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餘驚鵲年紀還大的男人,如此失態。
餘驚鵲沒有笑話,反而是靜靜的看著。
專家的痛苦,餘驚鵲心裡明白,從今以後,他就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為他人而活。
你很難說明白,這一次的事情裡麵,專家是死了好,還是活著好。
人人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是當一個人的心裡,承受極大負擔的時候,活著好,還是死了好呢。
但是現在你沒有辦法去辯證這件事情,讓餘驚鵲來說,就一條,活著好。
活著,你就有希望。
專家發泄結束,支起身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從此以後,我為他們所有人而活。”專家不敢輕易言死。
“跟我走。”餘驚鵲沒有說太多其他的東西,看到專家已經發泄完,就要帶著專家離開。
出去地窖,將地窖鎖好,將鑰匙直接鎖在了地窖裡麵。
出去的時候,同樣是溜牆根,讓專家也不要留下腳步。
兩人離開之後,餘驚鵲沒有和專家同行,而是跟在專家身後,告訴了專家路線。
專家的腦子很好,餘驚鵲說了一遍,哪怕如此抽象,專家也記得清清楚楚。
餘驚鵲跟在後麵,可以以備不時之需。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陳溪橋這裡。
敲門進去,陳溪橋看到餘驚鵲身後的專家,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
三人坐下,餘驚鵲快速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陳溪橋臉上的喜悅漸漸冷卻下來,他明白專家麵臨的痛苦。
“你和組織說一聲,我要繼續完成任務。”專家對陳溪橋說道。
他不能認輸,他不能知難而退。
他必須要勇往直前,這件事情不在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所有人的事情。
現在的他,不單單是為了自己而活,還是為了那些死去的人。
必須要研究成功,必須要製作出來更多更加先進的武器,才能報答他們。
餘驚鵲很滿意,專家沒有被這一次的事情擊垮,沒有一蹶不振。
陳溪橋說道:“這件事情,我需要和組織商議。”
“不用擔心我的安危,經曆這麼多,我也成長了。”專家如今的話,讓人有點開心不起來,因為成長,是需要代價的。
說完專家的事情,餘驚鵲開始說福利院的事情。
專家這裡組織上麵會安排,餘驚鵲不用跟著擔心,但是福利院就不一樣了。
陳溪橋同樣擔心的看著餘驚鵲,因為餘驚鵲經曆的,同樣不好受。
被那麼多孩子,記恨的看著,甚至是餘驚鵲表明身份之後都得不到原諒,這種感覺更加難受。
餘驚鵲笑著說道:“你怎麼也矯情起來了,這個行當裡麵,有那麼多乾淨的人嗎?”
專家望著餘驚鵲,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政府會接手福利院,而且不會利用福利院做文章,畢竟是日本人重點報道的地方,要是出爾反爾,無異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陳溪橋的話,讓餘驚鵲心裡稍微放心下來。
“我們會幫忙物色一個人去照顧孩子們,你就放心吧,不會出亂子的。”這個任務很簡單,陳溪橋可以現在就答應餘驚鵲。
“那我就走了。”餘驚鵲已經將專家送到,那麼自然是要離開。
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就算是特務科找到了地窖,你也不能懷疑餘驚鵲。
說不定院長或者是這個地下黨再去春下茶樓之前,將專家的位置告訴了什麼人,讓這個人去解救。
至於當時為什麼沒有搜查到地窖,你怪餘驚鵲?
萬群都在場,你怪得到餘驚鵲頭上嗎?
離開陳溪橋這裡,餘驚鵲回家,他知道季攸寧現在還不知道福利院的事情,不過等到明天從雨宮清子嘴裡知道之後,會不會回來興師問罪。
餘驚鵲其實有點擔心,如果季攸寧明天回來興師問罪,自己怎麼解釋?
自己難道要說自己是奉命行事。
一晚上睡覺過去,餘驚鵲第二天去特務科忙工作。
等到晚上回家,就一直擔心和季攸寧相處的問題。
可是餘驚鵲發現自己想多了,因為季攸寧沒有異常,更加不要說興師問罪了。
難道雨宮清子沒有和季攸寧說這件事情?
餘驚鵲沒有辦法去求證,難道雨宮清子不說,自己主動說,自己不是傻嗎?
難道季攸寧已經知道,但是裝傻?
季攸寧為什麼要裝傻,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苦衷,可是她憑什麼知道自己的苦衷?
還是說,雨宮清子被自己的叔叔淺草秀一警告,不能說這件事情?
心裡的念頭亂七八糟,最後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反正季攸寧沒有興師問罪,餘驚鵲的擔心也就不複存在。
接下來的幾天,特務科依然是沒有進展,沒有找到專家所在。
但是從木棟梁這裡,餘驚鵲得到消息,專家已經秘密離開冰城,繼續自己的工作。
專家的名字就算是到現在都不知道,卻也不需要知道了。
但是之後的抗日救國運動中,一位專家會貢獻自己畢生的精力,他再也離不開這個事業了。
七個保護他的戰士,會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裡,讓他變得強大,堅強,和不可戰勝。
專家繼續任務在餘驚鵲的意料之中,沒有人會選擇放棄,尤其是在巨大的犧牲之後。
長時間的搜查無果之後,特務科也意識到,專家可能已經離開冰城,放棄了這一次的任務。
許秀這個叛徒,被組織的同誌手刃,算是給這個聯絡點的同誌,報仇。
餘驚鵲的日子恢複,不過卻偶爾會關注一下福利院的情況。
今天從報紙上看到,福利院有了新的院長,這個院長聽餘驚鵲說是組織安排的,可以看得出來,組織對這件事情很上心。
福利院也翻開新的篇章,那些孩子們的恨意,或許是老院長留下來為數不多的東西,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但是多少都是個念想。
餘驚鵲沒有給福利院捐款,他甚至在知道福利院有了新的院長之後,就沒有繼續關注過了。
季攸寧還是會去福利院,但是孩子們對她們的態度,和以前截然不同。
這就是老院長的最後一課,效果顯著。
這個時候,餘驚鵲知道季攸寧肯定已經知道福利院的事情,但是季攸寧還是沒有在餘驚鵲麵前提過,餘驚鵲也沒有主動說起來過,兩人心照不宣,默契的避開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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