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一聲。
之後,她便聽見一聲慵懶帶著磁性的輕笑聲“嗬......”
聽到這個聲音後,薑瑟便清醒了過來。
她笑著睜開眼睛。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但話語中嬌軟的語氣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你說有事。”
聶斯景隻說了這四個字。
但薑瑟已經聽明白了。
因為她說有事,所以他便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她嘴角邊頓時緩緩上揚。
帶著愉悅輕鬆的弧度。
聶斯景在床邊坐下,薑瑟便和她說了今天的事情。
“我去查了帝國檔案室裡的資料,果然有薑文信和徐冉的資料。”
薑瑟說道。
想起資料上麵的內容,薑瑟的心情便有些沉重。
“他們曾經都是帝國科學院的科研人員,在被派往D國之後,因為參與的實驗爆炸而死亡。”
“可是,資料上說,死時,他們的年齡才二十五歲,並且隻有一個女兒名叫薑寧淑。”
薑瑟說完便望向聶斯景。
“很奇怪不是嗎?如果薑文信和徐冉早在二十五歲時便死了,那我的父親,以及那張全家福的合照要如何解釋?”
薑瑟想起那張全家福的照片,照片中的薑文信和徐冉,雖然看起來還很年輕,但也絕對不會還是二十五歲的年紀。
聶斯景在聽完薑瑟的話後微微蹙眉。
的確,這前後矛盾了。
薑瑟繼續說道“我剛剛猜測,是不是那場爆炸中,死去的並不是真正的薑文信和徐冉?”
聶斯景微微頷首“有這個可能。”
“那真正的薑文信和徐冉被誰帶走了?他們又在哪裡生活了那麼久?之後又為什麼會突然被追殺?......”
薑瑟一股腦的將所有問題都問了出來。
甚至因為情緒有些激動,顯得有些淩亂。
聶斯景耐心的聽她把話說完,之後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輕聲安撫道“慢慢來......”
“彆擔心,無論現在有多大的謎團,我們遲早會查出來。”
他說完,將薑瑟攬進懷中。
繼續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語氣輕柔,似是誘哄一般“再睡一會,我待會來叫你吃晚飯。”
“......嗯。”
薑瑟在他懷中,悶聲應了一下。
之後,聶斯景便將薑瑟輕緩的放平在床上。
為她蓋上了被子“睡吧。”
他笑了一下。
薑瑟抓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哪?”
聶斯景沒有將她的手扯開,而是回答她“爺爺找我。”
聽見聶斯景的話,薑瑟這才放下了手上的動作。
“那你去吧,我再睡會。”
薑瑟乖乖的說道。
乖巧的模樣讓聶斯景內心一陣悸動。
他俯下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睡吧,乖寶寶。”
“......”
薑瑟被這昵稱有些羞恥到了,她推了推聶斯景“你快去!”
聶斯景笑著離開了臥室。
*
等走出臥室後,聶斯景便緩緩的收斂了臉上輕柔淺笑的模樣。
他前往了主宅右側的閣樓去尋找聶老爺子。
“爺爺。”
聶斯景站在門邊,喚了一聲門內的聶老爺子。
聶老爺子正在閣樓裡看著電視,聽見聶斯景的聲音緩緩轉過身來。
“瑟瑟那邊情況如何?”
聶老爺子問道。
聶斯景走了進來,在聶老爺子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薑文信和徐冉的確是帝國科學院的人,隻不過檔案上說的是他們在二十歲時死於實驗爆炸。”
“可那個時候,並沒有薑成寒。”
這個就是和帝國檔案裡的資料對不上的地方。
他們都知道薑成寒就是薑文信和徐冉的孩子。
但薑文信和徐冉在二十五歲時隻有一個年幼的女兒,並沒有一個兒子。
“你的意思啊,那場實驗爆炸中真正死去的並不是薑文信和徐冉?”
聶斯景點點頭。
“那場實驗爆炸,我懷疑是人為搞出來的,那些人將薑文信和徐冉帶走,將他們關了起來或者脅迫他們完成實驗。”
“薑文信和徐冉所擅長的領域,正是血液學。”
聶斯景說完這句話,抬眸望向聶老爺子。
幾十年前,那些人所研究的不就是利用妖獸後人的血脈去融入普通人的身體,從而讓普通人也能擁有血脈的能力嗎?
而薑文信和徐冉正是對於血液研究最為擅長。
聶老爺子微微蹙眉“那些人在逃離京都之後果然還沒有死心!”
“不對......難道他們的根基真的一開始就在域外?!”
聶老爺子驚訝的說道。
那些人第一次出現便是在京都,所以老爺子便一直以為他們的本源勢力就在京都或者帝國境內。
但是那些人如果隻是因為被帝國和聶家下了通緝令而逃亡域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建立自己的勢力網,更不可能強大到可以直接將兩個科研人員神不知鬼不覺的調包。
畢竟那可是D國和帝國兩個國家的科研人員聯合起來合作的實驗,其保密程度和防禦程度可不是一般的實驗室能比的。
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人還是有能力製造了爆炸。
並且還偷換了薑文信和徐冉。
就這樣的能力,一定是在域外蟄伏了許久才能有的能力。
聶斯景沒說話,隻是臉上的神色更加冷了幾分。
聶老爺子微微歎了一聲“看來這幕後之人,比我們想的還要棘手。”
域外的勢力錯綜複雜,並不像帝國。
在帝國,聶家一枝獨秀。
但在域外一向是以強者為尊,再加上域外的管轄並沒有帝國這般嚴苛。
槍林彈雨是常有的事。
域外主要分為北域外和南域外。
兩大地界,表麵上北域外以希爾家族為首,而南域外則以科洛博家族為首。
但在暗地裡到底蟄伏著多少敵人,這是說不清的。
如果那些人真的一開始就在域外建立了根基,那這讓他們更加難以搜尋。
聶斯景站了起來,眼中的神色冰冷狠戾。
“無論是蟄伏多久,蟲子終究是蟲子。”
所以,他們永遠也隻能蟄伏在黑暗中。
而不是站在陽光底下,享受著光明的照拂。
聶斯景丟下這一句話,便離開了聶老爺子所在的閣樓。
聶老爺子看著聶斯景離去的背影,又重重的歎了一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