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要出門。

蔡望津讓餘驚鵲跟著。

老教授出門，應該是去見閆清輝，那麼說明閆清輝剛才給老教授打電話，被特務科給監聽到了。

可是問題是什麼？

木棟梁昨天告訴餘驚鵲，還沒有想到辦法，怎麼今天就開始行動了？

這是餘驚鵲看不明白的一點。

可是看不明白，也要明白。

餘驚鵲對電話裡麵說道：“是科長，我會親自帶人跟著。”

“我馬上就到，一定要盯著不要出亂子，老教授要和閆清輝見麵，必須等到他們見麵之後，再動手明白嗎？”蔡望津的語氣，嚴厲而且認真。

這是餘驚鵲往常不多見的語氣。

可見是這一次，蔡望津是非常重視的。

“是，科長。”餘驚鵲答應完之後，就開始負責這一次的事情。

可是怎麼辦呢？

餘驚鵲不知道自己現在如何通知組織，這是老教授的私自行動，還是組織的安排？

這些餘驚鵲不知道。

可是今天季泉清去了老教授家裡，現在應該還在家中，怎麼可能讓老教授隨意行動呢？

那麼就是組織的安排？

但是組織並沒有安排啊，木棟梁昨天明明告訴餘驚鵲毫無辦法，難道一天就想出來了？

今天閆清輝打電話過來，是自己沒有辦法了，而且組織也猜不到閆清輝今天會打電話過來啊。

就在餘驚鵲思前想後的時候，老教授的家門被人打開，是季泉清走了出來。

隻是蔡望津沒有讓跟蹤季泉清，蔡望津說了，是跟蹤老教授。

所以餘驚鵲沒有動，沒有理會季泉清。

季泉清是沒有問題的，保安局的調查也顯示沒有問題，蔡望津就沒有讓餘驚鵲他們跟蹤過這個人。

擔心節外生枝。

季泉清離開之後，餘驚鵲繼續等待。

等了一會，從房間裡麵，老教授走了出來。

老教授穿著大衣，一個人走了出來，而且沒有開車。

出來之後的老教授，四下看著，好像是擔心有人跟蹤一樣。

發現沒有異常之後，就走了出去。

現在餘驚鵲不需要通知組織，畢竟季泉清已經離開，真的有什麼問題，也是季泉清通知組織，而不是餘驚鵲。

餘驚鵲現在也走不開。

老教授就在街麵上走著，不停的走，餘驚鵲他們隻能不停的跟著。

半個小時之後，有警員上來說道：“股長，科長來了。”

“你們繼續跟著。”餘驚鵲對警員說道，然後自己往後麵走去，看到了蔡望津。

“科長，您來了。”餘驚鵲恭敬的說道。

“怎麼樣？”蔡望津問道。

餘驚鵲說道：“從他出門到現在，我們一直跟著他呢。”

蔡望津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可是餘驚鵲好奇啊，餘驚鵲問道：“科長，這到底是怎麼了？”

“閆清輝又一次打電話過來，尋救幫助，他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好。”

“老教授告訴閆清輝，他們一會在閆清輝跪地痛哭的地方見麵。”蔡望津說道。

閆清輝跪地痛哭的地方見麵？

這個地方，應該隻有老教授知道，所以老教授告訴閆清輝。

特務科不知道這個地方，可是能跟蹤老教授啊。

組織是知道老教授的電話被監聽的，所以不可能用這樣的辦法。

等等……

餘驚鵲的腦海裡麵，突然閃現過去了季泉清。

季泉清剛剛也離開了，難道老教授將老地方告訴了季泉清，讓季泉清去見閆清輝。

很有可能，隻有這樣，閆清輝才是安全的。

這是組織的計劃嗎？

不可能，組織不會用這樣的計劃，因為這樣的計劃，代表什麼？

代表老教授很危險。

老教授現在帶著特務科的人，在外麵瞎轉悠，到時候發現老教授根本就沒有去老地方的話，特務科能善罷甘休嗎？

因為救閆清輝，犧牲老教授，組織不可能做出來這樣的決定。

絕對不可能。

閆清輝雖然重要，但是老教授也不能隨便犧牲，沒有這樣的道理。

突然，餘驚鵲意識到了什麼。

這根本就不是組織的計劃，組織還在開會商議，沒有定論呢。

但是老教授擔心閆清輝的問題，覺得不能等下去了，這是老教授自己的計劃。

因為老教授對閆清輝心裡有愧疚，想要彌補這些愧疚，所以老教授就想要救閆清輝一命。

用自己的命，換閆清輝一命。

這不是組織的計劃，是老教授臨時決定的，而且老教授說服了季泉清。

或許也不是老教授說服了季泉清，而是老教授在電話裡麵，告訴閆清輝跪地痛哭的地方見麵之後，季泉清就必須按照老教授的計劃來了，他沒有選擇了。

真的和餘驚鵲想的一樣嗎？

真的是老教授想要犧牲自己，營救閆清輝嗎？

跪地痛哭的地方見麵，這些話老教授必須通過電話才能告訴閆清輝，但是通過電話，就一定會被特務科知道。

那麼事後，老教授就算是德高望重，也一樣難逃一死。

想到這些，餘驚鵲心裡突然變得不是滋味起來。

但是這些，蔡望津還不知道，因為蔡望津不知道季泉清居然是地下黨的人。

老教授還在走，隻是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餘驚鵲明白，自己的猜測，八成是正確的。

閆清輝恐怕根本不知道老教授的打算，不然他不會給老教授打電話的。

當年的事情，困擾了老教授很長時間，他認為自己不讓閆清輝回來，閆清輝就不會家破人亡。

所以這是老教授的彌補。

跟蹤的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但是老教授還是漫無目的。

快一個多小時了，蔡望津突然意識到了問題。

蔡望津問道：“今天還有什麼人從老教授家裡離開？”

“季泉清。”餘驚鵲說道，這個很多人都看到了，隱瞞不了。

“我們被老東西給玩了。”蔡望津說道。

“什麼？”餘驚鵲表示自己不理解的問道。

“將老教授給我抓起來，帶回去特務科，派人去抓季泉清，一定要找到他。”蔡望津當機立斷的說道。

餘驚鵲知道季泉清是自己人，所以反應過來了老教授的計劃。

蔡望津可不知道，但是同樣反應的很快。

餘驚鵲立馬開始執行，讓人去抓老教授。

當老教授被衝上來的特務科警員抓到的時候，他居然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餘驚鵲和蔡望津站在一起，餘驚鵲問道：“你笑什麼？”

老教授看著二人，大笑起來說道：“你們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你們判斷錯了，現在的閆清輝已經安全了，我為什麼不能笑。”

麵對發笑的老教授，餘驚鵲說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你不安全了？”

“我？”

“糟老頭子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能在死前贖罪，我死而無憾。”老教授瘋癲說道。

“帶回去。”蔡望津厲聲說道。

被一個老教授給玩了，蔡望津心裡不是滋味。

可是季泉清是調查過的明明沒有問題，而且老教授居然敢不要命，想要一命換一命，這是蔡望津沒有想到的。

兩點沒有想到，造成了現在的局麵，餘驚鵲說實話，都沒有想到。

老教授居然願意一命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