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餘驚鵲有點猶豫起來,沒有立馬開口。
朱安鴻不太懂這些東西,青木智博卻懂,他知道餘驚鵲顧忌的是什麼。
“但說無妨,如果牽扯出來問題,我會幫你和特務科打招呼。”青木智博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你還要說自己保密什麼的,就有點過了。
當時在警察學校,餘驚鵲選擇在天海英助麵前,保密警察廳對於葉嫻案件的處理方式。
第一點是牽涉到警察廳,餘驚鵲要想去警察廳,就必須要守口如瓶。
第二點是天海英助的身份,確實不具備打聽這些消息的資格,而且對餘驚鵲不會起到阻礙的作用。
可是麵前的青木智博不同,他是日本特務機關的少佐,這些事情他可以打聽。
餘驚鵲同樣可以用特務科當借口,說自己不說,但是平白無故得罪青木智博,是不明智的選擇。
而且青木智博已經說了,有了問題,他會和特務科打招呼,你就不必遮遮掩掩的。
索性餘驚鵲直接開口說道:“我們收到消息,近期有反滿抗日分子會出現在新世界飯店,我們是來抓人的。”
聽到餘驚鵲的話,青木智博還沒有開口,朱安鴻就說道:“你們知道還不告訴我們新世界,今天幸好青木少佐沒有問題,不然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人老成精,朱安鴻一句話,將責任甩給了他們特務科,餘驚鵲心裡冷笑。
麵對朱安鴻,餘驚鵲不能太讓步,弱了特務科的風頭,將黑鍋背下來,回去也有他好受的。
“朱老板此言差矣,首先我們並不知道反滿抗日分子是針對青木少佐而來,其次,我們通知新世界,如果造成消息的泄露,反滿抗日分子不出現,這個責任你們新世界承擔嗎?”
“再者說了,反滿抗日分子為什麼挑選新世界飯店,我認為朱老板才應該和我們特務科解釋一下吧。”
餘驚鵲的一段話說出來,秦晉心裡笑了笑,她終於明白韓宸為什麼說餘驚鵲有天賦,是人才。
這幾句話,讓朱安鴻偷雞不成蝕把米。
青木智博到沒有過多的表現,至於朱安鴻,心裡暗道大意了。
朱安鴻能從一個小村子裡麵走出來的少年,做到今天這一步,是有真才實學的。
可是他看餘驚鵲很年輕,二十歲左右,以為就是一個愣頭青,自己身份放在這裡,三言兩語就可以鎮住餘驚鵲。
先聲奪人,這一招其實很好用。
在朱安鴻的商場生涯中,這一招先聲奪人,他用的爐火純青。彆說是二十歲左右的愣頭小子,就算是三十多歲的人,朱安鴻都能震懾住他。
所以說朱安鴻剛才說的話並不是大意,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在乾什麼,他隻是沒有想到餘驚鵲不是普通的年輕人。
沒有被扣下來大帽子嚇到不說,還反將一軍,朱安鴻表情認真起來。
“你們警察廳特務科,乾什麼吃的,上一次事情就這樣,這一次又出亂子,冰城還能有安生的時候嗎?”朱安鴻發難。
餘驚鵲其實現在根本沒有心思應付朱安鴻,他的心思都在怎麼才能將拓印好的模具,保留一份,不然給了秦晉,他什麼都沒有。
朱安鴻這裡還咄咄逼人,餘驚鵲心裡更加急躁。
“朱老板,著話豈不是將青木少佐,也怪進去了。”餘驚鵲懶得和朱安鴻講道理,你說我們警察廳吃乾飯,那麼日本特務機關也是抓特務的,那些人抓不到,他們也有責任。
看到餘驚鵲當著青木智博的麵,都敢胡攪蠻纏,朱安鴻確實沒有想到。
“好了,不要為了那些人爭吵,他們就是在破壞我們的和平。”青木智博出言說道。
和平?
餘驚鵲心裡冷笑,這如果是和平的話,那麼什麼是戰爭?
“青木少佐,這段時間不太平,我建議你短時內不要隨意外出,更加不要來一些很危險的地方。”餘驚鵲的這句話,雖然沒有看朱安鴻,卻也意思明顯。
你說餘驚鵲想要惹怒朱安鴻嗎?
當然不想,那是極其不明智的選擇,朱安鴻的身份和他的身份不同,真的惹急了,不好收場。
餘驚鵲要是股長,那麼朱安鴻還要忌憚一下,一個隊長,朱安鴻還不至於放在眼裡。
現在餘驚鵲這樣,不是找死,而是想要朱安鴻生氣,將自己趕走。
這樣餘驚鵲離開之後,就有時間和機會,去處理鑰匙模具的事情,他心急如焚啊。
可是朱安鴻人老成精,怎麼可能因為餘驚鵲三言兩語生氣,那涵養功夫也太低了。
所以朱安鴻根本就不生氣,反而是順著餘驚鵲的話說道:“青木少佐,我也認為你這段時間應該小心。”
麵對兩人的勸告,青木智博毫不在乎的說道:“冰城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天下,那些跳梁小醜,不足為慮。如果被他們嚇的躲起來,那才是笑話,他們隻要敢一直出現,他們就會被抓到的更快。”
青木智博這中文不錯,但說無妨,不足為慮,還有跳梁小醜都知道。
青木智博算是很早一批的特務,在冰城學院的時候,他做的可不是學員,而是教師,可見他在中國待了多長時間。
他們現在想要大家都學習日語,好用來洗腦和掌控眾人,不過最早的時候,他們為了戰爭做準備,可是不停的學習中文,和漢文化。
所以青木智博,甚至是日本特務機關裡麵的很多人,中文都非常好,算是中國通。
可是餘驚鵲根本就沒有興趣聽青木智博炫耀自己的中文,他感受了一下胸口的小盒子,他著急啊。
隻要這裡的事情解決,秦晉一定會第一時間找他要盒子,餘驚鵲總不能不給?
你說餘驚鵲先跑?
跑什麼跑?
好不容易打入軍統,難道就這樣暴露了?
回去之後,就算是將盒子交給陳溪橋,陳溪橋也要打斷餘驚鵲的腿。
急啊,餘驚鵲都想要尿遁,可是你去廁所有什麼用,你在廁所還能變出來印泥不成?
乾著急沒有辦法,餘驚鵲陷入痛苦,一個人低著頭。
朱安鴻還在道歉,青木智博毫不介意,他自然知道這件事情和朱安鴻沒有關係,如果因為反滿抗日分子,和自己的朋友鬨矛盾,那是很愚蠢的行為。
“青木少佐,特務機關的人快到了,我們準備下去吧。”朱安鴻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