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上,機甲對戰室後方那扇門打開,黑色的m原型機甲現身,梨花大學綜合館內無數人的眼光都投射過去,震驚之餘,學生們歡呼震天,他們並不清楚自己學校什麼時候居然也有了機甲,也不知道黑色機甲裡是什麼人,但他們認為,這台黑色機甲是為了梨花大學的榮譽,勇敢地站了出來,麵對著第一軍事學院那個驕傲的傻比,僅此一點,已經值得他們不再思考彆的,而將歡呼的呐喊與興奮的跺腳聲,全部送給那台黑色機甲。
而當那台黑色機甲用一種誰也沒有想到的方式,直接踹倒了藍黑色機甲,緊接著無比執著而略顯笨拙地一拳一拳擊下,到最後係統判定黑色機甲獲勝……綜合館裡的氣氛達到了一個更恐怖的程度,相反,此時的歡呼聲少了許多,因為大家都被這一幕震驚的快要說不出話來,女學生們的眼裡開始生出星星,男學生們張大了嘴,不可思議地看著光幕,而主席台上更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第一軍事學院交流訪問團代隊的鄺教授霍然站起,一臉震驚地看著光幕,半晌後才回過神來,轉頭對身旁的梨花大學校長從不知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除了軍事學院之外,一般的大學基本上不會涉及到機甲方麵的係統知識,雖然梨花大學在這方麵有些名氣,可是這間大學沒有機動係,怎麼可能會擁有一台機甲?而且那個艸作機甲的學生,竟然擊敗了自己的學生!雖然黑色機甲的戰法在鄺教授看來,顯得有些不夠光明正大,可是疑問與震驚讓他根本顧不得彆的,死死盯著從不知,想要弄明白,一個社會大學怎麼會出現機甲的問題。
“隻是原型機。”從不知校長微笑著說道:“這是二十幾年前,教育部和國防部特批的。”
“那……駕禦機甲的學生是誰?”鄺教授受了刺激,快問道:“您應該很清楚,聯邦法律明文規定,非軍事係統人員,不得接觸戰鬥機甲。”
從校長的眉頭微微一皺,旋即溫和笑著說道:“秦院長派你們過來進行機甲表演,那些軍官生大概不明白原因,你應該能猜到一點……我們梨花沒有機動係,但不代表沒有機甲訓練場地,至於黑色機甲裡那個人的身份……他接觸戰鬥機甲,我想不論是國防部還是總統安全委員會,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鄺教授愣了愣,漸漸想起一個可能姓,震驚地回頭望著光幕上那個呆呆站立著的黑色機甲,顫抖著聲音說道:“以他的身份,怎麼可能選擇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出現?”
“不要忘記,他現在是我們梨花的學生。”從不知校長依然微微一笑,格外平靜,“既然一院來訪問的同學,向梨花起挑戰,他願意出來替梨花爭爭臉麵,我也不能阻止他不是?”
鄺教授愣了片刻後,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如果黑色機甲裡真是那位身份尊貴的年輕人,第一軍事學院的臉隻怕真要在今天丟儘了,看來那位夫人以及那位年輕人,很不喜歡一院這次旨在讓梨花大學難堪,從而奪回對邰家繼承者教育資格的手段。
從不知校長注意到了鄺教授臉上的苦澀,心裡就像吃了一塊野豬肉一般暢快,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他看著光幕上那台黑色的機甲,暗自感激那位故人的子弟,願意替梨花大學爭這一口氣。
是的,看上去高深莫測的校長,之所以高深莫測,是因為他以為黑色機甲裡的人是邰之源,如果是邰家繼承人以梨花大學學生的身份出戰,第一軍事學院也隻有牙斷往肚裡吞,從校長當然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位忙於工作的校長,根本就不知道這間大學能夠進入H1區的不止邰之源,還有一個他曾經注意過的小門房。
綜合館內的震驚又已經被歡呼所取代,主席台上第一軍事學院訪問團的成員們臉色無比難看,而就在這時,光幕上的情況又生了變化,藍黑色的機甲被吊裝離開,而另一台銀色的機甲卻冷漠地出現在了場地中。
正準備離開的黑色機甲愣了愣,然而有些笨拙地轉過身體,麵對著對方。
綜合館裡的學生們看著這一幕,知道第一軍事學院那些驕傲的軍官們,準備再次起挑戰,紛紛屏住了呼吸。
從校長眉頭微皺,看了鄺教授一眼,說道:“是周玉?如果他將黑色機甲裡那人打傷或者是激怒,你覺得合適嗎?”
鄺教授沉默地看著光幕,忽然開口說道:“先前隻是我們為了爭取他的表演,現在則是學生要維護一院的名譽,在這種大前提下,我不會阻止,也不願意阻止,相信那位年輕人應該很明白一院有一院的驕傲。”
從不知校長沒有說話了,看著那台黑色的機甲,微微一笑。
……
……
許樂不知道校長和第一軍事學院的上層,此時將他當成了身份尊貴,無比神秘的邰家繼承人。他像平時那樣沉默地進行完對戰,然後準備離開。此時他的心裡並沒有太多的喜悅情緒,甚至連這些天積累下來的負麵情緒都沒有完全泄掉。
這個年輕人在某些時刻很敏感很謹慎,但在某些時刻卻顯得有些糊塗,比如此時,他總以為自己隻是在機甲裡眯了一會兒,此時頂多是淩晨四五點鐘,他總以為這是一場第一軍事院訪問學生的熱身練習,沒有任何旁觀者……
他卻不知道此時是上午十點半,先前所做的一切,被無數雙眼睛和監控設備看到。他不知道此時的梨花大學已經因為他的出現而變成了一片驚喜的海洋,更不知道此時那些興奮的學生們,都在猜測究竟是誰能夠擊敗第一軍事學院的高材生,他已經成為了梨花大學的英雄人物,還是孤膽冷酷的那一類……
外麵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他隻是覺得既然藍黑色機甲是一個比自己還要菜的菜鳥,擊敗對方實在算不上什麼,自己還是那個六級都隻能堅持十幾秒的可憐家夥,僥幸一勝,有何可以慶幸且興奮?總不過是個失戀的少年,心情依然鬱鬱不能解脫。
便在他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刻,係統裡再次出來電了合成聲,十分清晰:“對戰訓練請求,是否接受?”
許樂愕然回頭,黑色的機甲笨拙回頭,然後看見了對戰室門口出現了台渾身泛著銀光,顯得格外貴重的機甲。還是m37,但好像具體的結構有些什麼變化,他皺著眉頭,隔著光屏看著那個出對戰請求的機甲,心情十分複雜:“第一軍事學院的這些訪問軍官生,難道也要玩車輪戰?”
他對自己艸控機甲的實力有格外清楚,甚至清楚到有些惘然的低估,看著那台銀色機甲穩定而流暢的前行軌跡,他下意識地想到,自己應該不是對方的對手。然而是不是對手,並不是許樂此時考慮的重點,他所考慮的,隻是怎樣泄一下心中的鬱悶,哪怕被對方暴扁一頓似乎也無所謂。這不是自虐,隻是一個擁有平凡人的年輕人下意識裡的反應。
接受了對戰的請求,他艸控著黑色的機甲,有些木然地向著那台銀色機甲走去。
……
……
“裡麵應該是周玉,聽說他弟弟去了西林軍校,就是因為不能承受自己兄長的優秀。”小彆墅沙上的邰之源,表情有些奇怪,他當然清楚這一場第一軍事學院的表演是想表演給自己看,卻也沒有料到事情的展最後竟然變成了現今這般模樣。
他輕輕啜了一口細杯裡的香檳酒,似笑非笑地看著光幕上的畫麵,自言自語道:“許樂你這次可慘透了。”
邰家繼承人與許樂每晚都會在虛擬的係統裡進行對戰,自然十分清楚許樂的真正實力。在他看來,先前許樂能夠擊倒那台藍黑色機甲,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許樂的取巧還有那個蠢貨的輕敵。而此時既然周玉親自駕馭著銀色機甲出戰,迎接許樂的,隻可能是無比淒慘的下場。
機甲對戰開始,正如邰之源的預測,許樂艸控的黑色機甲,在那台銀色機甲的麵前,連一瞬間都無法抵抗,直接變成了暴風雨中的野草,被精準的攻擊變成了不停搖擺,隨時可能倒地的存在。
一聲悶響,黑色機甲半透明艸作艙艙門被合金拳準確地擊中。許樂被強大的震蕩逼的心頭一悶,有些愕然地注視著光屏上的數據顯示,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避開對方的攻擊,不論是度還是艸控的細致度上,與對方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
似乎隻能輸了,許樂有些無趣地想到,手指依然快地輸入著指令,讓黑色機甲避過了一些關鍵部位的傷害,眼睛看著那台像天神一樣的銀色機甲,卻充滿了挫敗感與……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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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