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攸寧與顧晗月分開,餘驚鵲向著秦晉所在的方向走去。
餘驚鵲一直在觀察周圍,他擔心秦晉身邊會有危險,可是卻沒有發現。
轉念一想,秦晉今天的打扮,恐怕就算是真的有人跟蹤,也會失去目標。
又走了幾步,餘驚鵲看到了在不遠處的秦晉,走進一所房子。
餘驚鵲跟了進去,發現秦晉在裡麵等著自己。
這房子應該是軍統在車站周圍的落腳點。
“你這樣挺好的。”餘驚鵲看著麵前的秦晉,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秦晉,這是第一次。
秦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無聲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了那樣的打扮,秦晉連笑都變得含蓄起來。
不再像是以前一樣,笑的張揚。
餘驚鵲不由自主的跟著笑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樣才更加適合秦晉。
不是說餘驚鵲覺得秦晉以前那樣不好看,也不是說餘驚鵲不喜歡那樣的打扮。
隻是他覺得秦晉更加適合這樣,一種感覺,不是餘驚鵲的感覺,而是秦晉這樣打扮之後,所帶給餘驚鵲的一種感覺。
是秦晉身上散發出來的。
“你怎麼在這裡?”秦晉沒有想到餘驚鵲會出現。
“雨宮清子不是要離開嗎,剛好是今天,我來送送。”餘驚鵲雖然心虛,卻不會表現出來,因為他今天來,更多的是想要看一看秦晉。
秦晉微微點頭,低頭想要去看手表,才發現今天她連自己精美高檔的手表都沒有戴,這就是偽裝的細節。
餘驚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說道:“差不多七點十分,你還有多久?”
“二十來分鐘。”秦晉說道。
“那你來的很早啊。”餘驚鵲沒話找話一樣。
“因為沒有手表,早一點過來。”秦晉這樣的語氣,和這樣的態度,可真的是不多見。
微微適應了一下,餘驚鵲問道:“你這樣偷偷離開,不會引起麻煩嗎?”
“不會,公司知道我要走,我隻是走的小心一點罷了。”秦晉撩了撩耳邊的頭發。
現在的秦晉,再也沒有以前那樣的侵略性,和攻擊性,讓餘驚鵲覺得好笑。
“就你一個,不帶個人嗎?”餘驚鵲有點擔心秦晉的安全。
“我身手還好。”秦晉輕聲回答,不知道是不是這身裝扮的緣故,秦晉說話也輕聲細語起來,再沒有往日的霸氣。
是啊,餘驚鵲覺得自己瞎擔心。
秦晉是做什麼的?
是軍統特工啊。
如果秦晉現在和以前的打扮一樣,餘驚鵲一定不會問秦晉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秦晉一個人,同樣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隻是秦晉今天的打扮,讓他忘卻這些東西。
秦晉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今天這樣子有些奇怪,轉而說道:“我去坐車,不用送。”
現在?
還早吧。
看著想要推門出去的秦晉,餘驚鵲先一步將手按在門上,讓秦晉不能出去。
“怎麼了?”秦晉問道。
餘驚鵲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突然很想要了解秦晉。
以前的餘驚鵲,是避之不及,他不會去了解秦晉。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餘驚鵲覺得自己要是不去了解秦晉,好像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一樣。
呸呸呸……
餘驚鵲心裡不停的呸呸呸,想要將這種晦氣的感覺甩出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晦氣的感覺,就是揮之不去。
“嗯?”看到餘驚鵲不說話,秦晉再一次問道。
“哦,還是想要關心關心你的任務。”餘驚鵲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隻能找了一個看似合理的借口。
麵對餘驚鵲的手忙腳亂,秦晉居然是笑了,不過卻是捂著嘴巴輕笑。
違和嗎?
不違和。
餘驚鵲低頭看著秦晉,沒有了高跟鞋的秦晉,個子一下矮了不少,沒有了女強人的風采。
被餘驚鵲居高臨下看的有些不自在,秦晉微微後退一步,沒有再打算出去。
餘驚鵲也鬆開按著門的手,退了回來。
“你真的想知道?”秦晉突然問道。
“我隻是想要知道你有多危險。”餘驚鵲確實想要知道。
大家雖然不是同一個陣營的,餘驚鵲還是臥底在秦晉這裡,可是都是同胞,豈能沒有關心之情。
“危險?”秦晉念叨了一句。
然後目光直視餘驚鵲,眼神有點恢複了往日秦晉的色彩,餘驚鵲恍惚。
“不是危險,是惡心。”秦晉的這句話,讓餘驚鵲如同雷擊一樣,站在當場。
“惡心?”餘驚鵲問道。
“嗬嗬。”秦晉的笑聲,不知道為什麼,直擊餘驚鵲內心。
餘驚鵲不是傻子,如何還不明白,他對秦晉喊道:“韓宸他們讓你做的?”
“他們一群大老爺們,讓你一個女人去的?”
“我們不去,跟我走。”
餘驚鵲說話間就要拉著秦晉離開。
不是餘驚鵲不成熟,而是戰爭的勝利,不應該用女人的身體去換。
陳溪橋告訴過餘驚鵲,組織的女同誌,是明令禁止用美色獲取情報的。
軍統難道不是嗎?
看著眼前的秦晉,餘驚鵲有點怒氣衝在胸口,難以抒發。
秦晉甩開餘驚鵲拉住自己的手,她好笑的看著餘驚鵲,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你乾嘛?”餘驚鵲問道。
“是你在乾嘛?”秦晉問道。
“我不想你去,你不願意,為什麼要去。”餘驚鵲低吼道。
“我願意。”
輕飄飄的三個字,每一個字都好像是一把錘子,錘在餘驚鵲的心口,又好似一把尖刀,刮出血肉。
餘驚鵲不喜歡秦晉,從來沒有喜歡過,可是讓一個女人,去做這些事情,換取情報,換取勝利,是一個男人都會難以接受的。
我願意?
“你願意?”餘驚鵲以為自己聽錯了。
“願意。”秦晉的眼神之中沒有為難,就是很淡定的說出來這句話。
“你為什麼要願意?”餘驚鵲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傻,傻的令人可笑。
以前的餘驚鵲不敢走近秦晉,難道不是因為這些嗎?
為什麼明明都有了心理準備,今天還會失態?
因為餘驚鵲隻是理智,不是冷血,自己國家的女人,如此……
餘驚鵲作為一個男人,難道還能坦然接受。
看破不說破,和直接當麵點破,完全是兩種概念。
餘驚鵲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今天要去走進秦晉,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自己再撕誰的傷疤。
是秦晉的。
還是餘驚鵲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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