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有些忐忑的心情。
來到已經很久沒有來的老地方。
熟悉是熟悉,卻也帶著陌生,還有一點緊張。
吸了口氣,餘驚鵲敲門進去。
看到了久違的秦晉。
很長時間沒有見了,年前就沒有見過,秦晉去了外地,之後回來,到正月過完都沒來得及見上一麵。
按理說現在應該是值得開心的時候。
可是打開門之後,秦晉的臉色不太好,餘驚鵲心裡也是一陣無奈,看來果然和餘驚鵲想的一樣。
沒事秦晉是不會找他的,顧晗月的事情剛出,秦晉就找上門來。
而且臉色還不好,看來八成就是要說顧晗月的事情。
但是秦晉並沒有說不和餘驚鵲見麵,派人調查餘驚鵲,而是親自約見,說明秦晉也沒有確定餘驚鵲的身份。
顧晗月的身份秦晉應該是確定了,所以她現在想要知道餘驚鵲的身份。
這樣的情況下,餘驚鵲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進去之後坐下,餘驚鵲不知道怎麼開口,還是等著秦晉問好了。
秦晉的臉色有點黑,以前見到秦晉,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笑的張揚。
就算是上一次在火車站送彆秦晉,且不說張揚吧,但是秦晉也沒有黑著臉。
這一次看來事情確實有點嚴重。
桌子上的紅酒瓶,已經少了半瓶,看來秦晉在等餘驚鵲的時候,也沒有少喝酒。
微微歎了口氣,餘驚鵲覺得自己今天晚上這一個難關,有點不好過。
心思開始思索對策,怎麼才能和顧晗月的關係撇乾淨,難道要用對付正陽警署的辦法嗎?
不太切合實際,那個辦法當時應付應付正陽警署還有用,用來應付秦晉顯然是不太好。
秦晉又端起來酒杯喝了一口,在餘驚鵲看來,秦晉好像是有些話,不方便對自己說一樣。
對啊,這種事情,確實不方便說。
就在沉默了一會之後,秦晉放下酒杯,對餘驚鵲說道:“幫我殺個人。”
啊?
殺人?
殺誰?
殺顧晗月?
難道秦晉是想要自己殺了顧晗月,來證明自己沒有問題嗎?
這投名狀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餘驚鵲臉色立馬難看起來,他心裡思索了很多種的辦法來應對秦晉,誰知道秦晉張口就說要殺人。
“殺人是不是過分了?”餘驚鵲忍不住反駁了一句,就算是顧晗月是地下黨,你憑什麼就要殺人啊。
一個小姑娘家,同樣在抗日救國,你張嘴就殺人,是不是過分了?
聽到餘驚鵲的話,秦晉眼神淩厲起來,瞪著餘驚鵲說道:“過分?”
“他死一百遍都不過分。”秦晉語氣冷酷無情。
一百遍?
一遍都過分,還一百遍?
秦晉這反應也太大了,雖然雙方組織之間是有些摩擦,可是也不至於上來就要死要活的吧。
難道要告訴顧晗月,讓顧晗月跑路?
顧晗月能跑嗎?
顧晗月要是知道了,還想要秦晉跑路呢。
餘驚鵲想好了解釋的話,但是現在發現一點也用不上,秦晉不按套路出牌。
“韓宸知道嗎?”餘驚鵲現在隻能將韓宸搬出來。
“不要給我提他。”秦晉對於韓宸,好像都帶著一絲不滿一樣。
“你不幫我,我就自己去。”秦晉一邊說話,一邊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自己去?
“你是不是瘋了。”餘驚鵲忍不住說道。
“我就是瘋了。”秦晉居然還承認下來。
看著眼前的秦晉,難道要殺了秦晉滅口?
這是什麼混蛋想法,彆說餘驚鵲不殺,就算是顧晗月想要殺,組織想要殺,餘驚鵲都要攔下來。
秦晉已經夠命苦了,她為了抗日救國,付出的東西,常人難以相信。
她要是這樣死了,餘驚鵲第一個不答應。
但是也不能放任不管不是。
“他該死,他死一百遍,都不過分,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秦晉這個時候帶著的殺氣,餘驚鵲感受的明明白白。
等等?
很奇怪啊。
這不是顧晗月啊,如果是顧晗月,秦晉敢在餘驚鵲麵前這麼說嗎?
秦晉難道不認為餘驚鵲是地下黨?
做賊心虛,做賊心虛。
這個成語說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錯。
當你開始心虛的時候,你就開始對號入座。
舔了舔嘴唇,餘驚鵲微微鬆了口氣,幸好餘驚鵲剛好沒有魚死網破一樣,將事情說的明明白白。
不然秦晉今天晚上要有額外收獲啊。
彆心虛。
你越心虛,越容易出問題。
一個人,其實最怕的就是心裡有鬼。
在欺騙敵人的時候,餘驚鵲可以做到問心無愧。
可是麵對秦晉,餘驚鵲認為秦晉已經什麼都知道了,自然是心虛。
現在看來,好像兩個人心裡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一樣。
先問問清楚,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你想殺誰?”餘驚鵲覺得自己也是心虛的厲害。
這句話明明在秦晉讓自己幫忙殺人的第一時間,自己就要問,可是自己居然認為是顧晗月,就沒有問。
這是一個疑點啊。
好在秦晉好像現在很憤怒,沒有往日的那種從容淡定,也沒有注意到餘驚鵲這一個細節上的問題。
不然餘驚鵲算是不打自招。
“我們裡麵一個當官的。”秦晉說這句話的時候,充滿了諷刺。
還有一種心酸。
以及那種無法掩飾的恨意,和殺氣。
秦晉這樣很少見,是什麼能將秦晉氣成這樣。
突然餘驚鵲想到了什麼。
難道軍統裡麵這個當官的,覺得秦晉殘花敗柳,侮辱秦晉,甚至是想要借機脅迫秦晉?
他娘的,要是真的是這樣,餘驚鵲不需要秦晉說,都要將這個人給千刀萬剮了。
秦晉承受著什麼,幾個人能明白?
你瞧不起秦晉?
你他娘的要是能解決日本人,要秦晉乾什麼?
當時餘驚鵲就覺得是他們沒有本事,心裡發奮自強。
現在居然還有人用這件事情侮辱秦晉。
餘驚鵲不敢說自己的逆鱗有多少,但是這算一個。
餘驚鵲從沙發上站起來,沉聲問道:“誰,名字,地址,告訴我。”
雖然餘驚鵲的反應不大,可是這發寒的聲音秦晉還是聽出來了。
餘驚鵲的前後變化如此之大,讓秦晉都是嚇了一跳。
現在的餘驚鵲看起來就像是野獸一樣,已經張開了自己的利爪,不將獵物抓的咽喉破裂,絕不鬆手一樣。
秦晉可憐嗎?
餘驚鵲認為不是可憐不可憐的事情。
對秦晉餘驚鵲沒有一點男女之間的喜歡,有的隻是敬佩,和朋友之間的感情。
那不能揭開的傷疤,如果還有人在上麵撒鹽的話,你讓餘驚鵲怎麼忍?
餘驚鵲不是不理智,可是什麼氣都能咽的,那是死人。
秦晉走到這一步,何嘗不是餘驚鵲他們這些人的錯誤呢,秦晉在幫他們分擔錯誤,為什麼還要受到侮辱?
“你……”秦晉看著餘驚鵲,有點愣神。
“你說,我幫你殺他,讓他知道侮辱你的下場。”餘驚鵲的聲音,比這冰城的天氣還要寒冷。
秦晉才發現,平常嬉嬉笑笑的餘驚鵲,也有這麼冷酷無情的一麵。
但是餘驚鵲的話,讓秦晉有些出神。
侮辱她?
沒有人侮辱她啊。
但是秦晉冰雪聰明,立馬就反應過來餘驚鵲為什麼這麼憤怒。
秦晉說了是軍統裡麵當官的,那麼就是長官。
殺長官可不是鬨著玩的,弄不好就要掉腦袋。
可是餘驚鵲為了自己,居然敢去殺長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