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傻子都知道那個俄國人有問題。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什麼?
是你將人給放跑了。
你放跑了什麼人?
反滿抗日分子,這可是巨大的失職,就算是餘驚鵲不在場,李慶喜是餘驚鵲手下的人,這個責任就是他的。
表麵上餘驚鵲怒火中燒,其實餘驚鵲覺得能接受。
如果這個俄國人不跑,被特務科死死盯著,那麼俄國人基本上是凶多吉少。
反滿抗日分子,餘驚鵲可不願意看著這個人死亡。
現在雖然跑了,餘驚鵲失職。
但是責任最大的是李慶喜,雖然蔡望津不會找李慶喜的麻煩,隻會找餘驚鵲這個股長的麻煩。
卻也能解釋。
因為大家剛開始都不確定這個人的身份,鬆懈了。
而且這個人跑的時候,餘驚鵲不在場,就算是有過錯,也不至於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想到這裡,餘驚鵲認為這樣的局麵,不是不能接受。
麵對李慶喜,餘驚鵲說道:“找人,今天晚上能找到,大家都有好日子過,找不到明天科長怪罪下來,誰也彆想好過。”
李慶喜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兩次。
李慶喜一天之內,兩次跟丟了人,這責任李慶喜覺得自己是最嚴重的。
就算是科長不會直接找隊長的麻煩,而是找股長的責任,但是李慶喜也知道,餘驚鵲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可是他自己就不一定了。
“股長,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我跟了你這麼長時間。”李慶喜也害怕啊。
這個俄國人,從他手裡跑了,你怎麼就知道這個俄國人不重要,一旦很重要呢?
“我幫你,你害我?”餘驚鵲不滿的說道。
李慶喜將人放跑,可不就是害了他嗎?
“股長……”李慶喜一臉可憐的看著餘驚鵲。
“先找人吧。”餘驚鵲冷靜下來,現在也是開始解決問題,沒有繼續去找李慶喜的麻煩。
在找人的過程中,李慶喜說道:“股長,既然這個俄國人真的有問題,為什麼今天第一次消失的時候不跑,反而是晚上回來再跑一次?”
這個問題,其實不需要李慶喜問,餘驚鵲也在好奇。
這個俄國人,有機會跑掉的,怎麼會回來,然後再跑一次。
這不是有點多此一舉嗎?
難道是房間裡麵有什麼東西?
不可能,俄國人身上可是一乾二淨,什麼都沒有。
而且如果房間裡麵有東西,他不帶在身上的話,他下午為什麼要消失一下,那不是自己打草驚蛇嗎?
想不通這個問題,餘驚鵲就沒有繼續想,帶著李慶喜找了一晚上。
查無所獲。
消失了。
俄國人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早上餘驚鵲和李慶喜臉色都很難看,因為他們一會就要見到蔡望津了。
看了一旁的李慶喜一眼,餘驚鵲說道:“你帶人繼續找,我回去見科長。”
聽到餘驚鵲的話,李慶喜感恩戴德的說道:“謝謝股長,謝謝股長。”
李慶喜怎麼可能不明白餘驚鵲的意思,餘驚鵲獨自一個人去見蔡望津,李慶喜不用去,這不是幫李慶喜擋在前麵嗎?
不理會李慶喜的感恩戴德,餘驚鵲回去特務科。
不帶著李慶喜,不是餘驚鵲真的心地善良。
李慶喜這樣的警員漢奸,餘驚鵲沒有什麼好同情的。
問題是餘驚鵲知道,科長的身份,怎麼可能和一個隊長斤斤計較。
帶著李慶喜,餘驚鵲反而是表現的自己不想承擔責任,找了一個人幫自己頂在麵前,你覺得蔡望津會開心嗎?
而且李慶喜是餘驚鵲的心腹,要是真的出事了,餘驚鵲就好像是沒有了左膀右臂一樣,該保護還是要保護一下的。
所以乾脆餘驚鵲自己過去。
來到特務科,餘驚鵲就去找蔡望津,彙報這件事情。
昨天已經打過電話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餘驚鵲怎麼可能敢瞞著一晚上。
站在蔡望津的辦公室,餘驚鵲和李慶喜一樣,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餘股長,你有本事,一天被人跑掉兩次。”蔡望津的語氣嚴厲。
餘驚鵲沒有解釋什麼因為李慶喜之類的,他就老老實實低著頭。
罵了兩句,蔡望津也覺得沒意思,問道:“找到了嗎?”
“沒有。”餘驚鵲這句話出口,更加尷尬。
“你的責任,先記下,帶人給我找,這件事情完了之後,再算賬。”蔡望津冷聲說道。
“謝謝科長。”餘驚鵲感謝的說道,因為這等於說是蔡望津給了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如果他可以挽回局麵的話,責任也不是很大。
但是餘驚鵲不是很想挽回局麵,難道真的要抓反滿抗日分子嗎?
“這個人身份不簡單,能應付日本特務機關的調查,從我們手裡跑掉。”餘驚鵲委婉的給自己解釋了一句。
這個人確實不簡單,不然也不能應付日本特務機關的調查。
既然都能應付日本特務機關的調查,從他們特務科手裡跑掉,也不是說不過去。
餘驚鵲這個小聰明,蔡望津懶得理會,說道:“對啊,這個人不簡單,能應付日本特務機關的調查,你說這個人重要不重要?”
聽到蔡望津的話,餘驚鵲將自己的小聰明收起來。
是啊,這個人很重要。
重要的人物你給放跑了,你說你責任大不大?
小聰明在蔡望津麵前不頂用,餘驚鵲自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說?
當然是不想承擔太多的責任了,為了自己辯解一句,這說得過去。
不辯解,難道餘驚鵲真的就高風亮節嗎?
“好好調查,聽到沒有?”蔡望津語氣嚴厲。
餘驚鵲直起身子,說道:“是科長,我這就去。”
從蔡望津辦公室跑出來,餘驚鵲歎了口氣。
被蔡望津盯著也不好受,看來這一次他是有點動了火氣了,餘驚鵲要想想調查沒有進展之後,怎麼來緩解蔡望津這裡的怒火。
劍持拓海在辦公室門口等著餘驚鵲,這件事情他已經聽說了。
“餘股長,出事了嗎?”劍持拓海的臉上是關心的神色。
可是餘驚鵲不用想就知道,這貨心裡一定是樂開了花。
餘驚鵲臉色愁苦的說道:“有點麻煩,不和劍持股長說了,我要去看看能不能挽回。”
說完餘驚鵲就離開特務科,劍持拓海看著餘驚鵲遠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他倒要看看,這一次餘驚鵲怎麼挽回這樣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