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七師開始動作,向都特區進。幾乎同一時間,聯邦多支部隊也開始集結。
都警備區四個特級師離開了各自的駐地,沉默扼守住城市四周,衛一團機甲營直是直撲莫愁後山。
經過李在道多年和風細雨般的部署,聯邦都四周早堅硬紮實的有如合金保壘,這些絕對忠誠於帕布爾總統的部隊,正是聯邦政斧最強有力的力量來源。
非戰時調動沒有經過議會山授權,也未曾經過參謀聯席會議審批,更沒有國防部長的附署簽名,而是來自總統官邸的直接命令,程序明顯違憲。
按照聯邦憲章條例的相關規定,麵對這種明顯的違憲舉措,做為聯邦序列最高的憲章執行者,憲章局應該迅並且有能力做出強硬的反製措施。
憲曆七十六年初某曰,憲章局大樓地底深處的憲章電腦監控到這些違憲調動,即時出警報,憲章局大樓內頓時響徹尖銳的警報聲。
然而麵對著嚴重的第二序事件,憲章局局長崔聚冬表情嚴峻站在樓道旁,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甚至強行壓製下某些工作人員焦慮的疑問。
在憲章局的默許或者是縱容下,聯邦部隊在極短的時間內控製住了都特區三個方向的交通要道。
來自都警備區的衛一團機甲營,用最快的度侵入風景優美的莫愁後山,那片莊園緊鎖的鐵門前,出現了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而湖畔如畫般的江山裡隱隱可見十餘台黑色的mx機甲。
在都特區,在聯邦第一大市港都,在很多州府,麵臨著被裁撤壓力的聯合調查部門,暴出前所未有的行動力,強悍的小眼睛特戰部隊拿著司法部緊急傳真的逮捕令,衝進無數建築開始逮捕。
兩架黑色的武裝直升機呼嘯著空降在三林聯合銀行總部樓頂,黑索懸下,精銳的小眼睛特戰部隊成員自樓外蕩來,狠狠撞破巨大的落地玻璃,闖進樓中。
滿地玻璃渣間,十幾名蒙著臉的特戰隊員瞄準了桌後那名年輕的總裁先生,在銀行秘書和工作人員的驚恐尖叫伴奏下步步進逼,其中一名隊員厲聲喝斥道:“利修竹,舉起手來!”
桌後的總裁先生微微皺眉。
“利修竹先生,因為涉嫌艸控股市,隱瞞相關收益,違反金融合算法及暴力對抗政斧調查,聯邦司法部宣布對你進行逮捕。”
特戰隊員拿出手中的逮捕令,在他麵前隨意晃了晃,便拿出手銬,準備將對方逮捕。
三林聯合銀行新任總裁望著身前的軍人,眉頭微皺,表情陰冷無比,沉聲說道:“我不是利修竹,你們是不是逮錯人了?我叫利孝通。”
四周的小眼睛特戰隊員怔住,調出電子資料確認桌後的銀行總裁果然不是利修竹,然而特戰隊領望著利孝通同情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寧肯自己是利修竹。”
緊接著他拿出另一份逮捕令,沉聲說道:“利孝通先生,因為涉嫌向帝國出賣情報,與帝國間諜何友友合謀謀殺聯邦上將鐘瘦虎,你將接受聯邦軍事法庭審判。”
利孝通看著那份由國防部簽的逮捕令,微微皺眉,沉默片刻歎息了一聲,然後老實伸出了雙手。
這樣的畫麵生在聯邦很多地方,就像利孝通般,那些家族的大人物們,無論他們藏身何處,總會被小眼睛戰鬥部隊找到,並且被以各式各樣的理由逮捕。
隱藏在聯邦陰影中無數年的七大家,擁有普通人難以想像的實力與人脈,然而此時此刻,麵對著聯邦政斧恐怖而不講理的暴力攻勢,依然是不斷潰敗。
因為這是聯邦曆史上第一次出現,總統官邸、軍方、憲章局同時向七大家起進攻的局麵。
在神聖恐怖的三位一體攻勢下,綿數萬年的七大家已然搖搖欲墜,似乎將要看到死亡的深淵風景。
在這個時候,隱於岩峰看鐵師出征風景的許樂,接到了莫愁後山那位夫人的電話。
許樂不知道邰夫人為什麼知道聯係自己的方式,他隻知道好像無論自己在任何地方,對方都能找到自己。
“我要你把杜少卿拖住,至少拖到議會通過彈劾案。”
電話中邰夫人淡淡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就直接掛斷,留下愕然無語的許樂望著山下沉默呆。
山脈下是整整一個師,聯邦最強的鐵七師。
一百多台恐怖的軍用mx機甲散布在原野間,十幾輛軍車後方,數百台裝甲車正在鋪天蓋地挾塵而來。
他隻有一個人和一把槍。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對我荒唐的信任?”
許樂閉眼瞬間,在腦海中對那位夫人致以最崇高的問候,然後霍然轉身,拎起沉重的ac,雙腿一震跳上陽光下的岩石,對準山下公路上那輛軍車。
沒有任何猶豫,他站在岩石上,用最標準的平射姿式,眯著眼睛向那輛遙遠的軍車摳動扳機。
……
……
莫愁後山露台上,邰夫人沉默坐在桌旁,望著麵前平靜的冬曰湖水,望著湖麵那些飄浮的冰片,望著冰片反射出來的對岸山林雪景。
“你很緊張嗎?”她忽然開口問道。
靳管家注意到夫人麵前那杯茶一直沒有喝,緩步走上前去替她換了一杯,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夫人問的另有其人。
沈大秘書站在夫人身後,沉默片刻後回答道:“確實有些緊張,都星圈動蕩危險如此,真的很難想像。”
邰夫人手指輕輕捏住微燙的杯耳,微笑說道:“那是因為你還太年青,或者說沒有機會接觸到曆史教科書之外真實的曆史。皇朝結束共和以來,三林星域的曆史中像今天這種局麵不知道生過多少次。”
“執政者與七大家之間的戰爭不是從今天才開始,也不可能在今天就因為這般粗暴簡單的方式就結束。
夫人望著湖對麵的冬林,平靜說道:“我們的祖輩曾經有無數人慘死在軍事監獄裡,也有好幾任總統死在暗殺的血泊之中,直到後來大家現這場戰爭持續下去,沒有任何好處,所以才選擇了共存。”
她繼續麵無表情說道:“總統先生和你這樣的青年相仿,都不願意多學習一下曆史,李在道家族曆史畢竟太短,所以他們無法理解任何存在都有存在的理由。”
說完這句話,邰夫人望向沈離,微笑說道:“做為三一協會最忍辱負重的角色,他們以為通過你就能知道我的底線,知道七大家的全部底牌,所以才敢用如此粗暴無禮的方式,但他們哪裡想到,通過你我把他們的每一步動作都看的清清楚楚,我知道他們在議會裡的支持者是誰,而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夫人深謀遠慮。”沈大秘書跟隨邰夫人近十年,並不認為自己這句話是在逢迎,低聲皺眉說道:“但既然提前就知道政斧會動用部隊,為什麼您堅持不肯離開?”
“這些千世之家能夠在聯邦生存下去,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握有太多的資源,更是因為這些家族有自己的堅持和榮耀感,所以我相信無論是利家還是南相家,麵對聯邦部隊的逮捕,他們肯定不會望風便逃,至少會留下幾個足夠份量的人以維係自己的榮耀。”
邰夫人微笑說道:“做為皇朝餘脈,邰家更沒有逃走的資格,如果被隨便一嚇便要逃到百慕大去,這場戰爭或許在幾千年前就結束了。”
“可是依然太過冒險。”沈秘書望向湖對麵的山林。
邰夫人望著山林裡若隱若現的機甲身影,微嘲一笑說道:“既然通過你早就知道,負責進攻此間是衛一團機甲營,那還有什麼危險?或者你這時候應該給總統先生打個電話,質問一下為什麼這支部隊始終沒有動進攻,那些機甲反而在替莫愁後山看家護院。”
沈大秘書震驚望向山林裡那十幾台果真正在逡巡的黑色機甲,終於明白夫人的平靜來自於何處,費城軍神壓製七大家數十年,原來終究也沒有完全成功。
他的右手微微顫抖,取出電話都顯得有些困難。
……
……
聯邦政斧向七大家起了最後的攻勢,那些沉默了整整三年的家族,也終於開始展露自己鋒利的獠牙。
處於激烈控辯交鋒中的議會山,一位帕布爾總統的鐵杆支持者臨時要求言,這位議員在言中用最強硬的態度向總統先生和政斧起攻擊,在彈劾投票尚未開始前,便慷慨激昂宣布自己肯定會投讚成票。
會場一片嘩然。
緊接著生的事情,則是令整個聯邦都一片嘩然。
邰家下屬的修束基金會與三林聯合銀行聯手,正式宣布對果殼機動公司全麵私有化!
聯邦有句話:有金屬的地方便有果殼的標識。
這家曾經明靜農蓄電池,晶態引擎的著名機動公司,曆史極其悠久,與聯邦軍方關係極為緊密,現在聯邦絕大多數的mx機甲,近半數戰艦都由該公司生產。
更直觀的解釋是:果殼是聯邦最大也是最重要的機動公司。
然而這樣一個巨無霸企業,就這樣被宣布私有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