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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清就靜靜站在張鉉身後,默默注視著他,一雙美眸充滿了極其深刻的感情,她依舊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裙,不過裙擺上繡了幾朵紫色小花,顯得她是那般清麗絕倫,美貌溫柔。
張鉉一動一動地望著她,但他眼睛卻迸發出火一樣得光彩,眼睛裡的熱情幾乎要將她融化。
盧芸呆住了,她從未見過清姊這樣看一個人,而且是個年輕男子,她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清姊心中的情郎就是這個張鉉,難怪她聽到崔家之事就憤怒異常。
盧芸心中歎息一聲,崔家不肯放過清姊,是太過分了。
這時,盧清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她慢慢走上前,跪坐在張鉉麵前,用一雙纖纖玉手拎起酒壺,給張鉉滿了一杯,端起酒杯給他,嫣然笑道:“張公子,我敬你一杯。”
“多謝!”
張鉉眼中的烈火也消失了,變得平靜下來,他接過酒杯一飲而儘,笑道:“沒想會在這裡遇見清姑娘,我還以為你在盧氏山莊。”
“我家就在這裡,盧氏山莊是我去避暑暫住之地,張公子一直會留在薊縣嗎?”盧清低聲問道。
張鉉搖了搖頭,“我打算過幾天回洛陽,不過現在還沒考慮清楚,清姑娘不去洛陽玩一玩嗎?”他期待地望著盧清。
“我恐怕沒有機會!”
盧清輕輕咬一下嘴唇,“但我希望張公子能在薊縣多呆一段時間,可以嗎?”
“呆兩天要走,呆十天也要走,其實沒什麼意義,但我兩年後還要回來,我覺得這才是關鍵。”
盧清眼睛頓時紅了起來,美眸中有了淚意,她當然知道張郎兩年還要回來的真正含義。
“喂!”
盧芸終於忍不住了,她拉長臉十分不滿道:“你們兩個以為我是什麼,一棵樹。還是一塊石頭,居然無視我的存在!”
張鉉連忙給她滿上一杯酒,陪笑道:“這杯酒是我向芸姑娘道歉。”
“這還差不多!”
盧芸忽然撲哧一笑,“我覺得我真的多餘。還是趕緊走吧!”
“芸妹彆走!”
盧清拉住了她,央求道:“你就坐在這裡,陪陪阿姊!”
這時,張鉉忽然冷冷道:“看來有人不高興了。”
兩個女孩一回頭,隻見隻見一名身材瘦高的年輕公子正向這邊走來。張鉉當然認識此人,正是下午在亭子裡見過的白信陽,問自己是不是河內張氏,他們不是視自己為空氣嗎?這會兒他怎麼又理會自己了。
張鉉的目光向更遠處望去,卻看見了一雙閃爍著嫉恨的眼睛,正是崔家嫡次子崔文象。
張鉉心中冷笑一聲,對盧清和盧芸道:“你們先回去吧!”
盧清也明白了,她低聲憤怒道:“我不回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想乾什麼?”
“我叫你回去!”
張鉉的目光變得嚴厲起來,盧清呆呆望著他。她忽然想起了他曾給過自己的巨大安全感,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她溫順點點頭,拉起盧芸的手,“芸妹,我們走吧!”
“可是”
盧芸卻不明白盧清心中那種感覺,盧清笑道:“他能處理好一切,我們先回去。”
盧清深深看了一眼張鉉,轉身便拉著盧芸走了。
張鉉見盧清走遠,他這才眉毛一挑,對一臉嘲諷的白信陽冷冷問道:“你有什麼事?”
“嗬嗬!我就是過來看一看。張公子一個人坐在這裡好逍遙啊!”
張鉉沒有理會他,又向他身後望去,隻見崔文象更是眼中充滿了仇恨,手中的酒杯都被快被他捏碎了。
張鉉不屑地哼了一聲。“看來世家子弟也不過如此,小肚雞腸,自以為是!”
“張公子此言差矣,世家有世家的規矩,如果張公子不懂,我倒願意給張公子講一講世家的規矩。”
張鉉瞥了他一眼。“你說吧!我倒想聽一聽世家有什麼狗屁規矩?”
白信陽臉一陣紅一陣白,咬緊牙關道:“一般而言,名門世家不會明著趕人,那樣太無禮,而且會很委婉地告訴客人,比如把張公子安排在這個座位,其實就是告訴張公子可以自己走了,而且走法也很有講究,可不是用兩條腿走出去。”
“哦——那要怎麼出去?”
白信陽按捺不住眼睛裡的惡毒,壓低聲音笑道:”把身體卷成一個球,打著轉骨碌碌出去,懂了嗎?”
說完,白信陽仰頭大笑,仿佛受他的感染,遠處一夥人也放肆地大笑起來。
張鉉眯起眼睛,用食指勾了勾他,笑道:“白公子要不要聽聽我的規矩?”
“哦?原來張公子也有規矩。”
白信陽低下頭,裝作很有興趣地笑道:“張公子是不是想告訴我把身體卷起來有幾種方法?”
“我就規矩就是這個!”
張鉉把手掌在白信陽眼前平攤開,忽然捏成一個拳頭,對準白信陽的麵門狠狠一拳轟去,隻聽‘嗷!’一聲嚎叫,白信陽竹竿子一樣的身體騰空而起,向後飛出一丈多遠,口中鮮血狂噴,‘哢嚓!’一連砸壞了兩張桌子,躺在地上暈厥過去。
周圍所有人都呆住了,張鉉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淡淡道:“這就是老子的規矩!”
這時,驚叫聲才從四麵八方傳來,尤其女眷們嚇得驚慌失措,跌跌撞撞而逃,桌子掀翻,碗碟杯壺乒乓落地,摔得粉碎。
遠處崔文象等人大驚失色,十幾人衝了上來,兩人扶起白信陽,其餘人將張鉉團團圍住,憤然怒斥他道:“大膽狂徒,今天你簡直反了天!”
張鉉摘下腰中橫刀,向桌子重重一拍,“少說屁話,拔劍吧!”
十幾名世家子弟嚇得紛紛後退,不少人拔出了劍,崔文象急忙攔住他們,向躲在遠處的盧清施一禮。“清妹,這裡不安全,請你速速離去。”
盧清哼了一聲,高聲道:“這裡是盧家。不是崔府,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
崔文象頓時僵住了,張鉉起身哈哈大笑,向盧清抱拳道:“多謝盧姑娘仗義直言,不過。你確實該走了。”
“是!盧清告辭。”
盧清轉身便急匆匆走了,她要去找父親,決不能讓張鉉吃虧。
崔文象鼻子都要氣歪了,自己讓她走,她卻不走,張鉉說一句話,她就乖乖走了,簡直豈有此理!
在‘情’字麵前,崔文象心中方寸大亂,完全沒有了世家子弟應有的冷靜和從容。
崔文象未必喜歡盧清。但崔盧兩家有約定,作為嫡長女的盧清必須要嫁給崔氏家主繼承人。
崔文象的父親是博陵崔氏家主,他原本是嫡次子,但他兄長崔幼林在十年前去世,那他就是長子了,崔文象從來就認為未來的崔氏家主非自己莫屬,那麼盧清也就是他未來的妻子。
雖然崔氏未來家主之位的歸屬要在兩年後的大祭上才能決定,但崔文象已經等不了,他求父親提前向盧倬求親,把盧清嫁給自己。生米做成熟飯,以便使他更有把握獲得家主繼承人之位。
就在剛才,崔召和盧倬談了這件事,盧倬雖然沒有拒絕崔召的求婚。但也沒有答應把女兒嫁給崔文象。
他隻是要求遵循崔盧兩家的百年規矩,等崔文象正式坐上家主繼承人位子後再談這門婚事,這是盧倬的謹慎,卻令崔文象十分沮喪。
崔文象此時心情十分惡劣,卻無意中發現張鉉在和盧清眉來眼去,頓時讓他心中勃然大怒。便丟掉了世家子弟的清高,讓白信陽去羞辱張鉉,以出他心頭一口惡氣。
不料張鉉太過於強悍,竟把白信陽一拳打飛出去,人生死不知,崔文象心中又氣又急,他脹得滿臉通紅,拔出劍氣急敗壞吼道:“姓張的,今天你若不道歉,休怪我們不講規矩,以多淩少!”
張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慢慢品了一口,正眼也不瞧一下崔文象,就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
這時,盧慶元匆匆趕來,作為主人,他不能偏向任何一邊,而且兩邊都是他的朋友,著實讓他為難。
他隻得低聲提醒眾人道:“這位張公子武藝高強,連我表弟羅成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勸各位不要和他動手。”
羅成的武藝眾人都有所耳聞,那可是河北第一年輕高手,如果連他都不是此人的對手,那此人豈不是
眾公子皆臉色大變,不由又向後退了一步,有人悄悄收起了劍。
崔文象見張鉉又臭又硬,惹不起動不了,讓他有點下不來台,就在這時,他看見盧氏二家族盧儀正匆匆走來,便趁機道:“也罷!這裡是盧府,讓主人來主持公道吧!”
“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紛紛閃開一條路,隻見盧儀怒氣衝衝走來,他剛剛得到消息,西院有客人喝酒鬨事,讓他惱怒萬分,今天是盧氏老家住其七十歲壽辰,居然有人不給麵子,他急急趕來查看。
這時,白信陽已經蘇醒過來,他鼻梁骨被一拳砸斷,牙齒掉了四顆,嘴唇也破了,滿臉鮮血,慘不忍睹。
他被兩人扶著顫悠悠走過來,見到盧儀便放聲痛哭,“盧二叔要給侄兒做主啊!”
盧儀嚇了一跳,“賢侄,你你怎麼這般模樣?”
“侄兒無辜受辱,竟在盧府被人暴力毆打”白信陽不敢再說下去,膽怯地瞥了一眼張鉉。
這些世家子弟家傳絕學,個個心機慎密,一句‘在盧府被人暴力毆打’便把盧儀扣住了,他可是在盧府被打,盧家要給他一個交代。
盧儀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張鉉大喝一聲,“你好大的膽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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