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孕婦許樂很有心得,照顧孩子憑他細膩的心思倒也並不困難,隻是當年在飛船上,和小女生在狹小的艙房內共同生活,每天晚上講幾個童話故事便罷了,如今的小西瓜快滿九歲,清秀眉眼間的少女氣質還沒有展現出來,但可以看出她對於那些童話應該不會再有太多興趣。
“真是很麻煩啊。”
許樂覺得自己的休假,也有可能是人生最後一次休假,已經被很多事情弄的一塌糊塗。生活的惡趣味感在這幾天裡體現的淋漓儘致,從施公子開始,到李維,再到小西瓜,許久不見的人們一古腦地湧回了他的生活,雖然無限溫暖,卻也無限忙碌,望都公寓什麼時候如此熱鬨過?
最麻煩的還是小西瓜,他端著咖啡靠在廚房的門上,看著沙上眼簾已經快要抬不起來的小女孩兒,忍不住微微一笑,不清楚這個小女孩兒為什麼一直對自己抱持著絕對的信任,明明三年前她才六歲不到,三年不見,她怎麼還沒忘了自己?
這種信任和被記住的感覺很溫暖,許樂忘了是哪位哲學家說過,被需要是一種很深沉的幸福感。但同時這種信任和被需要也是一種絕大的壓力,再加上鐘夫人無來由地放手裡所代表的信任壓力,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小刀橫亙在他的腳底之下。
他必須小心謹慎走每一步,既要讓小西瓜開心地過完這幾天假期,還要保證她的絕對安全。
被鄒鬱痛快乾脆地贈了一個滾字,他知道那位年輕媽媽正因為西林大院門口那條斑點狗而無比憤怒,自然不敢再打電話,想來想去,既要讓小西瓜玩的高興,還必須安全清靜,沒什麼危險和打擾,他實在不知道聯邦上層社會裡有什麼去處,除了林園和流風坡,但那種地方怎麼適合小女孩兒去?
忽然想到昨天接到過利孝通的電話,那位外表陰寒,實際上卻頗可結交的七大家二代人物,倒是一個不錯的征詢對象,而且他反正要在休假結束前和對方見一麵。
“玩的地方?沒問題,三維電影水洗光幕,遊樂設施那裡都有。”利七少爺淡淡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那挺好,乾淨吧?”
“我們玩的地方怎麼可能不乾淨?”利七少有些惱怒地訓斥道。
許樂很認真地加了一句:“是給小女孩兒玩的。”
電話那頭利孝通明顯地停頓了一下,才回答道:“放心吧,沒問題。”
青藤園仿古勾簷之下,利孝通放下了電話,平靜的眉眼中,往曰的陰戾之色淡了許多,卻多了幾絲複雜情緒,喃喃自言自語說道:“多小才算小女孩兒呢?”
曾哥依舊如一包被粗布縛住的槍般站在門口,他很清楚少爺不是在問自己問題,但還是往前走了兩步,準備安排明天的會麵。
“犯法的事情不做,十四歲以下不動。”利七少吩咐了一句,眉尖微皺,猶疑說道:“總覺得不大對勁,許樂怎麼忽然就如此禽獸了?”
……
……
安排的地方是一間主題公園,至於是什麼主題,許樂駕駛著黑車一路沿山崖直到半山腰,看著摩天輪與仿臨海鐵塔,也依然無法捉出來。倒是身旁的鐘煙花揉著略有些澀的眼睛,對都南郊的這處風景頗感興趣,畢竟是小女孩,看著主題公園外側滿山滿野的秋葵花,便有些喜悅。
李維在後座上打瞌睡,施公子卻沒有跟著來,在望都公寓裡補覺,這位漂亮的花貨昨個兒在西山大院前堵了一宵,本已極累,自不願加入這個奇怪的隊伍,湊成三個大男人帶一個小女孩兒去遊樂園。
依照利七少給的雷達地圖標識,許樂開著黑車繞過山腰公路,麵前卻是豁然開朗,熱鬨的遊樂園暫時被拋在腦後,麵前對麵山腰間蒙著一層霧氣,雲霧之中隱約可見一個莊園,莊園後方的秋山之間竟是生生辟出了一大片微有起伏的青草甸——將高爾夫球場修在了山穀之間,這處莊園的手筆真是大的令人吃驚。
更令車內三人感到驚訝的是,莊園右側方的懸崖處有一道閃著金屬光澤的線條,認真望去,才現原來竟是一個長逾千米的露天下行電梯,看方向是直接通往前麵的那處大型遊樂場,這種設計氣勢,手筆不能稱之為大,更應該說是豪奢無雙了。
在莊園門口核對了公民信息一層片段,穿著黑色禮服的工作人員極為恭敬地低頭致意,上了前麵的電動車,為後麵的黑車及那輛墨綠色的軍車帶路,在微有霧意的山穀間行不多久,穿過兩道刻意布置的石門,便到了目的地。
下車之後,許樂牽著鐘煙花的小手逕直向前,李維將衣領翻了起來,跟在二人身後,叼著煙卷神情複雜地看著莊園裡的陳設,被此間的清貴之意震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工作人員將一行人領到一扇門前便自行離去,許樂看著麵前的醉香木門,心想光這一扇門大抵也要頂自己一年薪酬,雖知道利孝通和身旁的小西瓜有足夠的資格享用這種排場,他這幾年前也進出過不少高級場所,可未免依然有些不適應。
推開醉香木門的那一刹那,房間裡忽然響起一陣劈劈啪啪的脆響聲!
許樂雙眼一眯,眼瞳微縮然後散開,刹那之間便知道自己並不是中了埋伏,這些脆響也不是槍聲,而是室內噴放的小禮花,因為無數的碎紙屑在燈光下閃耀成彩虹的色彩,如天女散花一般灑落。
散落的紙煙花中,原本安靜無比的房間內響起一道整齊的聲音。八個明眸秀眉,眉眼如畫,招人疼愛的少女,對著推開醉香木門的許樂,深深鞠躬,笑眯眯說道:“許樂哥哥好。”
正是一水兒的嫩蔥,更令人們的眼睛感到如水洗般感覺是她們可愛而誘惑的打扮,鵝黃色的連身短裙貼身穿著,將已然挺拔卻依然微顯青澀的少女身軀線條,展現的淋漓儘致,貼身的連身黃裙短到不能再短,偏在兩側還開了一道小岔,充滿了青春彈姓活力的雙腿,白的有若柳樹剝皮後的嫩芯……
八位小姑娘都是正宗的聯邦文藝學院的一年級學生,最大的也才將將滿十六歲,未經太多世俗塵埃沾染的她們,被無法抗拒的金錢和前途引來了此處,帶著一絲清純的墮落氣息,令人難以抵擋。
鵝黃、嫩蔥,活力,清純,所有這一切全部集中在這八位女孩兒的身上,隻不過都是為了突顯一個嫩字,加上那句被刻意培訓出來的許樂哥哥,換作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一幕,隻怕都會感覺到那股撲麵而來的青春之意,心神搖晃難以自己。
一身淡青色側襟裝的利家七少爺,正微笑坐在沙上看著門口,心想木穀這邊的安排果然漂亮,許樂你的要求再古怪,看著這陣式,想必也會滿意才是。
李維很滿意,他站在許樂身後張大了嘴,根本說不出話來,心想許樂現在混的未免也太好了些,居然開始玩起了尋找初戀的戲碼?要知道咱們小時候沒正經上過學,難道你小子當年暗戀過某人?
許樂看著語笑嫣然,如同河裡鑽來的小荷般的八位少女,心早就慌亂的一塌糊塗,隱約間明白是和利七少之間的信息溝通出了什麼問題,震驚之餘想到小西瓜還在身後,若是讓這位小姑娘看到這一幕,就算再天真,大致也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念及此,麵前這八朵嬌嫩欲滴的小荷化,頓時化身成為三千多把利刃的矮叢,戮在了他的屁股之下,讓他痛不欲生……
鐘煙花小朋友感受到身前的異樣,好奇地從許樂背後探出頭來。許樂的反應奇快,大叔教的十個姿式無比迅地施展出來,右手如劈山般向右一橫,死死地遮住了小姑娘的臉。
正準備給利孝通使眼色的時候,他的身旁卻傳來了小女孩兒吃驚而清脆的讚歎聲。
“酷……”
鐘煙花小姑娘踮起了腳尖,一雙靈動的黑黑眼眸橫在許樂的掌緣之上,瞪的極圓,看著身前不遠處的那些荷花少女們。
……
……
清場之後,許樂必須承認利孝通安排的會所確實乾淨好玩,並不是專門用來做那等勾當的地方,順著懸崖上的露天電梯下去,有無數適合小女孩兒玩的東西。隻是終究在小西瓜麵前丟了一次大人,每每想到那八位嫩荷般的少女齊聲一呼許樂哥哥,再想到小西瓜那聲充滿驚歎的酷字,他便覺得臉有些燒。
“你就不能在電話裡把話說清楚?”利七少陰沉著臉盯著他。
許樂惱怒地反駁道:“我哪裡沒有說清楚?隻是你們這些變態的世家子弟,總是心思這般複雜,看看你找的那些小女孩兒,隻怕有幾個才剛滿十四歲。”
利孝通剪去粗煙草的封口,遞給他和他身邊的李維兩根,說道:“彆提這個了,好在木穀這裡確實乾淨,沒有什麼外人來,一般都是幾個相熟的家族成員,攜家帶口來這兒度假。”
他並不認識李維,從李維拿煙草的手法和一些細節中,可以看出這名年輕人應該是屬於社會底層那一批人,但他更清楚許樂在聯邦裡沒有什麼朋友,這個叫李維的人能夠被許樂認真地介紹為朋友,自然不能太過輕視。
“木穀?進來之後,總覺得這裡的風格有些眼熟。”許樂抬頭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清貴陳設,眯著眼睛試圖分清楚那些書畫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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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