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察廳特務科的走廊長椅上,餘驚鵲的心慢慢平複下來,特務科的人懷疑自己嗎?
餘驚鵲很清楚,一定會懷疑。
可是餘驚鵲同樣知道,特務科的人隻是習慣性的懷疑,他們會懷疑每一個人,然後排除。
顯然,餘驚鵲現在已經被他們排除,功勞在於餘驚鵲沒有露出破綻。
慶幸!
慶幸之後就是等待,特務科的順風車,餘驚鵲是想要找到雪狐,也就是陳溪橋。
現在還沒有進展,餘驚鵲還不能走。
過了一會,餘驚鵲看到特務科裡麵跑出來幾個人,急急忙忙出門。
餘驚鵲攔住他們,想要一問究竟,不過特務科的人,不可能回答餘驚鵲的任何問題。
看到他們離開,餘驚鵲見到萬群出來,餘驚鵲問道:“萬股長,有什麼進展?”
“房東和鄰居都認出來了這個陳溪橋的照片,現在我們已經鎖定人物長相,可以找人。”萬群覺得今天晚上收獲頗多。
收獲是有,餘驚鵲心裡卻擔心起來,雪狐的長相被確定,雪狐是不是有危險?
轉念一想,雪狐轉移,就是考慮到了有危險,那麼自然也考慮到了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
餘驚鵲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他現在要擔心的不是雪狐被特務科的人找到,而是要擔心,自己找不到雪狐。
“萬股長,太好了,不過照片能給我一張嗎,我帶回去警署好交差。”餘驚鵲順口說道。
“這件事情,交給我們特務科就行,你們警署已經幫忙不少,回去替我謝謝蔡署長。”萬群現在有點卸磨殺驢的感覺。
陳溪橋的住處找到,陳溪橋的照片找到,萬群已經不想讓正陽警署的人插手這件事情。
可是餘驚鵲要的是什麼?
是自己得到陳溪橋的信息,自己要找到陳溪橋,現在不讓自己看照片,這……
“萬股長說的話我明白,那我回去彙報蔡署長,不過萬股長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說,說不定我們那裡的人,還見過那個陳溪橋。”餘驚鵲的這句話,讓萬群心裡意動起來。
陳溪橋和張平是一夥人,張平是正陽警署的警員,那麼正陽警署裡麵的其他警員,有沒有見過張平和陳溪橋一起出現。
甚至是陳溪橋,有沒有去警署找過張平,被正陽警署的人撞見。
“你再坐一下。”萬群突然說道。
餘驚鵲要準備扭頭離開的腳步停下來,對萬群問道:“萬股長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陳溪橋的照片已經去洗新的,你稍等一下,給你拿一張。”萬群的話,正中下懷,餘驚鵲點頭安心等待。
特務科的本事不小,這麼快就得到了陳溪橋的照片。
不過說來也簡單,陳溪橋的身份證件都是真的,民國手賬中用的都是真實照片,特務科想要找到不難。
警察廳裡麵就有洗印照片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是機密文件之類的洗印,他們總不可能帶著東西,去外麵的照相館吧。
過了一會,萬群沒有來,來了一個特務科人員,將一張照片遞給餘驚鵲。
沒有底片,照片的洗印是用照相機,拍攝舊照片,然後洗印出來的。
不過清晰度還可以,餘驚鵲將照片接過來說道:“謝謝,麻煩給萬股長說一聲,我先離開。”
其實說不說都一樣,萬群沒有親自過來,就說明餘驚鵲可以離開了。
說話間,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照片。
隻是一眼,餘驚鵲覺得自己有些意想不到。
可是特務科的人就在眼前,餘驚鵲沒有更多的表現,從警察廳離開。
這麼晚,外麵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畢竟天寒地凍,餘驚鵲就算是想要找一個黃包車,現在都困難。
照片被餘驚鵲放在懷裡,他沒有再看一眼,因為他對照片上的人……很熟悉。
陳溪橋?
雪狐?
餘驚鵲笑著搖頭,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他。
“黃包車。”一輛從眼前過去的黃包車被餘驚鵲叫住。
“先生,你去什麼地方?”黃包車夫問道。
回警署?
餘驚鵲覺得沒有必要,蔡坤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回家休息,這會都晚上十二點了。
回家吧,餘驚鵲說了地址。
下車,付了車資餘驚鵲推門進去。
家裡的燈還亮著,餘驚鵲不知道是誰,這麼晚都沒有休息。
進去之後,就看到自己老爹,餘默笙坐在沙發上。
“爹,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餘驚鵲問道。
“你這個孩子,一點都不讓我省心,你成親第一天,你就做了大牢。”
“這可好,回來第二天,晚上就夜不歸宿,你讓人家姑娘怎麼想?”
麵對餘默笙的批評,餘驚鵲苦笑著說道:“爹,你想多了,我今天晚上是有任務,不信你打電話問蔡署長。”
“我剛從警察廳特務科回來,你就不要給我添麻煩了,我回去休息。”餘驚鵲是怕了自己老爹,為了說自己兩句,居然能硬生生等到這麼晚。
說完,餘驚鵲就逃跑似的回去自己房間,季攸寧已經上床休息。
不過聽到餘驚鵲回來,季攸寧還是從床上坐起來。
“吃了嗎?”季攸寧穿著睡衣對餘驚鵲問道。
睡衣很保守,一飽眼福是不可能的。
餘驚鵲將大衣脫掉,隨手扔在沙發上說道:“在外麵吃過了,不用麻煩,你早點休息。”
“洗漱嗎?”季攸寧問道。
要是以前,餘驚鵲可能倒頭就睡,洗漱什麼的,那不存在。
現在為了不唐突佳人,餘驚鵲說道:“我去洗漱。”
在洗漱的時候,餘驚鵲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發青一片,好像被人打了一樣。
其實是今天餘驚鵲自己掐的,當時為了保持鎮定,需要疼痛幫忙。
隻是再用力,餘驚鵲都感覺不夠疼,現在低頭看一眼,餘驚鵲就覺得痛的要死,碰都不敢碰。
餘驚鵲去洗漱完畢,回來房間,看到季攸寧將自己的沙發都鋪好了。
將被子枕頭給自己放好,自己隨手扔在沙發上的大衣,被季攸寧收拾起來。
“剛才幫你收拾衣服的時候,掉出來一張照片,這人是誰?”季攸寧將陳溪橋的照片,放在桌子上,對餘驚鵲問道。
餘驚鵲坐下,看著陳溪橋的照片笑著說道:“一個地下黨,現在被特務科的人抓捕呢。”
“地下黨?”季攸寧顯得有些吃驚。
“怎麼了,心疼了。”餘驚鵲笑著問道,季攸寧這樣的知識分子女青年,多少都有些愛國思想。
麵對餘驚鵲的調笑,季攸寧不肯退步的說道:“在你這裡我敢說嗎,我說了,你難不成還要抓我去警署?”
季攸寧說完這句話,大眼睛瞪著,季攸寧很不滿意餘驚鵲每一次提起來自己知識分子女青年的樣子。
季攸寧感覺餘驚鵲就是在嘲笑自己,她不明白自己讀書有錯嗎?
怎麼到了餘驚鵲這裡,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