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什麼樣的抉擇,就能反應出來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位女同誌不用說,自然是要豎起大拇指的。
就在這個時候,陳溪橋卻說道:“原本不知道特務科插手這件事情,那麼現在特務科既然已經插手了,事情就交給你了。”
最開始的時候,組織隻是認為特務科會知道保安局的事情,擔心餘驚鵲要問,提前告訴陳溪橋。
但是卻沒有想到,特務科居然會直接選擇插手。
聽到陳溪橋的話,說要交給自己,餘驚鵲問道:“讓我來救南浦雲嗎?”
“不。”陳溪橋直接否決。
因為沒有人可以救南浦雲,現在組織救不了,餘驚鵲就更加救不了。
餘驚鵲去救人,隻會讓餘驚鵲也陷入其中,白白損失一人。
“那交給我什麼?”既然不是讓自己救人,餘驚鵲不知道陳溪橋要給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你來判斷。”陳溪橋說了四個字。
判斷?
“判斷什麼?”餘驚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來判斷,讓南浦雲的家人撤離,還是繼續等待。”
“如果你判斷撤離,不管女同誌同意不同意,都會強行撤離。”陳溪橋現在是讓餘驚鵲判斷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好判斷嗎?
那當然是不好啊。
餘驚鵲判斷說不用撤離,南浦雲還能搶救。
可是南浦雲卻在保安局暴露,然後家裡的妻子和孩子被一網打儘。
如果餘驚鵲說需要撤離,可是南浦雲其實還有一線生機,卻被餘驚鵲害死了。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判斷,這是一個帶著人命的判斷。
餘驚鵲要麼救家裡的妻子和孩子。
要麼就是害了保安局裡麵的南浦雲。
要不就是南浦雲,和家裡的妻子還有孩子一起死亡。
唯一的一個好結果就是南浦雲平安歸來,家裡的妻子和孩子也平安。
可是這個結果很難啊。
餘驚鵲的判斷決定了很多人的生死。
他的一個判斷失誤,不是南浦雲死,就是家裡的妻子和孩子一起死。
這讓餘驚鵲怎麼判斷?
“你逗我?”餘驚鵲對陳溪橋問道。
陳溪橋一臉認真的說道:“你也說了,組織不能真的不管不顧,南浦雲家裡的妻子和孩子,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滿洲政府手裡嗎?”
“所以你的判斷至關重要,當你判斷出來南浦雲要暴露,需要他們撤離的時候,你必須要做決定。”
陳溪橋的認真,讓餘驚鵲感覺壓力很大。
“可是保安局現在我了解的情況不多,如果南浦雲在保安局還能搶救一下的話,我卻讓家裡的妻子和孩子撤離。”
“甚至是保安局的試探,我卻上當的話,南浦雲豈不是被我害死了?”
“而且如果我想要南浦雲活著,出現了一個判斷失誤,豈不是三個人都要死。”
餘驚鵲一臉的為難,陳溪橋交給自己的這個任務,餘驚鵲覺得比救南浦雲,還讓餘驚鵲的心裡壓力大。
幾條人命,就壓在餘驚鵲身上,這壓力能不大嗎?
陳溪橋同樣明白餘驚鵲的壓力,他也知道這樣餘驚鵲會麵臨什麼情況。
隻是除了餘驚鵲,還有合適的人選嗎?
陳溪橋苦口婆心的說道:“我知道你難做,但是你要明白,現在除了你,沒有人接觸得到這件事情。”
“我們乾乾等著消息,可能等待的全都是壞消息,如果你可以做出判斷,起碼我們隻用等待一個壞消息。”
這一個壞消息,指的就是南浦雲死,而不是等待第二個壞消息,妻子和孩子一起死。
壓力陡然而生。
餘驚鵲今天覺得很緊張,很擔心南浦雲的生死。
可是他沒有想到,來了陳溪橋這裡一趟,這些緊張和擔心,全部都變成了無形的巨大壓力。
承受力餘驚鵲是有的。
但是以前需要承受的,不過就是死,或者活。
可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是看死幾個人,活幾個人?
而且判斷失誤的話,餘驚鵲就會害死人。
深吸了幾口氣,餘驚鵲望著陳溪橋,說道:“你還真的是瞧得起我。”
“趕鴨子上架,都是這樣的,能者多勞。”陳溪橋表示餘驚鵲要習慣。
“你需要判斷撤離與否,不需要去救南浦雲。”陳溪橋命令的說道。
因為餘驚鵲沒有辦法救南浦雲,之前已經說過了,救人就是害死更多的人。
壓力巨大,也要接受。
餘驚鵲點頭說道:“行,我會儘量掌握更多的情報,給你一個合理的判斷。”
“如果出現失誤,你也不要自責。”陳溪橋說的輕描淡寫。
自責?
雖然人人都可以勸說不是餘驚鵲的責任,他不需要自責,但是他怎麼可能真的就不去自責呢?
到時候的自責,是你甩不掉的。
看到餘驚鵲不說話,陳溪橋繼續說道:“顧晗月這幾天就要走,你送她離開。”
“為什麼突然說顧晗月,難道她和這一次的經費任務,也有關係?”餘驚鵲擔心的問道。
“她沒有出現在保安局,但是南浦雲的經費最後卻是交給了她,由她交給組織,雖然保安局調查不到她身上,隻是我擔心她對南浦雲的感情,讓她意氣用事。”
陳溪橋考慮的問題更加多。
顧晗月來冰城,可以說就是南浦雲負責的。
雖然中間有一段時間,餘驚鵲和陳溪橋將顧晗月調過來工作。
但是顧晗月和南浦雲還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
“南浦雲將顧晗月當女兒,有一種長輩看晚輩的照顧,顧晗月對南浦雲自然也是很敬重,如果南浦雲陷入危險之中,我擔心我命令不了顧晗月。”陳溪橋有這樣的擔心。
顧晗月雖然很理智,而且明白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但是人啊,總是有能讓你方寸大亂的東西,顧晗月的弱點,無疑就在南浦雲這個亦師亦父的人身上。
“保安局封鎖了消息,顧晗月還不知道這些,不過她知道經費的事情,我擔心她反應過來,所以你親自送她上車,我才能放心。”陳溪橋最後說道。
顧晗月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她知道的話,必然是不會回去新京,而是會選擇留下來。
“我知道了,顧晗月應該就是這幾天動身,我送她。”之前餘驚鵲說有時間送,沒有時間就不送了,現在看來必須要送。
顧晗月必須送走。
餘驚鵲相信顧晗月的理智和專業性,可是餘驚鵲也不想顧晗月去考驗自己的專業性,能送走,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