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雲在陸軍醫院,借著探訪野山小隊傷員的機會,暗暗統計了一下。如果這些士兵,沒有言過其實的話,新四軍方麵的損失,至少是野山小隊的五倍以上。也就是說,遊擊隊犧牲的戰士,至少在三十人以上。而受傷人員,更是超過了一百。
這樣的數據,讓朱慕雲暗暗驚心。抗戰,說得簡單,可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贏得勝利?卻是很多人,都不可能理解的。朱慕雲懷著沉痛的心情,回去向小野次郎報告。
這十五名士兵,都安然無恙的回來,朱慕雲雖然很失落,可是小野次郎卻很高興。他對朱慕雲的這次行為,很是滿意。朱慕雲此次出城,雖然興師動眾了些,但是,也幸好他多帶了些人,要不然的話,朱慕雲也不敢去救援野山小隊。
特彆朱慕雲帶去的汽車和馬車,讓野山小隊,迅速撤回了城裡。這一點,最值得肯定。戰爭,也需要好的交通工具。
“朱隊長,這次皇軍雖然一時失利,可是你不要悲傷。我們雖然有損失,可是遊擊隊的損失更大。”小野次郎見到朱慕雲失落的樣子,反而安慰著說。
“是。”朱慕雲說,他知道,自己的情緒,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他馬上打起精神,說:“報告小野隊長,我是為沒能為皇軍,出更大的力,而感到遺憾。”
“你放心,以後有機會的。”小野次郎微笑著說,不管朱慕雲說得是真是假,至少這話,他聽著很舒服。
“如果沒事的話,我想去政保局一趟。”朱慕雲說,此事,他不但要向小野次郎彙報,也得詳細向李邦藩彙報。
“這恐怕不行。”小野次郎搖了搖頭,中川“戰死”,此次野山小隊,又玉碎了六名帝國士兵,這些人,都是憲兵分隊的力量。他們留下來的空缺,都必須迅速補充才對。
“還有什麼指示?”朱慕雲驚訝的問,自己可是有功之臣,退一步說,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怎麼,現在想提前半小時下班,都不行麼?
“指示倒沒有,隻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中川死後,咱們憲兵分隊,缺少軍官。所以,我向憲兵隊本局,申請了一位新的軍官。此人馬上等會來,我要去趟陸軍醫院,麻煩你替我招待一下。辛苦了!”小野次郎對朱慕雲鞠了一躬,很是客氣的說。
“我招待,合適嗎?”朱慕雲連忙側身讓開,詫異的說。
“當然合適。因為那位軍官,是你的熟人。”小野次郎微笑著說。
“我的熟人?”朱慕雲一頭霧水,馬上就要下班了,他還想躲到碼頭呢。可是小野次郎安排他接待新來的軍官,他不得不留下來。
這是憲兵隊本部的事情,而且來的,肯定是日本軍官。朱慕雲認識的軍官不少,因為他的記憶力很強,隻要是見過一次的軍官,基本上都認識。所以,憑著小野次郎的話,他也不知道,到底來的會是誰。
快下班的時候,朱慕雲接到通知,門口來了一位軍官。朱慕雲知道,這是新來接替中川少尉的。不管朱慕雲是什麼軍銜,級彆有多高。在日本人麵前,他永遠都低人一等。哪怕是憲兵分隊的普通日本兵,朱慕雲也必須客客氣氣的,遑論來的是軍官了。
朱慕雲見到人後,他才發現,小野次郎確實沒有騙自己。來的人,他確實認識,而且很熟,正是政保局的大澤穀次郎。隻是他沒想通,大澤穀次郎怎麼會來憲兵分隊呢?他不是想去機場,或者軍用倉庫嗎?
“大澤穀老師,您怎麼來了?”朱慕雲驚訝的說,他早知道,大澤穀次郎可能會調離政保局。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來憲兵分隊。
要知道,中川主要是用刑,大澤穀次郎來接替他,難道也要用刑?以他對大澤穀次郎的了解,恐怕做不了中川的工作。大澤穀次郎最開始,是後勤聯隊的。如果讓他去庶務班,或許能勝任。當真正的特工,好像還差了一些。
再說了,大澤穀次郎對日本人發起的這場戰爭,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深惡痛絕。如果讓他親自抓捕抗日分子,甚至嚴刑拷打、槍斃處決抗日分子,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我剛接到命令,來這裡報到。”大澤穀次郎微笑著說。雖然憲兵分隊又能家情報機構,可朱慕雲在這裡。如果工作上有困難,他相信朱慕雲會幫助自己的。
“歡迎歡迎,小野隊長去了陸軍醫院。”朱慕雲笑著說。
既然來了的是大澤穀次郎,朱慕雲自然就輕鬆了許多。他帶著大澤穀次郎,到各個部門轉了一圈後,就與大澤穀次郎,去了德明飯店吃飯。他提前訂了間包廂,帶著大澤穀次郎直接趕了過去。
“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朱慕雲走進包廂後,問。自己才離開古星一天,竟然就出了這種事。
大澤穀次郎的調動,肯定是要驚動李邦藩的。如果自己在城內,李邦藩可能會聽取自己的意見。那樣的話,他就能提前知道,大澤穀次郎可能擔任的職務。
“我也才接到命令。”大澤穀次郎苦笑著說,他原本知道,自己在政保局待的時間,可能不會太長。想動作去機場,或者看押軍用倉庫。可是,下午,他突然接到命令,讓他馬上來憲兵分隊來報到。
這件事,發生的很突兀,甚至,都沒人提前跟他說。隻是一紙調令,就將他調了過來。日軍的調動,可不會提前做什麼思想工作,對上麵的命令,必須絕對服從。
“你來憲兵分隊,具體負責什麼工作?”朱慕雲問。這是他最關心的,中川原來屬特高班,如果大澤穀次郎是來接替中川的工作,自然也會留在特高班。
大澤穀次郎在政保局快一年時間了,雖然中間因為薑天明,而犯了錯。可並不承擔主要責任。相反,在政保局,他的憲兵小隊,還是立過功勞的。大澤穀次郎的軍銜,已經升至了中尉。這樣的級彆,在憲兵分隊,屬於中層了。畢竟,現在小野次郎,也不過是大尉。
“暫時還不知道,但我以前在後勤聯隊,此次,又是中尉,我想,很可能是在庶務班。而且,我也希望能到庶務班。”大澤穀次郎說。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調令隻說讓他來報到,並沒有說起具體的職務。
“庶務班的隊長,不是宮崎良一麼?”朱慕雲說。特高班的隊長,一直由小野次郎兼任。以大澤穀次郎的軍銜,他更相信,會是來特高班。而且,中尉當特高班的隊長,也是很合適的。
“宮崎良一性格暴躁,而且心機陰沉,他可能會更喜歡去特高班。”大澤穀次郎緩緩的說。他以前與宮崎良一打過交道,知道這個人,性格很粗鄙。
“不管如何,明天就知道了。你能來憲兵分隊,我很高興。你來之後,咱們又能合作。”朱慕雲微笑著說,不管如何,大澤穀次郎能來憲兵分隊,他還是很高興的。
其實,朱慕雲更願意,大澤穀次郎去特高班。可是,他知道,以大澤穀次郎的性格,恐怕去特高班,是無法勝任的。可是,從工作上來說,大澤穀次郎如果去特高班,正是自己的上司,對他以後的工作,有著不可估量的幫助。
對大澤穀次郎的安排,不是朱慕雲能安排的。甚至,也不是小野次郎可以決定的。一切,等到明天,便有分曉。
將大澤穀次郎送回去後,朱慕雲去見了胡夢北。今天的戰鬥,他不知道結果如何。但從自己掌握的情況來看,遊擊隊,恐怕沒有占到便宜。甚至,遊擊隊的傷亡,比野山小隊還大,這讓他很傷感。
一見到胡夢北,朱慕雲就說起了自己掌握的情報,以及他推斷的消息。對遊擊隊的傷亡,朱慕雲很自責。如果他能提前,多送點武器彈藥出城,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了。
“今天我們的主任任務,並不是為了消滅野山小隊,而是為了救援九頭山的人。這個目的,我們達到了。”胡夢北安慰著說。
遊擊隊的任務,是救九頭山的人,而不是為了消滅小野小隊。如果是後麵這個目的,就不會是遊擊隊出動,而是支隊,甚至是縱隊出動了。
“這倒是真的。”朱慕雲恍然大悟的說。自己怎麼一直糾結傷亡呢,戰鬥的結果,看似遊擊隊出了虧。可是,遊擊隊的主要任務,是救九頭山的土匪。隻要這個目的達到了,就是遊擊隊的勝利。
“據日軍反饋的消息,他們至少消滅了三十名以上的遊擊隊員,受傷人員,超過了一百?”朱慕雲關心的問。
“你這個消息並不準確,遊擊隊確實有傷亡,可是沒有你說的這麼大。他們犧牲了十五人,受傷人員超過了五十人。”胡夢北沉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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