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島拓真正想進到暗道親自察看,才走到入口,正好碰到植村岩藏出來。地下黨在古星,竟然有這樣一條通道,實在太讓人吃驚了。
“植村課長。”田島拓真見到植村岩藏出來,連忙恭敬的說。
“你現在辦事,怎麼越來越大意了?”植村岩藏指了指身後的地道入口,冷冷的說。
這個地方,是田島拓真先出現的,據說還仔細搜查了一遍。可是,田島拓真卻一無所獲。但是,朱慕雲卻發現地道。植村岩藏突然想起了,李邦藩以前對朱慕雲的評價:辦事細致,有耐心。
現在看來,還真是沒錯。朱慕雲的細心,彌補了他的能力不足。而朱慕雲對皇軍的忠誠,讓他能擁有其他人隻能羨慕的權力。
“這是我的疏忽。”田島拓真躬了躬身,慚愧的說。
城東這條地道被發現後,朱慕雲及時向重慶彙報了。總部得知後,大大的稱讚了朱慕雲一番。潛伏在日偽機關不算什麼,能堅定的反共,才是軍統需要的乾才。朱慕雲無論是能力,還是對黨國忠誠,都讓局本部很放心。
隻有於心玉聽到消息後,對軍統更加失望。幸好徐明鏡順利逃脫,還把孫務本帶到了梘頭衝。作惡多端的孫務本,終於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第二天,心情欠佳的於心玉,提出要去做頭發。朱慕雲作為丈夫,當然會同意。隻是,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陪同。畢竟,朱慕雲正式上班了,於心玉這個接線生,到不到崗無所謂。
許值是在這個時候,與於心玉見麵的。許值早就掌握了於心玉做頭發的地點,於心玉的頭發正在燙的時候,許值突然出現了。
“於小姐你好,我是許值。”許值在暗中見過於心玉多次,來之前,也詳細研究過於心玉的檔案。
得益於朱慕雲的記憶力,所有軍統在古星的人員,地下黨都掌握了他們的檔案。在這方麵,地下黨比軍統做得更好,因為這些檔案上麵,還會有一些包括性格和能力,以及政治信仰的分析。
“許值?你是……!”於心玉剛開始聽到“許值”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沒有覺得什麼。
然而,她突然想起來了,許值可是在政保區掛了號的地下黨重要乾部。一旦自己喊著出許值的名字,馬上就會被捕。
“沒錯,正是鄙人。我是來替徐明鏡同誌感謝你的。謝謝你的及時通知,讓我們的同誌安全轉移了。”許值誠懇的說。
“徐明鏡?”於心玉佯裝糊塗。
“我們知道,你給電燈公司打過電話,而且,徐明鏡也收到了於小姐的信。我代表古星地下黨,真誠的感謝於小姐。”許值不想跟於心玉過多討論這個問題。
“你是怎麼知道的?”於心玉沒有再拒絕了,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行為很隱秘,哪想到,許值竟然清清楚楚。
如果日本人知道自己幫了地下黨,身份立馬就暴露了。就算讓軍統知道,自己這個軍統古星組電訊科長,怕也是保不住了。
“我們有自己的情報渠道。”許值見於心玉沒再辯解,微笑著說。
於心玉默認了事實,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也沒有特彆的反應,這讓許值覺得,於心玉對共產黨並不抗拒,甚至還很有好感。
“你們共產黨真是神通廣大。”於心玉歎了口氣,對共產黨的情報能力,她不得不佩服。
“我們共產黨其實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神,但是,我們是真心抗日,願意為國家、為民族、為抗戰、為自己的信仰奮鬥終生。”許值堅定的說。
“能跟我說說共產黨嗎?”於心玉突然說,雖然今天這個場合不適合長時間談話,可她好不容易見到活的共產黨,當然要滿足一下好奇心。
“這個……,當然可以。”許值環顧左右,於心玉既然對共產黨好奇,之前又主動幫過共產黨,看來她對共產黨也是有好感的。
許值向於心玉詳細介紹了共產黨,這是一個為了民族解釋,為了中國人民不愛壓迫剝削的政黨。這是一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政黨。這是一個,敢於與帝國主義、封建思想作鬥爭的政黨。
許值原本隻打算與於心玉聊十分鐘左右,結果,他們談了兩個小時。要不是理發師進來催促,他們可能會談一天。
隨後,於心玉與許值約好,再找個時間好好聊一聊。許值當即同意,打鐵趁熱,這正是做於心玉思想工作的時機。
“要不我們去喝杯咖啡吧。”於心玉其實比許值更急,許值介紹的共產黨,相當於給她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讓她發現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於心玉之前也看過關於共產黨的書籍,她心裡也有很多疑問,想趁著機會,向許值問起。於心玉希望,能一次就將所有的疑惑全部解決。
“好,但不能去德明飯店,地點我來定吧。”許值說。
“沒有問題。”於心玉說,去哪裡喝咖啡她沒有意見,畢竟,她與許值在一起,不是為了喝那杯咖啡。
於心玉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這還是許值不斷催促,否則她還是不想回來。許值向於心玉詳細介紹了共產黨,同時,也將新四軍,以及湘鄂豫邊區的情況,向她作了介紹。
甚至,古星地下黨的一些事情,許值也有所提及。古星淪落後,地下黨在古星堅持抗戰,非常不容易。特彆是地下黨沒有後勤,沒有支援,有些地下黨員,甚至連溫飽都沒有解決。
可是,他們與日寇作戰的決心,比軍統要堅定得多。信念的力量,真的無比強大。甚至,作用比武器還要大。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朱慕雲一直在客廳等著,他當然知道今天於心玉乾了什麼,與許值能聊這麼久,說明她的共產黨很有興趣。
“做完頭發,又看了場電影,你吃了沒有?”於心玉問。
“早吃過了,你不會沒吃飯吧?”朱慕雲關心的問,他當然不會緊盯著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