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村岩藏為了田島拓真的職責,特彆召開一次會議後,田島拓真終於將他掌握的關係,全部移交給了朱慕雲。主要有三條線:董正、陳忠義和施興民。
董正和施興民,都是原來政保局埋下的線。隻有陳忠義,是田島拓真與董正合作,迫使陳忠義投靠了他。
“田島君,請放心,這些內線我會使用好的。”朱慕雲聽了田島拓真的介紹下,鄭重其事的說。
董正的情況,他早就清楚了。但陳忠義的叛變過程,他是聽到了田島拓真的介紹後,才知道詳細過程。董正此人真是危險,雷榮光死在他手裡不說,陳忠義也被他拖下了水。
幸好田島拓真一直想著消滅軍統,沒有再讓董正繼續拉其他人下水。否則的話,後果會更嚴重。
“希望你能好好使用他們,要讓他們發揮應有的作用。”田島拓真提醒著說。
“放心,當初宋鵬,不就是由我聯係的麼?對這些人,不用講什麼仁智禮義信,他們之所以肯為我們服務,一是怕死,是二想升官發財。隻要告訴他們,為我們服務是安全的,絕對不會出事,再給他們一個虛名,剩下的就是大把撒錢。當然,每個人也要拿點把柄在手裡。”朱慕雲說。
“說了這麼多,不還是用錢砸麼?”田島拓真冷冷的說,當初宋鵬給朱慕雲也當過情報員,朱慕雲提出,隻要有重要情報,每次兩根金條。
這種做法,讓田島拓真很是無奈。他當然也會給錢,可更多的,還是要看對方的重要性。比如說施興民,如果沒有發揮作用,就隻能一點基本津貼。董正提供了重要情報,就會多給點。
“我今天會去趟古昌,以後,與董正這些人的聯係方式全部會改變。他們除了我之外,不會再認其他人。”朱慕雲緩緩的說,他是要告訴田島拓真,這三個人從現在開始,歸他使用了,田島拓真今後不得染指。
“如果你出意外了呢?”田島拓真不滿的說,朱慕雲這種奪權也奪得太明顯了吧。
“我怎麼會出意外呢?好吧,如果我出意外,我會給他們安排一名緊急聯係人。”朱慕雲苦笑著說,這種話是很忌諱的,田島拓真卻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
“希望我是這名緊急聯係人。”田島拓真正色的說。
“好。”朱慕雲看了田島拓真一眼,這個緊急聯係人,他又不會告訴董正等人。到時候,緊急聯係人隻會用緊急聯絡方式與他們聯係。
此次去古昌,朱慕雲依然喊著了司機,但到古昌後,他把司機和車子留在憲兵隊,自己獨自外出。董正在古昌的活動,朱慕雲很是清楚。再加上政保組這邊得到的消息,朱慕雲對董正可以說是了若指掌。
與董正正麵,是在一家茶樓的包房,董正是認得朱慕雲的,知道他是政保組長。隻是,他心裡很詫異,田島拓真上次帶傷都到了古昌,怎麼今天就換了朱慕雲呢。
“坐吧。”朱慕雲與他對了暗號後,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是。”董正知道,朱慕雲是自己真正的大老板,在他麵前哪敢放肆。
“目前你在古昌用這個比較合適。”朱慕雲拿出一遝,推到了董正麵前。這是些中儲券都是十元麵值的,全部嶄新連號,正好一千元。
“多謝朱組長。”董正雙手接過,忙不迭的說。
“陽邏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我們有準確的情報,竟然還被軍統得逞。田島拓真和草島信夫兩位日本軍官全部受傷,死在陽邏的日軍更是達到了七人之多。鑒於田島拓真的表現,以後他不再負責與你聯絡。你,包括陳忠義,全部由我單獨指揮。”朱慕雲緩緩的說。
“願意為組座效勞。”董正馬上改口,剛才還是“朱組長”,現在就變成“組座”了。
“軍統這邊有沒有最新消息?”朱慕雲問。
“自從沈雲浩拿走武器彈藥後,再也與我聯係過。”董正搖了搖頭,順手,將那遝鈔票也裝進了口袋。
“‘木匠’呢,有沒有最新指示?”朱慕雲又問,在董正麵前說出“木匠”這個代號,他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這幾天一直沒有收到‘木匠’的指示。”董正又搖了搖頭,此事他還真有些慚愧。但說起來也能理解,沈雲浩拿到武器後,“木匠”自然會與他直接聯係。
“你先回去吧,以後有緊急情況,可以給政保組總務科劉澤華打電話,就說是‘二哥有事相求’就行了。”朱慕雲緩緩的說。
“總務科?”董正驚訝的說,他與田島拓真聯絡的時候,有事情都是直接打電話聯係的。
“組裡關注我的人較多,為了安全考慮先轉到總務科,到時我自會與你聯係。”朱慕雲說,華生當然是最可靠的人。
董正聽了朱慕雲的解釋,這才恍然大悟。朱慕雲真是老謀深算,打電話給總務科,一般人都不會注意。畢竟,總務科接觸的人很雜。如果自己直接給朱慕雲打電話,說不定就會被人盯上。
“我記住了。”董正鄭重其事的說。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朱慕雲突然問。
“一切聽組座吩咐。”董正一愣,他作為一名臥底,能有什麼打牌呢,還不是走一步看一步?軍統有情況,就及時報告。軍統沒動靜,就當著自己的古昌小組長唄。
董正覺得自己的小日子其實過得挺好,軍統有一份不錯的津貼,政保組這邊呢,朱慕雲財大氣粗,如果再能提供點情報,兩頭都能領獎金,那就真的是過神仙日子了。當然,左右逢源,相當於踩鋼絲,一腳沒踩穩,會摔得粉身碎骨。
“古昌小組除了陳忠義外,有沒有再發展其他人?”朱慕雲問,他之所以來古昌,其實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件事。
董正如果在古昌小組發展了其他內線,對“木匠”來說是極大的威脅。朱慕雲之所以上來就給錢,也是想聽董正的真心話。
“沒有。”董正迅速說道。
“古昌小組有沒有可發展的對象呢?”朱慕雲見董正回答得果斷,又問。
“人心難測海水難量,下麵的人或許有人很悲觀,但是不敢輕易嘗試。”董正不知道朱慕雲是什麼意思,是怪自己沒有發展其他成員?還是其他原因。
“既然如此,暫時就你們兩人,不要再發展其他成員了。”朱慕雲叮囑著說。
“好。”董正鬆了口氣,發展下線看似很爽,可也很容易出事。有些人嘴裡罵重慶的娘,可卻是最堅定的抗日分子。如果他隨意試探,反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就麻煩了。
董正走後,朱慕雲又見了陳忠義。在朱慕雲麵前,陳忠義表現得畏畏縮縮。他知道,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陷越深。
同樣的套路,朱慕雲又重新說了一次。隻不過,他隻給了陳忠義兩百元。董正與陳忠義,還是需要區彆對待的。朱慕雲並沒有告訴陳忠義,董正其實也是政保組的人。並非不能,而是不想。
既然到了古昌,朱慕雲自然得去看望一下草島信夫。此次草島信夫之所以受傷,雖然有他自身的原因,但田島拓真也有責任。
“草島隊長,實在抱歉,因為我們的計劃不周,導致您受傷。”朱慕雲見到草島信夫到,躬了躬身,誠懇的說。
“讓我受傷的是軍統,與你沒有關係。”草島信夫搖了搖頭,他差點被撤銷了憲兵隊長的職務。加上身上有傷,對軍統真是恨之入骨。
“請草島隊長放心,行凶的軍統,一定會被繩之以法。”朱慕雲堅定的說,如果說謊話真的會天打雷劈的話,朱慕雲至少被雷劈死一百次了。
軍統此次行動之後,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行動。董正幾天後也接到命令,目前的主要任務是潛伏,隱蔽待機,等待勝利的到來。
而朱慕雲正式掌握政保組後,聯合警察局、憲兵隊,搞了幾次轟轟烈烈的全市性大行動。光是出動軍警憲特,就有幾千人次。同時,街道的牆壁上,到處都貼滿了強化治安的標語。
當然,摟草打兔子,近一個月的行動,還是有些收獲的。古星的治安,真正改善了不少。那些地痞流氓,不少被當成抗日分子給扔進了看守所。
當然,水至清則無魚,朱慕雲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關起來,比如說正義會、安清會的一些幫眾,就算抓了,也要給麵子放出來。這一抓一放,朱慕雲不但讓彆人欠了人情,荷包也是鼓了不少。
很快,董正收到“木匠”的命令:鑒於古星目前之形勢,古星組之成員,將分批離開。古昌小組全部暫停工作,等過段時間再行工作。
朱慕雲拿著董正傳來的這份情報,去特高課找植村岩藏報喜。這可是他這一個月的成果,雖然沒有消滅軍統,但成功的把軍統逼出了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