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確定(1 / 1)

交鋒 可大可小 1583 字 28天前

昨天晚上,是曾山徹夜未眠,今天晚上,輪到朱慕雲了。他不知道陸軍醫院那邊出了什麼事,朱慕雲也期望,家裡的電話能突然響起,到時他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朱慕雲讓戴曉陽示警,當然希望孫明華失手。如果孫明華萬一得手,政保局肯定會陷入混亂。朱慕雲可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以李邦藩的身手,孫明華想暗殺李邦藩,哪怕身上沒傷也很難做到。

與曾山一樣,一直等到外麵天色微亮,朱慕雲都沒有等到那個電話。像曾山一樣,朱慕雲洗漱之後,也準備去陸軍醫院。可是,正要出門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才六點多,這個時候去醫院,豈不與昨天曾山一樣?

曾山可能想不到,正是因為這個不經意的舉動,被朱慕雲猜到了幾乎全部真相。如果朱慕雲今天早上,也如此反常,豈不讓人懷疑?

雖然很想出去,可朱慕雲還是忍了下來,他像往常一樣,去外麵買了早餐,等著於心玉下樓,一起吃了後出去醫院。這個時間,才是朱慕雲正常的出門時間。

“局座,我給你帶了份大桃園的雞湯。”朱慕雲見到李邦藩沒事,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放在那裡吧。”李邦藩顯得有些疲憊。

“趁熱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朱慕雲勸道,他進來後,先觀察了李邦藩的臉色,同時注意了病房內的情況。

李邦藩的臉色有些憔悴,房間內的擺設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是他注意到,窗戶的玻璃少了一塊,要不是他觀察仔細,一般人還真不會注意。

“孫明華最近表現得怎麼樣?”李邦藩拿起雞湯,吹了吹,喝了一口後,隨口問。

“自從受傷後,孫明華就沒再管情報處的事了。得知局座醒來後,他倒是問起過多次。還要說來探望,局座沒見到過他?”朱慕雲說。

“他多次問起我的情況?”李邦藩將雞湯放下,問。

“是的。”朱慕雲篤定的說。其實他之前也沒注意,孫明華問起李邦藩的情況,很有可能圖謀不軌。隻是,他當時沒有注意,誰能想到,孫明華竟敢以下犯上呢。

“昨天晚上,孫明華潛入我的病房。”李邦藩喝完雞湯後,突然說道。

這件事他考慮了很久,覺得還是要告訴朱慕雲。自己在昏迷期間,朱慕雲不但不離不棄,每天早上依然像對待之前的自己一樣,來醫院彙報完工作後再去政保局。

怪不得李邦藩對政保局的很多事情,似乎都有印象,原來是因為朱慕雲都向他彙報過。當時他的意識不清醒,但腦子裡依然記住了很多事情。

朱慕雲用他的行為,再一次向李邦藩表明了忠心。如果工作上的事情,再對朱慕雲有所保留,連李邦藩都覺得說不過去了。

“潛入?孫明華好大的膽子!”朱慕雲厲聲說,他一下子抓到了李邦藩話中的關鍵字,“潛入”這兩個字,說明了孫明華當時的身份。

“‘公雞’的膽子能不大麼?”李邦藩緩緩的說。

“‘公雞’?局座,你說孫明華是軍統的人?”朱慕雲張大著嘴,“目瞪口呆”的說。為了讓自己表演得真實,他隻能靠想象。比如說,李邦藩化身為一座金山,可以任由自己搬一樣。

“雖然他還不承認,但他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李邦藩說,山木收到“廖振宇”的消息,“公雞”將暗殺自己,當時他還很奇怪。

可是,當他看到,孫明華從窗戶外翻進來的時候,一切都明白了。軍統這隻“公雞”,正是自己一直懷疑的孫明華。

“昨天晚上孫明華潛入這裡,是要不利於局座吧?有沒有受傷,要不要醫生檢查一下?”朱慕雲關心的說。

“不要說我事先得到了情報,就算不知道,以孫明華的身手,他能傷到我?”李邦藩突然拿出一把裝著消聲器的勃朗寧,正是曾山交給孫明華的那把。

“這是……”朱慕雲好奇的問。

“孫明華帶來的家夥,他還真是下了決心,子彈都淬了毒藥,這可是軍統一慣的做法。”李邦藩說,從槍上也能看出軍統的痕跡。

其實,這真是李邦藩錯怪了孫明華。曾山讓孫明華暗殺李邦藩,當然不想讓人知道。如果能把此事,栽給軍統就最好不過。

“局座,我建議將孫明華送憲兵隊嚴刑拷打,看他還有沒有同夥。”朱慕雲說,既然確定了“公雞”的真實身份,他當然希望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孫明華是不是“公雞”,朱慕雲最是清楚不過。因此,暗殺李邦藩,一定是曾山指使。之前他沒有想通,現在終於明白了,隻有除掉李邦藩,曾山才能坐穩局長之位。

“昨天晚上就送到憲兵隊了,你等會去勸勸他,我對‘公雞’還是很佩服的。隻要孫明華願意為我所用,還是可以給他一條活路。當然,前提是,要把古星組端掉,將‘鵝卵石’找出來。”李邦藩緩緩的說。

“局座,既然‘公雞’已經抓住了,你是不是可以回政保局主持大局了?”朱慕雲問。

“不急,我在等曾山。”李邦藩緩緩的說。

昨天晚上,曾山在花滿橋準備抓捕軍統古星組之成員。然而,等到半夜,連軍統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原本昨天晚上,曾山就應該向李邦藩彙報的。可是,他想今天早上再來陸軍醫院。

正好借昨晚之事,向李邦藩彙報,同時也可以探聽虛實。曾山希望,自己推開曾山病房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曾山趕到陸軍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朱慕雲從裡麵走出來。曾山將朱慕雲攔住,問他局座是否有空。

“曾局長,昨天晚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朱慕雲“疑惑”的說。

“出什麼事了?”曾山心裡一喜,他希望事情出得越大越好。可是,朱慕雲臉上並沒有悲傷,李邦藩應該沒死。但是,隻要他擦破了一點皮,神仙也救不上他。

“局座遇刺。”朱慕雲緩緩的說。

“誰這麼大的膽子?”曾山沉聲說,看來孫明華出手了,就算沒成功,以孫明華的身手,擊傷李邦藩總沒問題吧。

“你進去不就知道了麼?”朱慕雲神秘一笑,他還得去憲兵隊呢。孫明華這個“公雞”進了憲兵隊後,依然頑固不化,他得好好去勸勸才行。

朱慕雲不管曾山看到李邦藩時,會有多麼的驚訝。他得迅速趕到憲兵隊,能看著孫明華受刑,他心裡絕對不會有愧疚感。

孫明華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了,日本人對任何進來的人都不會客氣。隻是,孫明華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不管日本人怎麼問他,都是一聲不吭,好像天生就是個啞巴似的。

孫明華越是表現得專業,日本人就越覺得他肚子裡有貨。如果能撬開孫明華的嘴,一定可以得到某些重要情報。

“明哥,你這是何苦呢?”朱慕雲見識過日本憲兵動刑,他們已經有了一整套折磨人的辦法。隻要落在他們手裡的人,很少有能堅持不渝的。

“慕雲,你覺得我是軍統嗎?”孫明華費力的抬頭看了朱慕雲一眼,淒慘的笑了笑,他不但不承認是軍統,對刺殺李邦藩也不承認。

孫明華怪隻怪自己太背時,明明軍統的“公雞”準備刺殺李邦藩,偏偏自己當了“公雞”的替死鬼。然而,這樣的話,他向日本人解釋,換來的隻是更加暴力的刑罰。

“局座說了,你就是‘公雞’。”朱慕雲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後再交給孫明華。

“我就是‘公雞’?哈哈哈。”孫明華接過煙,用力的吸了一口。聽到朱慕雲的話後,就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昨天晚上,他在李邦藩的病房外,仔細的聽了一會,確定李邦藩的呼吸平緩,應該已經睡下後,這才用匕首將窗戶打開,輕巧的翻了進去。

然而,一進病房,孫明華就感覺氣氛不對。他原本是來刺殺李邦藩的,但明顯覺得,自己與李邦藩掉換了身份。自己從殺手變到了目標,而李邦藩呢,則由目標換成了殺手。

果然,當他雙腳落地,正要行動的時候,病房的燈突然打開了。病房內除了李邦藩外,還有三名日本憲兵。三把槍全部對準了他,隻要他稍有異動,馬上會被打成馬蜂窩。

“明哥,局座說了,可以念在你這麼多年跟隨他的份上,給你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隻要你答應與軍統一刀兩斷,願意與我們合作,你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朱慕雲說,隻要孫願意叛變,他可以答應對方的任何條件。

“我都不是軍統,怎麼悔過自新?”孫明華冷笑著說。

“如果你不是軍統,為何半夜會潛入局座的病房?”朱慕雲問,哪怕孫明華身上升一百張嘴,這個問題他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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