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不帶我玩(二更)(1 / 1)

突然被升官的陳繆倒嚇了一大跳,心裡很是激動,連忙上前叩謝:“謝主隆恩。”

正宣帝看著下麵的陳繆卻淡淡一笑。陳繆一直不錯的,而且還教出一個探花郎來,為了培養兒子,更是帶著兒子一起種地,可見是個為民的好官。

廖首輔站在一邊,瞧著這情景眼神卻是冷了冷。

那個褚雲攀,擋了他孫女婿的路,原本,他準備了一份大禮送給他的,外頭都布置好了,直可以一舉將他革除功名並送進大牢。

不想,卻出了秦氏這件事,把他的氣焰給壓了下去。廖首輔想,趁著這個缺口,過幾天再安他一個勾結以前的書院,倒賣京城院試試題的罪名。

哪裡想到,秦氏的事情變成了他是冤枉的,皇上還因此責問禦史,說他們無憑無據就陷害人。若再爆院試的事情,那皇上必定震怒,覺得就是在針對褚雲攀。

風口浪尖,自然不能頂風作案。

廖首輔摸了摸鼻尖,隻垂頭不作聲。

“報!”這時,外頭一個侍衛奔進來,然後往大理石的地麵一跪。

“何事?”正宣帝皺了皺眉。

“回皇上,剛剛收到應城的傳書,馮老將軍已經抵達應城。”侍衛道,一邊說著,捧著一份折子。

小太監見狀,連忙接過折子,呈到了龍案之上。

正宣帝臉色立刻沉了下去,周圍的朝臣也是神色微妙。正宣帝道:“現在才到?”說著,狠狠一歎,眉頭輕皺。

從京城到應城,水路,陸路輪換著走,快馬加鞭,半個月就能抵達。但馮老將軍是四月初六起程的,現在是四月最後一天,四月三十才抵達,這走了足足一個月!顯然,馮老將軍身體吃不消。

如此想著,正宣帝便憂心了。

“皇上放心,馮老將軍許是被要事耽誤了行程。”兵部尚書道。

“對對。”下麵的官員連忙應和著。

正宣帝微微一歎,點了點頭,回頭卻又對著禦史們罵:“瞧瞧,多少家國大事還未解決,彆隻整天盯著那些亂七八糟、芝麻綠豆的小事!”

禦史們嚇得個個垂首不語,家國大事他們能彈劾什麼?一點小錯能乾什麼?皇上自不會當一回事!若是大事,跟本不用他們彈劾,皇上先是震怒了。什麼都不能!他們隻抓風紀!

“應城那邊如何了?”正宣帝又道。

侍衛道:“馮老將軍來到應城之後,百姓們還是彷徨不安,但幾位馮小將軍卻都鎮定下來了,已經整裝準備反攻。”

“老將軍經驗豐富,到了應城那邊,自會帶領幾個小將軍把西魯和南蠻賊子趕出去。”錢誌信道。

朝臣們俱附和著。

正宣帝微微一歎,點頭。原本讓馮老將軍前去,也不過是讓他坐鎮並出謀,安撫馮家那幾個小的,讓他們找到重心,再把西魯和南蠻趕出去。

站在一傍的梁王唇角卻露出冷笑,這個將近八十的老頭子能頂什麼用?連趕路都得花將近一個月時間。

他一時希望馮家敗了,好讓褚雲攀有機會出征。一時不希望那邊敗了,萬一褚雲攀經驗不夠,死在那邊怎麼辦?

……

翰林院——

蔡結安撫了褚雲攀一通之後,就走了。

陳之恒喜道:“雲攀,我就知道,事情總會解決的。”

“回去替我謝陳伯母。”褚雲攀笑道。

趙凡須看著他們一副親戚情深的模樣,整個人都膈應得不成。

眼瞧著褚雲攀要被整下去了,陳之恒也算處於此事之中,自會受到牽連。而事實上,這幾天,褚雲攀和陳之恒確實沒有再到上書房,顯然出效果了。哪裡想到,居然會反轉……

趙凡須越想越不知滋味。

這時,一名小太監笑著走進來,對陳之恒道:“陳編修,恭喜了,陳郎中被升戶部右侍郎。”

“啊?”陳之恒一驚,“哈哈,我爹升官了!”

說著站起來,朝著小太監作了一揖,“多謝公公報信。”說著從袖子裡摸出一小錠銀兩來,賞給小太監。

小太監就是為了討賞來得,得了銀子,立刻歡天喜地走了。

趙凡須聽得陳之恒的父親升官,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甲裡,就數他背景最差。鄉紳小地主出身,在官場上一點倚仗都沒有。本就對陳之恒的身世羨慕嫉妒恨啊,現在陳繆還升官了,趙凡須彆提一個酸字了。

這次早朝,不但替褚雲攀平反了,陳繆升官,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皇上解了太子的禁足,讓他幫著籌備軍需。

太子這段時間被禁足,但外頭的事情全都一清二楚。

得知姚裡被拉下馬,太子說不出的憤怒。雖然那隻是一個的侍郎之位,對於他來說無足輕重。

畢竟刑部尚書、兵部尚書、戶部尚書,還有五城兵馬司都是他的人。姚裡下去了,以後再想法複職便是。

但他怒的是,把姚裡拉下去的是張讚!

張讚也是他的人啊,現在,居然把自己人給拉下馬了,這算什麼事?

等到下了早朝,張讚就被太子的人堵了,約到燴味天下。

走進包間,張讚就見太子坐在窗下的太師椅上,他立刻上前,朝著太子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張讚,儒雅的俊臉冷沉:“張大人起吧!”

張讚直起身來,在把姚裡拉下馬時,他就知道自己會被太子責問的一天。

“張大人明知姚裡是什麼人,怎麼查到他頭上來?”太子冷聲道。這種事,該查媒官就夠了,重重拿起,輕輕放下,適可而止。而不是刨根問底。

張讚道:“皇上有心試探,不能不辦。”

太子一怔,臉色仍然冷沉,淡淡地應了一聲:“哦。”

皇上不喜歡他的臣子有二心,而他,又何償喜歡?

張讚眉頭一挑,看著太子:“殿下,下官倒有一時不明,想請教殿下。”

“何事?”太子劍眉輕挑。

“四月初,下官重孫滿月宴,白側妃也來。白側妃說,曼曼之所以沒有選上,並非先得太後不喜,而是上麵瞧不上。這是什麼意思?”張讚說著,心裡說不出的憤怒,但臉上卻極力地忍著。

太子臉上一僵,張曼曼選不上,其實是他看中了白如嫣的美貌,而白如嫣又罵鬨著要當側妃。他當時寵她,自然樣樣都順著她。而且他也想要一個美貌的側妃,所以就設計了張曼曼。

不但退掉了張曼曼,毀了張曼曼和張家的名聲,還讓張讚以為錯在張家,對他更為死心塌地。

以前,他之所以答應娶張曼曼,那是因為張讚幫他辦了好幾件重要的事情,大家說好了的。結果他出爾反爾,現在暴露在張讚麵前,太子無比的尷尬和窘迫。

若是以前,他早就惱羞成怒,或是反嘲諷張讚了。因為他手裡握著的東西實在太多,也不缺張讚一個。

但現在,馮將軍死了,馮家在應城那邊出了大亂子,姚裡還整下去了,他心裡有些惶惶不安,所以對於張讚,從以前的可有可無,又謹慎起來。

他神色一正:“張大人,你此話何解?本宮不懂。”

其實話裡的意思,大家都懂,但太子裝懵,張讚便明白,太子還是想拉攏自己的,雙眼微閃。

太子道:“張大人,期間定是有誤會。”說著冷哼一聲,“定是白如嫣這個女人,虛榮不堪,明知張姑娘受了創,故意去諷她。女人之間就愛計較這些。成大事不拘小節,張大人不要與這些愚婦一般見識,回頭本宮定重罰她。”

張讚早知他有說辭,便拱了拱手:“原來不過是她們婦人之間的口舌之爭,倒下官多心了。”

“張大人不過是愛護孫女,是本宮管束不力。”太子淡淡一笑,“張大人,請上座,陪本宮喝一杯。”

“好!”

……

馮老將軍抵達應城之後,幾乎每天都有一封應城的折子送到龍案之上,但戰況卻不容樂觀,時常被西魯和南蠻打得丟兵棄甲的,不但沒有把人趕出去,還折損了不少人馬。

整個朝堂氣氛顯得無比沉重。

這些日子,葉棠采隻見褚雲攀早出晚歸的,整天趴在窗台上張望著。

這日中午,總算見褚雲攀準時下衙。他走進穹明軒,葉棠采就奔了過來:“三爺,最近你怎麼了?時常不回家來?”

“忙。”褚雲攀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屋裡。

然後轉到她的臥室,在她的妝台傍有一個瑣著的小櫃子。他打開來,然後翻出一個用黑布包著的包裹,那是以前他留在這裡的東西。

“下衙後都去找王爺麼?”葉棠采皺著眉頭。

“嗯。”褚雲攀點頭,手裡拿著那個包裹往外走。

葉棠采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我也去。”

“不準!”褚雲攀立刻拒絕。

葉棠采撇了撇嘴,拉著他的手:“帶我嘛!帶我嘛!”一邊說著一邊眼巴巴地看著他。

褚雲攀瞧著她就那樣睜著一雙大眼看著自己,瀲灩動容,心都化了,卻冷聲拒絕:“不帶,你在家好好的。”

說完就甩開她的手,轉身離開了。

葉棠采看著他冷冰冰的背影,隻覺得無比委屈:“說好拉我入夥,一起搞謀反的呢?現在又不帶我玩了?”

惠然在一邊聽得汗嗒嗒,這是好事啊!乾嘛說得那好像外出郊遊一般令人向往的樣子?

惠然無語了半刻,然後就朝著上天拜了拜,不帶她玩,真是謝天謝地了!

最好是以後都不用乾那些可怕而又危險的事情。

“姑娘,咱們快回去繡花吧!”惠然說著就拉著葉棠采回屋。

葉棠采嘟了嘟嘴:“我不想在家繡花!”

最後二人還是被拉了進去,葉棠采看著新裁好的幾件衣裳,裡麵有三件是褚雲攀的。

葉棠采拿起一件淺藍色的杭綢直綴,微微一歎:“好吧,還是繡花吧!”

這幾天家裡無比平靜,自從秦氏的小壽宴之後,秦氏就與褚妙書整天躲在溢祥院,說病了,連晨昏定省都不用了。

葉棠采樂得自在。

五月初四,是褚妙畫的生日,家裡氣氛不好,誰跟她辦宴席?也不過是白姨娘陪她到外頭玩了一天,就算是過。

很快就是五月初五,因著應城的事情,皇上無心看龍舟了,這天就沒去天水河。

百姓們雖然也關心應城的事情,但卻不知道那邊的情況,便熱熱鬨鬨地過了端午。

葉棠采心裡鬱鬱的,沒有去湊熱鬨,褚妙書沒臉出門,也沒去。褚妙畫自然也不去了。

五月初十,葉棠采才堪堪吃地早飯,然後與惠然一起在羅漢床上繡花兒。

秋桔的聲音在外麵叫著:“姑娘,表公子來了。”

“啊!”葉棠采一怔,抬起頭來:“表哥來了。”

說著就放下繡花繃子,走了出去,已經看到秋桔帶著秋璟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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