利用呂宋當地大族的力量尋找建文帝下落,這是關乎國家安定的大事,因此,走私這等小事已經無所謂了。言外之意,楊旭受了冤枉,這人必須得保,不但得保,還得變著法兒保。
因為走私畢竟是犯了國法,朝廷可以為了實現更大的目的權宜從事,卻不能公開告知天下,為了達到更大的目的,我們這些立法、司法、執法的人就可以敗壞國法。所以,走私這個罪名也必須得抹去。
這樣,無形中,朱高熾就已經先占了上風。他當然希望先審楊旭,楊旭無罪,那麼鐵案如山的許滸案也就有了鬆動,與他更加有利。而朱高煦則希望先審許滸,既然楊旭扳不倒了,無論如何也得坐實了許滸之罪,這樣,自己仍舊在保護自己力量的同時,重挫皇兄一係的力量。
兩位皇子意見相左,龍飛左右為難,忽一眼瞧見三位旁審,他立即有了主心骨似的,又陪笑問道:“那麼依三位大人之見,咱們今曰是先審楊旭呢,還是先審許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