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健次先是表達了一下,自己對於特務科工作的肯定,之後才問道:“餘股長怎麼過來了?”
之前橋本健次是笑嘻嘻的,隻是餘驚鵲不知道,自己將手裡的東西,交給橋本健次之後,他還能不能笑出來。
不過還是要硬著頭皮將手裡的東西拿出來,說道:“隊長,這是當時破獲軍統聯絡站的時候,從裡麵搜出來的一個文件。”
“橋本健次老師,辛苦破譯了很長時間,才破譯出來。”
餘驚鵲將東西放在桌子上,羽生次郎自己拿了起來。
這個時候餘驚鵲沒有低頭,反而是在觀察羽生次郎。
羽生次郎將文件拿起來,看了一眼,臉色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餘驚鵲觀察的很仔細,他將每一個細節,都觀察到了眼睛裡麵。
首先,橋本健次捏著文件的手指,用的力氣,比他拿起文件的時候,用的力氣大。
雖然變化很細微,但是從文件紙張褶皺的不同程度上來看,羽生次郎的內心變化,是很大的。
還有麵部表情,乍看之下,羽生次郎沒有做變化。
可是肌肉細微的緊繃,還有嘴角微微收緊,眉頭控製的很好,但是還是跳動了一下。
這些細節都讓餘驚鵲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按理說現在被破譯出來的情報是什麼?
隻是說專家到了冰城,讓掌握情報罷了。
情報有沒有掌握都還不一定呢,羽生次郎為什麼會這麼慌張。
當然了,可能會有人說,羽生次郎明明變化不大,你為什麼說羽生次郎慌張。
你看看羽生次郎是什麼身份,他是憲兵隊的隊長,不管是發生多大的事情,他都應該能不動聲色。
這一次雖然同樣不動聲色,但是細節上還是體現了出來。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隻是幾個字而已,又不是說軍統和地下黨,真的掌握了什麼消息。
羽生次郎的身份按理來說,應該是無動於衷才對,為什麼反而是有變化。
變化還被羽生次郎給克製住了,這就有待商榷了。
羽生次郎將手裡的紙張放下說道:“行了,這件事情你們不用管了,翻不起大風浪的。”
輕巧。
說的輕巧,而且一副不太在乎的樣子,這不符合羽生次郎之前的變化。
那就是說羽生次郎是故意的,他在故意的隱藏。
看來蔡望津猜的很對,羽生次郎不想他們知道這件事情。
現在消息送過來,他們就不用管了。
雖然心裡有千百種疑惑,但是在這個時候,餘驚鵲不敢表現出來。
你現在如果敢表現出來,對這件事情有興趣,那就是在羽生次郎麵前找不自在。
所以餘驚鵲順著羽生次郎的話說道:“是隊長。”
之後羽生次郎就將餘驚鵲給打發走了。
回去特務科的路上,餘驚鵲心裡也是疑惑。
僅僅隻是幾個字,軍統和組織都還沒有發現呢,羽生次郎緊張什麼?
難道說,這個專家,對日本人來說,非常的重要嗎?
能有多重要?
日本人又不是隻有一個專家。
想不明白,餘驚鵲回去特務科,和蔡望津複命。
複命的時候,蔡望津自然也是問了當時的情況,但是餘驚鵲不可能告訴蔡望津,自己在觀察羽生次郎。
你憑什麼觀察羽生次郎?
你難道猜到了,這個文件不簡單嗎?
所以餘驚鵲對蔡望津的回答很簡單,那就是羽生次郎看了看,就讓他們不用管了。
沒有說羽生次郎緊張,或者不自然。
那麼在蔡望津的心裡,這件事情或許不是很重要,日本人隻是不想太多人知道罷了。
如果蔡望津今天看到羽生次郎的變化,可能就不會這樣說了。
蔡望津誤會不誤會的,餘驚鵲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日本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之前韓宸讓餘驚鵲留意,之後顧晗月讓餘驚鵲留意。
其實當時餘驚鵲認真是認真,卻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彆。
但是幾個字,就讓羽生次郎產生變化,現在餘驚鵲才意識到,問題的不簡單。
或許組織和軍統都還沒有意識到。
他們隻是將這個專家,當成是普通的專家來看待,事實卻不是這樣。
這個專家肯定不是普通的專家,餘驚鵲相信自己的判斷。
所以下班從特務科離開,餘驚鵲沒有回家,而是去找孔晨。
在飯莊後麵的房子和孔晨見麵。
見麵之後,餘驚鵲開門見山的說道:“告訴組織,之前日軍專家的任務可能有變化,這個專家對日本人極其重要。”
孔晨不知道餘驚鵲從何得來這個消息,但是他相信餘驚鵲的話,他隻需要負責傳遞消息就行。
“我會告訴組織的。”
“對了,軍統這裡的事情,有眉目嗎?”孔晨還忍不住關心了一下軍統。
之前軍統戰士全部犧牲的事情,孔晨也知道了,心中一腔熱血,憋得也是難受。
看著孔晨期盼的眼神,餘驚鵲說道:“有一點眉目,還在調查。”
“那就好。”孔晨嘴裡念叨了一句。
餘驚鵲不想打擊孔晨,現在事情確實是在調查,說不定會有好結果呢。
沒有必要多一個人,跟著心煩。
和孔晨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之後,餘驚鵲就離開,回到家裡和季攸寧一邊吃飯,一邊說這件事情。
“你想我來提醒一下軍統?”季攸寧問道。
季攸寧明白餘驚鵲說的話,意思就是想要季攸寧告訴軍統,日軍專家非常重要這件事情。
原本餘驚鵲是可以通過韓宸告訴軍統。
隻是韓宸現在要負責的事情很多,很忙碌。
而且這一個消息,餘驚鵲也不想和韓宸見麵一次,耽誤時間,也容易有危險。
所以讓季攸寧來轉達,餘驚鵲認為是比較安全的辦法。
至於季攸寧是如何得到這個消息,軍統上麵是不會問的。
畢竟季攸寧的丈夫,是特務科的股長,季攸寧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也不奇怪。
而且季攸寧的身份,在軍統之內,很少會有人懷疑她。
“對,你和軍統說一聲。”餘驚鵲沒有將這個消息藏起來。
沒有說隻能告訴組織,但是不能告訴軍統。
餘驚鵲認為要告訴軍統,人多力量大,組織如果調查不到,軍統卻沒有意識到問題上升了高度,那麼豈不是讓日本人鑽了空子嗎?
“放心,我會轉達到的。”季攸寧笑著說道。
餘驚鵲這樣的行為,讓季攸寧很開心,不是組織不組織的,而是餘驚鵲的心,季攸寧看的明白,抗日救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