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膽子。”羽生次郎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友好。
你欺騙我,現在就算坦白,同樣是你的過錯。
“隊長,不是我的膽子大,而是我的膽子小,不敢騙您,不然我也不會跑過來。”餘驚鵲誠意十足的說道。
不理會餘驚鵲臉上的真誠,羽生次郎說道:“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解釋。”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為人不是我殺的。”餘驚鵲搖頭說道。
他沒有必要解釋殺人的問題,他隻是抓了人回來,為什麼他會抓人回來,他已經解釋過了。
“難道你就是來說這些的?”羽生次郎不滿,你想要洗清自己的清白,這不是羽生次郎希望看到的。
餘驚鵲壓低聲音說道:“隊長,雖然這件事情我不知道是誰做的,可是我能確定不是我自己,而且也不是蔡科長。”
“蔡望津蔡科長?”
“你憑什麼認為不是蔡望津?”羽生次郎覺得,你可以認定不是你做的,但是你憑什麼去判斷另一個人?
幫蔡望津洗清嫌疑,或許不是羽生次郎願意看到的,隻是現在餘驚鵲不得不這樣做。
因為他想要將嫌疑,放到另一個人頭上。
而且今天來,本來就是舉報來的,是蔡望津的意思,你不幫蔡望津洗清一下嫌疑都不行。
不過說話的方式要掌握一下,不能一副為了幫蔡望津,自己什麼都不管的樣子。
餘驚鵲還是要很理智,來分析的。
他要表現出來,自己是為了幫羽生次郎找到殺死學生的凶手,而不是幫蔡望津洗脫嫌疑。
組織了一下語言,餘驚鵲說道。
“這件事情,是地下黨的陰謀,昨天我和科長都以為是抓到了地下黨。”
“科長反應過來這件事情,是在當天早上,有人打電話過來之後。”
“但是當時,女學生已經死了,所以說蔡科長不可能前一天晚上,就猜到了什麼啊?”
餘驚鵲的第一步分析,其實和羽生次郎心裡想的不謀而合。
但是他覺得餘驚鵲也有可能欺騙自己。
“或許審訊已經讓女學生開口了呢?”羽生次郎反應問道。
“隊長,這個女學生的能力,您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才對,您覺得她會第一天就開口嗎?”餘驚鵲沒有去過多的解釋,隻是反問了一句。
就是這麼簡單。
羽生次郎對女學生更加了解,女學生會不會開口,他心裡有數。
他現在想的,不過就是所有的可能罷了。
其實羽生次郎心裡也大概率認為,女學生沒有開口。
既然餘驚鵲這樣說,那麼人到底是誰殺的。
看到羽生次郎開始考慮起來,餘驚鵲繼續引導的問道:“隊長,這件事情除了您知道之外,還有人知道嗎?”
還有人知道嗎?
沒有啊,這件事情很隱蔽,知道的人很少。
等等……
羽生次郎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人,劍持拓海。
女學生被抓之後,羽生次郎就接到了劍持拓海的電話,劍持拓海知道殺死警員的人是女人。
看到餘驚鵲抓了女人回去,就找羽生次郎確認,看看抓的對不對。
當聽到學生的名字之後,羽生次郎當時心裡也吃驚,沒有想到餘驚鵲居然抓對了人。
一方麵安排第二天救人,一方麵告訴劍持拓海不要聲張。
那麼就等同於告訴劍持拓海,餘驚鵲抓人抓對了。
劍持拓海知道?
羽生次郎看著麵前的餘驚鵲,他拍了拍手掌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看到羽生次郎有點猜到了自己的意圖,餘驚鵲沒有閃躲,而且大大方方的承認說道:“昨天晚上,劍持股長離開特務科,比較晚。”
“餘驚鵲,餘股長,你真的是好大的膽子。”羽生次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語氣陡然提高。
不過餘驚鵲卻沒有害怕。
因為餘驚鵲看的出來,羽生次郎不是真的生氣,他兩次都罵餘驚鵲膽子大,不過是在看餘驚鵲的反應罷了。
現在餘驚鵲明顯就是懷疑劍持拓海,羽生次郎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他的反應,是想要看餘驚鵲心虛不心虛,但是餘驚鵲的表現,讓羽生次郎找不到破綻。
羽生次郎罵完之後,餘驚鵲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隊長,我知道劍持股長是您的人,在您麵前,說劍持股長的壞話,我是吃力不討好。”
“可是我是滿洲政府的警員,是為了大日本帝國效力,為了天皇陛下效力。”
“很多事情,我明知道不討好,我還是要做。”
“就比如這一次,我一定要說。”
餘驚鵲將自己的立場,開始拔高,讓羽生次郎氣急而笑。
“我還要謝謝你?”羽生次郎陰陽怪氣的說道。
餘驚鵲搖頭說道:“屬下不敢。”
劍持拓海?
雖然聽到餘驚鵲這樣說,羽生次郎心中不滿,可是你說他就真的一點也不懷疑嗎?
餘驚鵲排除。
蔡望津排除。
那麼最不可能的人,就變成了最可能的人。
餘驚鵲是可以排除,隻是蔡望津現在你很難說排除,還是不排除。
看到羽生次郎不說話,餘驚鵲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不需要羽生次郎立馬就相信自己的話,隻要羽生次郎心裡有這樣的概念,就足夠了。
因為事情就是劍持拓海做的,他就是真凶。
這不是假話,這是真話。
也就是事實。
既然是事實,那麼羽生次郎越調查,越思考,越推理,就越會接近真相。
那麼越接近真相,豈不是越能發現劍持拓海的問題。
話說到這裡,餘驚鵲明智的選擇了閉嘴,他點到為止。
剩下的需要羽生次郎自己來想。
羽生次郎看到餘驚鵲不再說話,他將腦海裡麵思索的東西先放下,然後問道:“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
“隊長,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不會信口雌黃。”餘驚鵲沒有去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語,現在這種時候,你要表現出來的是自信。
“出去之後不許亂說。”羽生次郎交代了一句。
“隊長放心,屬下明白。”餘驚鵲點頭答應下來。
之後餘驚鵲就從憲兵隊離開,他沒有得到羽生次郎的回答,因為羽生次郎現在,心裡也沒有答案。
餘驚鵲走出憲兵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你說在裡麵的時候,緊張嗎?
當然緊張了。
羽生次郎好幾次發火,雖然羽生次郎的城府,不至於發火,這樣的發火更多的是試探。
可是麵對試探,稍有不慎,也會陷入麻煩之中,餘驚鵲豈能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