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的人,是薛家的老人,薛明死了之後,薛家就是他在負責打理。
自然是認識蔡望津,老人上來就說道:“蔡科長前來,真是蓬蓽生輝。”
蔡望津也是笑著說道:“今天薛家大喜之日,我蔡某人是來晚了,一會我進去自罰三杯。”
今天蔡望津為什麼給薛家的人麵子?
那是因為薛家大喜之日,來的人太多了。
冰城有頭有臉的人來了很多,而且還有日本人,甚至是還有西方人。
蔡望津自然也是要顧慮一下薛家的麵子。
聽到蔡望津的話,薛家的人說道:“蔡科長前來老朽自然是歡迎,隻是這麼多兄弟,進去害怕唐突了客人,今天裡麵可是有不少貴客。”
薛家的人雖然說的委婉,但是意思表達的很明白。
那就是蔡望津帶著餘驚鵲他們可以進去,但是這麼多警員都進去是不行的,還用裡麵有貴客來威脅蔡望津。
不等蔡望津說話,薛家的人就說道:“這些兄弟自然不會虧待,坐在外麵大廳之中,我安排酒席,一樣犒勞。”
薛家的人也不想惹事。
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來了這麼多的親朋好友,還有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
如果在今天這個時候,出了亂子,那豈不是看的丟人。
這裡麵今天想要來看笑話的人不是沒有,薛家的人不能大意。
“今天大喜之日,也要防止有宵小之徒搗亂,我帶人進去,幫你們看看。”蔡望津笑著說道。
“我們薛家,可沒有得罪蔡科長吧?”薛家的人,來到蔡望津身邊,低聲說道。
隻是在身邊的餘驚鵲還是聽到了。
薛家的人心裡自然有氣,今天是什麼日子,蔡望津還帶人前來。
蔡望津也微微將身子靠前說道:“我們是追捕地下黨來此,薛家也不想和地下黨有牽連吧,還是讓我們搜搜吧。”
“搜查可以,等到我們完事,賓客離開之後。”薛家沒有退步。
蔡望津好笑,等到賓客都離開了,你告訴蔡望津,你讓他進去搜查什麼?
“耽誤了抓捕反滿抗日分子,你擔待的起嗎?”蔡望津對麵前的人問道。
“這都是蔡科長的一麵之詞,誰知道是不是有心人,今天請蔡科長來故意給我們薛家難堪。”薛家的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其他人麵對蔡望津的時候,自然是會擔心害怕,可是薛家畢竟是有底氣的。
而且今天裡麵坐著的人很多,如果鬨起來,薛家也不怕。
如果不是顧忌這些,蔡望津的性格,已經是帶人衝進去了,何必在這裡多言語。
就在大家僵持的時候,木棟梁也從裡麵出來。
看來木棟梁也聽說了今天的事情。
穿著西裝,看來是西式的婚禮。
“怎麼回事?”木棟梁出來,皺著眉頭,不喜的問道。
年輕氣盛,這樣的日子裡麵,還有人上門搗亂,他怎麼可能還好臉相迎。
薛家的人拉了木棟梁一下,示意木棟梁不要亂來。
今天要的是大家都體體麵麵的過去,而不是鬨僵。
木棟梁先是看了蔡望津一眼,好像要說什麼,但是卻又忍住了。
因為木棟梁雖然和蔡望津建立了聯係,但是蔡望津讓他隱瞞,他現在說出來,不好看。
所以木棟梁對一旁的餘驚鵲說道:“餘股長,借一步說話。”
木棟梁找餘驚鵲借一步說話,蔡望津不奇怪,因為蔡望津明白,木棟梁是想要找自己,但是有顧慮。
餘驚鵲更加不會拒絕,他和木棟梁的關係,蔡望津是知道的。
而且餘驚鵲很想要問一問木棟梁,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
兩人往旁邊走了幾步,木棟梁看似臉色不悅,和餘驚鵲在爭辯什麼,但是兩人具體說了什麼,隻有他們兩個人明白。
“什麼情況?”木棟梁居然是先對餘驚鵲問道。
聽到木棟梁的話,餘驚鵲認為他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餘驚鵲當下,將事情解釋了一下。
木棟梁臉色嚴肅,說道:“你是說組織的同誌,現在就在這裡。”
“對。”
“現在有兩個辦法,要麼就不讓他們搜查,但是你會很麻煩。”
“要麼就讓他們搜查,組織的兩個同誌今天插翅難逃,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餘驚鵲的話,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能如何。
木棟梁卻說道:“就不管了嗎?”
“你能攔住他們嗎?”餘驚鵲問道。
木棟梁麵色發苦,今天能不能攔住蔡望津,不是木棟梁說了算,而是薛家的人說了算。
而且劍持拓海已經帶人包圍了這裡,就算是薛家完事之後,賓客離開,蔡望津還是會一個一個檢查,組織的人很難跑掉。
“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木棟梁問道。
“慌不擇路吧。”餘驚鵲隻能說是巧合。
但是又覺得不是巧合,一路上這種人多的地方也不是沒有,隻要跑進去,和這裡其實差不多。
難道組織的人知道這裡今天是薛家的喜事,認為可以阻攔特務科?
木棟梁卻問道:“會不會是認識我,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你的身份?”餘驚鵲有點詫異。
知道木棟梁身份的人不多,顧晗月應該是知道的,可是今天顧晗月不在場,是兩個男人啊。
兩人現在不能說太多的話。
餘驚鵲說道:“我不能行動。”
餘驚鵲跟在蔡望津身邊,今天他的身份隻有一個,就是特務科的股長,再也沒有彆的身份。
木棟梁明白餘驚鵲的難處,他說道:“我想想辦法。”
“你不要亂來?”餘驚鵲很擔心木棟梁將他自己弄進去。
木棟梁自然明白這一點,他說道:“我知道,如果真的不行,我會放棄的。”
兩人說完之後,就走了回來,餘驚鵲在蔡望津耳邊低聲說道:“科長,他的意思是讓我們給一個麵子,畢竟我們是合作關係。”
給一個麵子?
這個麵子今天恐怕是不能給的。
餘驚鵲說完話之後,蔡望津沒有開口,木棟梁見狀,冷哼一聲,扭頭離開,好像是不想管這裡的事情了一樣。
隻有餘驚鵲知道,木棟梁是借故先離開。
他知道薛家攔不住蔡望津,他隻能利用這多出來的一點時間,看看能做些什麼。
看到木棟梁負氣離開,蔡望津也不擔心,他事後自然有辦法解釋。
將木棟梁氣走之後,薛家的人麵色不喜,哪怕是薛家贅婿,難道就沒有一點麵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