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欠還差兩章……真累啊……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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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
許樂這才注意到與下麵熱鬨無比的舞池相比,二樓顯得格外安靜,而走道處有幾名穿著深色侍者服飾的男人,正警惕地注視著靠過來的人們。他不解地看了上邊兩眼,現除了梨花大學的校長之外,沒有任何屬於學校的人出現,包括那些德高望重的教授們。難道二樓有什麼需要校長一個人陪的大人物?
他看了身邊的中年人一眼,笑著說道:“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學校的什麼貴賓在樓上。連鄒家大小姐和那些年輕人都知道規矩,沒有上去,我怎麼成?不過如果我呆會兒能上去,帶著你便是。”
這和願意幫助人無關,許樂純粹認為自己是在說一句笑話,他隻不過是梨花大學的門房兼旁聽生,今天能參加舞會就已經算是不錯了,雖然他並不想參加——隻是有些想看到她。
然而這句笑話落在那位中年人的耳裡,卻讓他難看的三角眼裡閃過一道亮光,嗬嗬笑了兩聲,拍了拍許樂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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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舞會已經變得熱鬨起來,那些臉皮更厚一些的高年級男生,偽裝成熟、彬彬有禮地向著那些穿著各式禮服的女同學們出了邀請,在這種帶動下,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人們也開始紛紛向著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出動,好在s1區的姓彆彆例和東林大區是相反的,粥確實算是不少,一時間場內成功了很多對,隨曲而舞的年青人們臉上掛滿了快樂幸福的笑容,那些女孩子們的臉上卻顯得有些羞怯,不論長相如何,至少在這一瞬間,她們是最美麗的。
出乎許樂的意料,居然有女生膽子很大地主動前來邀請他共舞,他從來沒有想到長相普通的自己,也會得到女孩子的親睞,吃驚之餘,有些慌亂地拒絕了,不敢去看那個女生失望的表情——他其實低估了自己在梨花大學的知名度,周教授在機修課上最欣賞的學生,創造了實驗樓裡幾個紀錄的他,在經過那一場風花雪月梅園守佳人的故事後……早已經擁有了暗底裡的愛慕者。
為了回避尷尬,許樂下意識裡抬頭向著遠方望去,恰好看到張小萌躲避自己目光的動作,他的心微微一顫,知道對方剛才在看著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氣,直直地盯著那邊,一直盯了很久,看著張小萌溫和地拒絕了很多男生的邀請,也沒有和身邊的議員公子海清舟步入舞池……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他在看你。”海清舟看著曠大舞池裡那些幸福相擁的同學,輕聲對身旁的女孩兒說道。
張小萌目視前方,唇角掛著淡淡的微笑,應道:“我知道,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海清舟笑一笑,說道:“可是……你剛才也在偷看他。看來你和他的關係,並不像你所說的那樣,是追求者與拒絕者的關係。”
張小萌的眼睫毛眨了眨,沉默片刻後說道:“都過去了。”
“真的不和我去跳舞?你知道我現在越來越喜歡你。”海清舟為了掩飾自己的傷感,輕輕聳了聳肩膀,“雖然我知道跟我一起參加舞會,或許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
“很抱歉。”張小萌略帶歉意說道:“上次就和你說的非常清楚,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落寞,不著痕跡地看了舞池那邊一眼,說道:“我以前很愚蠢,已經傷害了一個人,不想再傷害第二個人。”
海清舟知道她在看許樂,笑容有些難堪,苦笑說道:“遺憾的是,我連被你傷害的資格都沒有。”
不得不說,這是一句很有風度的話。這種家世良好的年輕人,在自己階層的圈子裡總是容易表現出風度來。比如他們二人身邊的那些富家子女們,包括那位剛剛治療完畢的孫家少爺,都極有禮貌地注視著場間的一切,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驕橫之氣。
這些年輕人所處的圈子,在這熱鬨的舞會裡十分另類,因為他們太過安靜,而且從他們的衣著打扮和氣質上,就能明顯的看出,他們並不是梨花大學的普通學生。他們沒有人下去跳舞,那些學生們自然也不會前來邀請那些像公主一樣的女生,如果不是他們認識張小萌,知道張小萌是梨花大學的學生。隻怕先前也不會鼓起勇氣邀請她。
隻有一個人例外,穿著gu正裝的施公子再次麵帶微笑,無視這群人殺人的目光,來到了他們麵前,對著鄒鬱極為優雅地行了個彎腰禮,柔聲說道:“能與我舞一曲嗎?”
鄒鬱的臉色異常冷漠,她看著麵前這個十分漂亮,萬分可惡的年輕男人,知道對方是在用那個秘密要脅自己。沉默片刻後,她不著痕跡地帶著施清海往安靜的地方走了兩步,避開了那些同伴們的耳朵,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施清海微微垂下眼簾,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緩緩說道:“就是先前那個卑微的請求,請你與我舞一曲。”
“你怎麼能夠這樣無恥?”鄒鬱的雙眼寒光如刀,配上她那一身火紅的禮服,反襯出一種懾人的美感,“因為那天的事情,你要進行報複?你應該知道,雙月節舞會的第一支舞代表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會被你威脅,葬送我渴望了十幾年的人生?”
施清海微微皺眉看著麵前的麗人,緩緩說道:“說不定你渴望已久的將來,並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不然一年前的那個夜晚,你怎麼會把自己灌醉,然後隨便就交出了自己的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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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眯著眼睛看著張小萌身旁的那群人,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因為已經過去了好幾曲的時間,那些衣著光鮮的男女依然沒有下場跳舞。如果不是來跳舞,他們為什麼會來到梨花大學?他敏銳地觀察到,那些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事情的生……忽然想到那天夜裡在酒吧裡與施清海的對話,他心裡咯噔一聲,無比憂慮地看了張小萌一眼。
就在此時,一記耳光聲響起,許樂吃驚地看到遠方的角落裡,鄒家大小姐憤怒地將杯中的香檳潑到了施清海的臉上,同時狠狠地打了他一記耳光。他不知道那裡生了什麼,正準備過去看看,卻被身旁的中年人拉住了。
舞會裡的音樂雖然輕柔,但無數人的甜言蜜語加起來卻有些嘈雜,除了那群人和一直盯著那邊的許樂外,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濕漉漉的頭有氣無力地搭在了施清海的額頭上,他沉默地走了回來,盯了“叔叔”一眼,然後並排站到了許樂的身邊,歎息道:“帶刺的花兒,果然很妙。”
喜歡穿紅衣的鄒鬱在拒絕施清海的威脅之後,走回了夥伴中間,隻是握著空酒杯的手指有些微微顫抖,麵色略顯蒼白。
站在許樂和施清海身後的那位中年人忽然笑著說道:“清海兒,你以後可以改名字叫憐花。”
就在這個時候,一曲罷了的雙月節舞會忽然變得安靜起來,大提琴的琴弦被琴師輕輕拔弄出嗡嗡的聲音,提醒著場間的所有人,有人將要言。
燈光漸暗,一道雙圓形的銀白光束打向了二樓,就像此時透明穹頂能夠看見的雙月一般。光束中,滿頭銀的從不知校長站到了麥克風麵前,溫和地望著所有人說道:“現在請允許我向大家介紹梨花大學的一段美妙曆史。”
掌聲響起。
“梨花大學的雙月節舞會,不知道促成了多少美滿的愛情故事。”從校長微笑看著樓下的孩子們,想到二十幾年前的那個故事,心情也不禁有些搖蕩,他非常感謝邰家今天願意在舞會開始之後,才進行挑選舞伴的程序,至少這樣不用擔心禍害了那些已經有了感情歸宿的單純女生。然而他卻沒有考慮到,如果呆會兒那人真要挑選已經有了舞伴的女生,其實也不過是完成祖傳愛情試煉的另一種方法。
“在這些愛情故事中,二十幾年前在本校就讀的修束基金會繼承人邰智和他後來相伴一生夫人的相遇最為動人。”從校長笑著繼續說道。
“我很高興,今天邰智先生和他夫人的愛情結晶也在本校就讀,而且他今天將在本次舞會上完成他的誠仁禮,他將邀請一位幸運的女士成為他的舞伴……當然,如果我的女學生選擇拒絕,我身為校長,也隻會感到驕傲。”校長嗬嗬地笑了起來。
修束基金會,是聯邦境內規模最大的私人基金,雖然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基金所有者的真實姓名,但誰不知道這個基金?當校長說出今天那位神秘嘉賓的身份後,舞會裡頓時響起了一陣興奮的議論聲。場中的女孩兒們頓時將那個還沒有露麵的邰姓男同學想像成了騎著白馬來的王子,雙眼裡露出了惘然而激動的神情。
空曠的會場內一片黑暗,隻有天上那兩輪將要依偎在一起的圓月將銀光通過透明穹頂灑落下來,還有那兩道如月光一般的光束離開了二樓校長所在的位置,開始緩緩地行走。
所有人都知道,這兩束光芒最後停止時所籠罩的女孩兒,便是那位神秘嘉賓今天所挑選的舞伴。光束漸移,無論美醜、不管有沒有舞伴的女孩子們紛紛緊張起來。哪怕她們並不是貪慕虛榮的人,但在這童話般的場景中……怎能壓抑住心裡的那絲渴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