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鴻飛。
徐萊。
顧晗月。
三個人讓餘驚鵲來調查,第一個要調查的,必然是顧晗月。
彼此熟悉,有交集,不突兀,不易被懷疑。
聽到季攸寧要和顧晗月去逛街,餘驚鵲說道:“你們白天自己玩,晚上大家一起吃飯。”
“一起吃飯?”季攸寧覺得些許奇怪。
餘驚鵲和顧晗月兩人,彼此沒有什麼交流,上一次餘驚鵲住院,顧晗月都沒有來看望。
“怎麼了,不方便?”餘驚鵲問道。
“方便,那我們晚上等你。”季攸寧沒有多想,反正是三個人一起吃飯,她能多想什麼。
第二天白天,餘驚鵲就在特務科。
他還在觀察特務科的人,發現特務科的人多了起來,看來冰城工業大學的人,已經被撤回來。
萬群他們的任務失敗,餘驚鵲今天的心情不錯,一整天和特務科的警員插科打諢,混了一天。
現在餘驚鵲在特務科的位置,他自己覺得很尷尬。
你說重用,也不重用,沒有什麼任務,甚至是職位都沒有。
你說不重用,花了老大功夫,層層考驗,從警署調過來,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你讓餘驚鵲給你解釋,他反正解釋不了。
非要強行解釋一下,隻能說是蔡望津的敲打和磨礪。
人才,都是帶著脾氣的,可是上位者不喜歡你的脾氣,就要慢慢抹掉你棱角。
蔡望津的心理,餘驚鵲揣摩不出來,他也就懶得揣摩。
他現如今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當務之急是完成組織給的任務。
晚上下班,餘驚鵲立馬從特務科離開,去找季攸寧。
他們約好了地方,是一個飯店,餘驚鵲過來的時候,季攸寧和顧晗月已經等候多時。
“不好意思,來晚了。”餘驚鵲過來之後,抱歉的說道。
“你還知道晚。”顧晗月笑著說道,不過這笑容和話語,陰陽怪氣。
餘驚鵲心裡有準備,和顧晗月見麵,那必然是唇槍舌劍。
坐下之後,餘驚鵲表現的無奈,說道:“我也不想,科裡太忙。”
“忙什麼呢?”顧晗月問道。
餘驚鵲就知道,顧晗月一定會問。
特務科的事情,誰都想要打聽,尤其是顧晗月這種身份的人。
“還能忙什麼,抓捕抗日分子。”餘驚鵲說的理所當然。
“彆說這些了,點菜吧。”季攸寧不喜歡聽餘驚鵲說這些,出言打斷。
吃飯的過程中,餘驚鵲不著痕跡的問道:“冰城工業大學,你們熟悉嗎?”
“怎麼了?”季攸寧問道。
“貼傳單,科裡讓我抓人,我感覺可能就是冰城工業大學裡麵的學生乾的。”餘驚鵲說這些話,一直在觀察顧晗月。
顧晗月的反應倒是沒有看出來,季攸寧這邊不行了。
季攸寧緊張的看著餘驚鵲問道:“你抓學生了?”
“這不是還沒有找到嗎。”餘驚鵲可不能說自己抓了,不然季攸寧還不知道要怎麼想自己。
欲言又止,季攸寧看著餘驚鵲。
“放心,抓了教育教育,死不了人。”餘驚鵲稍微安撫了一下季攸寧。
其實和季攸寧說話的時候,餘驚鵲的眼神沒有離開過顧晗月。
隻是顧晗月不動聲色。
“對了,他們還捅傷了一個警署的警員,就在警署附近的布告欄,你說他們在布告欄乾什麼?”餘驚鵲的這句話,已經算是比較明顯的試探了。
布告欄是傳遞消息的地方,顧晗月是知道的,不然她不可能了解開會的事情。
所以餘驚鵲這樣說,就是為了給顧晗月聽。
布告欄?
聽到布告欄,季攸寧反而是略有深意的看了餘驚鵲一眼。
糟糕。
餘驚鵲想起來尋人啟事的事情,解密是季攸寧幫忙,季攸寧會不會從布告欄上麵猜到什麼。
其實猜到也無妨,季攸寧沒有了證實的機會,因為組織已經放棄掉那個布告欄的使用了。
不是因為被敵人知道,而是因為被餘驚鵲知道。
哪怕餘驚鵲是自己人,不該餘驚鵲知道的東西,他不能知道。
現在布告欄既然被餘驚鵲誤打誤撞知道,那麼加密的方式,和情報傳遞的方式,都需要重新選擇。
餘驚鵲看了看顧晗月,又看了看季攸寧,三人現在算是各懷鬼胎嗎?
“餘警長還真的是大忙人,剛到特務科,就公務繁忙。”顧晗月笑著說道。
想要用這樣的辦法試探出來顧晗月,餘驚鵲認為很難。
接下來吃飯的過程中,餘驚鵲閉口不談,沒有繼續試探。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顧晗月不會露餡。
吃過飯之後,三人離開回家,顧晗月自己回去,餘驚鵲和季攸寧走在回去的路上。
餘驚鵲有些心不在焉。
組織交給他這個任務,需要讓他從三個人之中,找到叛徒。
他和顧晗月算是最熟悉的一個人,但是對顧晗月的試探,一點作用都沒有。
顧晗月是三個人之中,最年輕的一個,可以說是經驗最少的一個。
連她都不露餡,餘驚鵲不知道董鴻飛和徐萊,憑什麼露餡。
兩人年紀大,見過的世麵多,比顧晗月更加有經驗。
餘驚鵲還能找個借口,試探顧晗月一下,對於其他兩個人,餘驚鵲連見麵的借口都沒有。
徐萊還好,餘驚鵲大不了找他谘詢金融方麵的問題,借機試探。
可是意義不大。
從顧晗月這裡,餘驚鵲就知道,這樣的調查,不可能有結果。
他們都是人精,不會因為你三言兩語的試探,就露出破綻。
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實則困難重重。
“想什麼呢?”一路上,季攸寧見餘驚鵲都不開口說話,歪頭問道。
“沒什麼,特務科的煩心事。”餘驚鵲笑著說道。
“煩心我們就不乾了。”季攸寧拿大眼睛望著餘驚鵲,殺傷力是有,卻不足以動搖餘驚鵲。
餘驚鵲笑著說道:“你先不乾,再說我。”
“我的工作,和你的工作能一樣嗎?”季攸寧不滿的問道。
不一樣嗎?
餘驚鵲心裡打了一個問號。
“我又不會抓學生。”季攸寧嘟著嘴說道。
聽到季攸寧的話,餘驚鵲就知道,她還是不滿意自己抓學生這件事情。
“我是為了他們好,現在隻是張貼傳單,抓住教育之後,就能回家。”
“如果放任不管,他們真的加入抗日組織,或者幫著抗日組織做了什麼,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們。”餘驚鵲認真說道。
聽到餘驚鵲這樣說,季攸寧心裡覺得也有道理,很多學生一時熱血衝動,很容易給自己帶來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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