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地說,我今天也是三更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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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我這頭豬好像沒酒窩,那就戮肥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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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槍聲,回蕩在那些緊張前行的軍人耳膜中,回蕩在大學城北郊安靜的高公路上,回蕩在冰雪覆蓋的天地間。
邰之源收回了注視光屏的目光,緊緊了身上的大衣,看著遠處那台破損嚴重的黑色機甲,皺著眉頭,許久一言不。
那個死去的軍人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想來過不了多久便會查到。這名軍人很明顯是聯邦軍隊的王牌機師,從最開始在體育館裡的突襲,到後來公路上的艸控,都展露了此人無比強悍的軍事素質。
邰之源看著公路的那邊,微微白的臉頰上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沉重,今天他險些死在機甲的攻擊之下,此時確認了安全,才感到了一絲後怕,但他沒有表現出來,隻是露在袖外的雙手微微顫抖。
公路儘頭隱隱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
額頭上的血痕已經乾涸的靳管家,取下了耳邊的電話,來到邰之源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機甲裡的軍人是那多少校,四枚紫星勳章獲得者,戰鬥英雄,隸屬於第二軍區特種機甲大隊,任副大隊長。他今天本應該在都特區參加一個國防部主持的培訓。”
邰之源沉默了片刻後,問道:“第二軍區……國防部的春季攻勢,應該就是以第二軍區為主力。如果猜想的不錯,這位那多少校一定有很多同僚犧牲於對[***]軍的圍剿之中。”
“是的,這次在都特區的培訓,就是針對春季將要對青龍山區[***]軍基地的總攻。”靳管家看了少爺的側臉一眼,“昨天帕布爾議員與[***]軍達成初步和解協議,今天便有了一場針對您的暗殺行為,看來軍方鷹派對於家族這次的插手,非常憤怒。”
“先不要急著鎖定嫌疑目標是誰,事後的調查與審判是聯邦政斧的事情,我雖然憤怒,但也不可能淩駕於法律之上去宣判某些人有罪。”邰之源的眼神一如從前那般平靜,“如果這件事情與和解協議有關,不想政斧與[***]軍達成和解協議的人……應該還有很多。”
靳管家點了點頭,雖然兩人沒有明說,但他們都知道,這一場聯邦近二十年來最駭人聽聞的暗殺事件,幕後一定沒有那麼簡單。帕布爾議員已經在成為聯邦總統的道路上邁出了最紮實的一步,聯邦裡的那些家族與經濟大鱷們,在總統候選人中,都有自己的合作夥伴,如果說這一次的暗殺,是為了消滅帕布爾議員在聯邦裡的最大支持力量,那麼其中或許也有那些家族勢力的影子。
這個時候,靳管家手中樣式簡單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接通了電話,沉默地聽了許久之後,對邰之源輕聲抱歉說道:“警方、聯邦調查局的人已經封鎖了體育館地下停車場,家族的代表也隨之進入……但是暫時還沒有找到您那位友人的下落。”
“沒有找到?”先前還在被追擊的緊張時刻,邰之源便已經讓靳管家直接跟蹤政斧方麵對體育館的處理,就是想知道許樂……究竟能不能在那樣的絕境中活下來。此時聽到沒有找到四個字,邰之源音調微高,微怒說道:“生便能見人,死也能見到屍體……沒有找到是什麼意思?”
“軍用機甲的火力太猛,留下的……遺體基本上已經殘缺不全。”靳管家憂心忡忡地看了邰之源一眼,調整著自己的語氣,“政斧工作人員這時候正在清理現場,短時間內沒有現很正常。據那邊的通報,以現場的情況來看,就算是芯片認定,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可能會動用生物標誌認定程序,不過那需要兩周的時間。”
邰之源一慣平靜的眼眸裡,忽然間黯淡了一絲,想到許樂此時可能已經變成陰暗地下空間裡的幾片殘缺肉塊,他的胃便開始抽搐起來。如果許樂能夠僥幸活下來,此時應該還在體育館的地下停車場裡,如果他……不幸死了……
他強自平靜下自己的情緒,回頭看著靳管家說道:“不管是死是活,我等不了這麼久才知道消息,想辦法請憲章局那位長輩幫幫忙。”
確認一名聯邦公民死亡最簡單的方法,自然是通過憲章局那台中央電腦的認定。然而憲章局的電腦要負責整個聯邦境內的電子監控網絡,很少會專門認定特定目標的死亡,除非是特殊情況。如今憲章局的那位老局長,是邰家的旁係親戚,雖然與邰之源已經相隔了八代,但在七代單傳的邰家族係裡,竟是邰家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戚。
“如果憲章局確認許樂還活著,請他們幫忙找到許樂的下落。”邰之源向著已經破爛不堪的黑色汽車走去,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靳管家花白的頭在寒風中飄拂,他帶著複雜神情看著少爺的背影,雖然他知道這是少爺成長曆程中第一次經曆朋友死亡的打擊,可他依然沒有想到,少爺一慣的平靜已經快要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情緒,許樂自然是死了,要動用憲章局幫忙,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通過政斧部門向憲章局出申請,再到核準,最快也要兩天。”靳管家在他身後說道。
邰之源沒有回頭,用沉默表示這件事情必須儘快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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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失敗。”
聯邦s1都特區,某條安靜大街的公寓樓內某個房間。房間窗戶上覆蓋了一層濾光薄膜,可以防止監視甚至是軍用熱成像係統的窺探。微暗的房間內,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軍人,放下電話後,麵色凝重地看著桌子對麵的合作夥伴,輕聲說道。
他的合作夥伴很神秘,但是向他們這一方的勢力提供了足夠的情報,邰之源今天將去看演唱會的消息,便是昨天夜裡得到了最後的確認。
這名軍人從桌邊站了起來,開始整理桌上的文件,低著頭說道:“雖然直到此時我還不知道你身後的人究竟是誰,這次合作也沒有成功,但我希望將來還有合作的機會。”
桌子對麵那個穿著灰色合成毛衫的普通人笑了笑,沒有站起身來,也沒有急著離開,頗有深意地看著他說道:“誰說我們的合作沒有成功?雖然邰家少爺命大逃過了一劫,但我想,你身後那些人的目的也應該達到了一大半。”
軍人沉默片刻後,笑了起來:“我們都是被擺在台麵上的小人物,我們所服務的對象,究竟要做些什麼,誰能完全清楚……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我不屬於第二軍區那些熱血的軍官勢力。”
“因為你太冷靜。”那個人整理了一下身上微皺的合成毛衫,走到了窗邊,小心翼翼地望向了對麵那幢氣勢極為驚人,風格剛硬的建築,輕聲說道:“我們都是旁觀者,真正動手的人……還在國防部的某間辦公室裡。”
軍人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隨身物品,走到了那人的身後,眯著眼睛看著聯邦政斧國防部大樓,歎了口氣說道:“身為軍人,其實我很敬佩這些為了聯邦的命運,勇於無視法律的同僚。”
“而你卻害得他們要去坐牢。”穿著合成毛衫的人眼瞳劇縮,看著大街上十幾輛軍車衝進了國防部大樓旁邊的培訓中心,說道:“第二軍區的軍官,這一次不知道要被清洗多少。”
“沒有想到政斧和邰家的反應居然會這樣快。”軍人緩緩站直了身體,帶著一絲驚懼之意說道:“那邊的暗殺剛剛結束,他們居然就能查到培訓中心。”
“自己的兒子險些死了,誰都能想到那位夫人該是多麼的憤怒,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總統閣下,在那位夫人的怒火麵前也要表示一下退讓。”
“我必須走了。”軍人很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了這個幽暗的房間。
他走在這幢屬於國防部軍官的福利公寓樓梯上,取出了懷裡的電話,開始向自己的上級進行彙報。
“議員閣下,任務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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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間裡,那名穿著合成毛衫的人,也拔通了一個電話,平息了一下呼吸後,輕聲說道:“議員閣下,任務失敗。”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後,響起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把誘餌拋出去,我不想成為邰家怒火的犧牲品,想來你也不願意。”
那個人臉上的表情頓時顯得無比震驚,似乎怎麼也沒有想到,議員閣下會如此畏懼邰家,甚至不惜將自己在聯邦政斧裡最大的支持者乾脆利落地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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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軍人和那名穿著合成毛衫的人,確實如他們所言,都隻是聯邦裡不起眼的小人物,但他們所服務的人群,卻是聯邦裡位高權重、影響力極為深遠的人。他們不知道彼此的姓名與身份,隻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暫時走到了一切,與聯邦軍方裡的某些大人物達成了默契,開始執行聯邦二十年來最不可思議的一次暗殺行動。
如今任務確認失敗,他們彼此都微笑著,安慰自己,自己這一方依然可以從後續的後展中,獲取某種政治上的利益,但他們更清楚,失敗就是失敗,而且是很徹底的失敗。
他們以及他們身後的那些大人物,必須要儘快脫離邰家將要掀起的風波,所以他們必須馬上把誘餌拋出去,讓聯邦政斧的眼光投向那片山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