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 奶嘴(1 / 1)

榮國府,東路院,上房。

珠翠滿堂,光鮮照人。

本是賈府最熱鬨的人,可因十月懷胎之故,沉寂了大半年。

如今一朝分娩,終得自在。

再有一大堆大姑子小姑子們紛紛趕來觀看毛毛,送上她們準備好的針線活。

或是小襪子,或是小帕子,還有一雙小鞋子……

一群女孩子嘰嘰喳喳說笑個不停,終於讓王熙鳳寂寥已久的心得到些慰藉。

“咦……”

林黛玉著一身翠色流水雲紋裙,既沒有靠王熙鳳太近,也沒有靠嬰孩太近,抿著嘴,看著繈褓裡的小小嬰孩,蹙了蹙眉,嫌棄的發出一聲惋惜聲。

瞥向王熙鳳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賈璉賣相不賴,王熙鳳更是女兒中顏色極好的,怎地生出個寶寶,恁地醜?

鳳哥兒,我憐憫你……

王熙鳳又已經恢複到了之前的精明了。

雖說昨日險些難產,吃足了苦頭,可既然生了出來,又沒大虧,恢複起來也極快。

賈府從不缺少參藥。

她眼觀六路,看到林黛玉嫌棄的表情後,笑罵道:“顰丫頭,你少作怪!我就不信將來你的孩兒剛出生能好看到哪去……”

眾姊妹聞言紛紛笑出聲,林黛玉俏臉刹紅,羞惱的白了王熙鳳一眼,卻沒法還嘴,隻能低下頭去,心裡卻傲嬌道:環兒比鏈二哥好看多了,我也比你……嘿嘿!

王熙鳳何等精明,看出林黛玉眼角的一抹得瑟,高聲笑道:“顰兒,你彆得意,敢不敢同我賭一賭,看看誰的孩子剛出生時更漂亮!”

生完孩子後,王熙鳳當真是如釋重負,輕快了太多。

雖還在月子裡,頭上戴著錦絲抹額,卻也隻添了幾分俏皮。

論起來,她比林黛玉也大不了幾多,如今也隻是二十出頭的年歲。

林黛玉紅著臉,啐了她一口,脆生生道:“鳳哥兒,你真真是瘋了!”

不過眉角處的自信,連賈惜春都看得出,惹得小丫頭嬌笑不已。

平兒溫柔上前勸道:“林姑娘彆聽我們奶奶逗你,小孩子剛落草時,都是這般,小老頭似得,據說越好看的孩子,這時就越醜……

再過兩天,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再看,就成了粉雕玉琢的寶寶……”

林黛玉聞言恍然,又看了眼“奇形怪狀”的嬰孩一眼,心裡還是無法接受,搖了搖頭,差點沒把王熙鳳氣出個好歹!

“鳳姐兒,你這寶寶的小床看起來挺好看的,是從外麵買的麼?”

林黛玉也有些不好意思,可實在無法違心的去稱讚嬰孩,隻能去誇讚旁的東西。

王熙鳳白了她一眼,隨即又笑顏如花道:“這些都是環兒準備的!”

“嗯?”

薛寶釵等人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賈環出征好些天了,此刻聽到有關他的消息,眾人豈有不關注的……

史湘雲詫異道:“這是環哥兒從西域送回來的?”

王熙鳳笑道:“那如何可能?是他早之前就準備好的。臨走前還專門跟我說,會送我一份大禮。

我一直想著,不知道是什麼吃的還是用的,要不就是丫頭的一件小衣裳?

再不曾想到,昨兒晚上,白荷那丫頭竟帶人送來了一整套孩子用的家夥式兒!

這種可以推著走的小床是一個,還有一種搖床,籃子似得,便利的很。

對了,還有一種叫……叫學步車的小車子。

白荷說,等孩子再大些,就可以站在裡麵學走路,也不用人扶著,走著走著自己就能走了。

這些已經費大心思了,你們卻不知,他還準備了一樣,更了得……”

“什麼?”

大家看著王熙鳳俏臉微霞,有些害羞又有些神秘的賣關子,不由紛紛好奇問道。

而後就見王熙鳳從身邊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這倒罷了,重點在於,玻璃瓶上頭,有一個……咦?

一群姑娘先是好奇的看著,可看著看著,好幾個的臉開始紅了起來……

林黛玉頂著一張紅臉,心裡咬碎貝齒,恨不得將那壞人咬死。

真真是,不要臉!

那分明就是……

“奶奶……”

平兒紅著臉從王熙鳳手中奪下奶瓶子,對林黛玉薛寶釵等人笑道:“彆聽她胡說,這是東府的白荷姨奶奶準備的,哪裡是三爺……奶奶在和你們說笑呢。”

“呸!真真是下.流透頂!竟和我們開這種頑笑!”

彆人不敢啐王熙鳳,林黛玉卻從來沒這個顧忌,板著小臉斥責道。

王熙鳳卻一點不在乎,哈哈笑道:“顰兒,你少同我哄,我就不信環兒沒跟你……”說罷,丹鳳眼裡滿是深意的瞥了眼林黛玉的玲瓏胸口,不過她說的厲害,自己臉色其實也有些緋紅,那一夜,他也曾……

林黛玉卻差點懵了,待回過神後,也顧不得王熙鳳一身的奶腥味,漲紅臉,撲上去惱羞成怒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壞嘴!”

王熙鳳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躲避求饒,一旁的平兒又好氣又好笑,上前將兩人攔開。

王熙鳳剛生產完,還折騰不得。

剛將兩人分開,李紈、婁氏兩人一起從外麵進來。

都是一身素色裙裳,衣襟端莊,不插珠翠。

李紈進來後,見門窗都開著,正色道:“這哪裡使得?坐月子最見不得風,雖是夏天,也不能大意了去,不然落下病根怎麼了得?”

說著,就要去關門關窗。

王熙鳳忙道:“哎喲,快彆關上,不相乾不相乾,老早之前我就問過幼娘,幼娘說隻要不碰涼水,就不相乾,通些風不礙事的。

天爺,這個天兒悶在屋子裡不透氣,好人也悶出毛病來,隻那一屋子氣味,彆說旁人,我自己都聞不得。”

李紈聞言,聽是公孫羽所說,頓時猶豫了,頓住了關窗子的手,道:“當真?”

王熙鳳道:“不信你問平兒,當時她也在,還幫著問了好些需當心的事呢。”

平兒笑道:“大奶奶,我們奶奶說的是,當時公孫姨娘是這般說的。她還說,也就咱們這樣的人家精貴。國朝初年,那麼多婦人,孩子落了草就要下地乾活,有的,甚至還在地頭生的孩子,生完了繼續做事,不打緊的。

不僅可以通風,連沐浴都使得,隻要彆見涼水就好。”

李紈聞言這才作罷,道:“既然是幼娘說的,那就……那就這樣吧,不過回頭我還要再問問老太太……”

王熙鳳心中哂然,她不大看得上李紈這種生怕擔一點乾係的性子。

李紈出身的李家,雖也是名宦世家,可相比起賈家甚至王家而言,終究還是小門小戶。

這個時代,講究高門嫁女,低門娶婦。

娶進門的媳婦出身低一些不打緊,隻是出身太低,見識不廣,胸中的格局到底也不大。

生怕做差了事,替人背了鍋……

心中雖然腹誹,不過麵上,王熙鳳還是笑容可掬的謝過了珠大嫂子……

“喲!這是什麼,看起來怪巧……”

李紈同王熙鳳客套了兩句後,正要去看看嬰孩,卻被平兒手中的奶瓶吸引,從平兒手中接過來後,目光落在奶嘴上,話沒說完,一張臉卻紅了起來。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這種外形酷似私.密處的東西,真的有些勁爆!

偏王熙鳳想作弄李紈一番,笑道:“大嫂子,還真真沒法說,你猜這東西是誰送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李紈臉上愈發如同火燒的,問道:“誰?姨媽?”

王熙鳳嗤笑一聲,道:“不是,是……環兄弟!”

李紈聞言,身子都晃了晃,差點沒把手中的奶瓶給扔出去,一手捂在胸前……

平兒到底看不過去,扶了李紈一把,笑道:“大奶奶彆聽我們奶奶哄你,三爺如何……這是東府的白姨娘送的,聽說,是她那個莊子上有個巧手婦人,孩子落草後不好喂養,就做了這樣一個東西,後來大家見用的都好,就都開始用了,她也就自做主送了一個過來。”

李紈聞言,這才鬆了口氣,狠狠瞪了眼笑的跟狐狸似得王熙鳳,道:“這一屋子小姑子在,你就敢亂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泥腿子小門戶裡出來的,還不如平兒知禮!”

王熙鳳哈哈笑道:“極是極是,我哪裡能同平兒比?”

平兒氣道:“兩位奶奶做戲,卻拿我這奴婢當筏子,真真是沒道理!”

一旁婁氏岔開話題,看著史湘雲推來推去的小嬰孩床,稀奇道:“二.奶奶這裡還真多稀罕物兒,這小孩子的床,竟把法子想絕了。”

王熙鳳雖然也不大看得上婁氏,但素來敬她剛烈,倒沒有打趣她,笑道:“這個也是白荷一道送來的,還有一個搖籃一樣的吊床,和一個學步車。”

“學步車?”

端莊的婁氏耳際還存著一抹紅暈,剛才她也是實在聽不下去了,才轉移了話題,此刻聽著新奇,倒真有了些興趣。

王熙鳳還沒說話,一旁的賈惜春笑嘻嘻的從拔步床東側推出了一架精致的木車來。

隻一看,作為過來人的李紈和婁氏便看明白了這架小木車的作用,紛紛讚歎不已。

婁氏笑道:“真真是有心了,有了這個,奶媽都要省好大的力,還不用擔心孩子摔著磕著……”

李紈看著有些吃味,當初她生賈蘭的時候,可沒有這些。

雖說那個時候賈環還是個十足十的蔫兒吧毛頭,可女人攀比來,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尤其是妯娌之間。

“你昨兒吃了大苦了?”

李紈關心問道。

王熙鳳嘴角抽了抽,道:“也沒什麼,左右不過幾個時辰……你說這些做什麼,姑娘們都在呢。”

李紈聞言,自知失言,忙住口不提。

這個時候的規矩,就是不能在未出閣甚至是未生產時的女孩子麵前提生孩子的苦楚。

這是有道理的,因為萬一將人唬住了,不生了,或者因為害怕而太過緊張,都會影響分娩時的情況,甚至造成危害。

話不投機,又交代了幾句後,李紈便和婁氏離去了。

王熙鳳既然已經生完了,那麼最多個把月,甚至都不用那麼久,她就要重新掌回賈府內宅的管事權。

李紈雖說不甚看重這個,但心裡多少也有些不自在,這算什麼……

不過也有讓她自我慰藉之處,那就是……王熙鳳,生的是個姐兒……

雖然好笑,但妯娌之間,比的本就是這些了。

無論是天家還是貴族,亦或是小門小戶裡,妯娌之間,都莫過如此。

但這也並沒什麼壞心,天性使然罷了……

李紈走後,薛寶釵又看了看嬰兒,她倒不覺得孩子醜,反而親切的緊,怎麼看都看不夠……

隻是到底不好多看,怕讓人笑話了去。

等李紈走後,她笑著問道:“鳳姐,孩子可取名兒了?”

王熙鳳聞言,麵上的笑容滯了滯,道:“若是哥兒,得等三個月後,讓他爹或者祖父取個乳名兒,進學時再取個正名兒。

姐兒的話,取的更晚,也不必讓尊長起,怕福分太貴重,壓不住。

等什麼時候,遇到個合適的老嫗再說吧。

她這一輩的女兒裡,屬她最大,就叫大姐兒吧。”

賈迎春笑道:“二嫂,二哥哥呢?有了大姐兒,他定高興壞了吧?”

一旁的賈探春忙對她使眼色,賈迎春茫然。

王熙鳳輕輕笑了笑,道:“你二哥忙,昨夜都沒回來……”

眾人聞言,頓時默然,連賈迎春都反應過來,滿臉懊悔。

王熙鳳卻反過來笑著安慰道:“這值當什麼?如今有了我們姐兒,就是我和她單過……對了,還有平兒,我們娘仨單過,也一樣過的極好,不當事!”

話雖如此,可氣氛到底還是有些涼了,還有些哀傷……

女兒家,多不容易。

九死一生誕下嬰孩,到頭來,竟連人都不見……

林黛玉眼睛轉了轉,冷哼一聲,道:“我就不信,我們女孩子,比他們男孩子差哪裡去了!好似生了我們女兒家,多不好一樣!有什麼了不起的!”

“嗬嗬嗬!”

眾人被林黛玉這番有些孩子氣的話給逗笑了,王熙鳳也失笑道:“你是不怕,也不用愁,環哥兒最喜歡女孩子!就是他,成天跟我說,一定要生個小侄女兒,如今他倒是如願了!”

眾女兒家又頑笑了一陣,就紛紛告辭了。

王熙鳳畢竟才剛生完,還在月子裡,她們不好耽擱太久。

等眾人離去後,王熙鳳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去。

靠在床頭錦被上,靜靜的看著嬰兒床裡的孩子……

……

武威城,黃沙大營,主帥帳內。

原本,武威侯不在,誰都沒資格使用此帥帳。

不過,今日情況特殊,賈環要借用帥帳,接待特殊客人……

“巴雅爾公主,你這是何意?”

今日一大早,準格爾大長公主鄂蘭巴雅爾,帶著一乾準格爾遺民,打著經幡,來尋賈環。

一副亡國之民的姿態。

武威城的各族百姓都有,雖說經秦家三代人六十餘年的安撫,各族百姓皆相安無事,習慣了彼此雜居在一起生活。

可是,對於秦民來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深入骨髓。

更深入人心的是,天朝上邦,泱泱大國的大國心理,使得秦人與各族百姓間,總有一道看不見但卻真實存在的隔閡。

雙方都儘力維持著,不讓這個隔閡變大,變深。

如果鄂蘭巴雅爾這邊出了問題,很容易造成連鎖反應。

人心難得卻易失。

本來這件事應該是武威城衙門的事,又或者是黃沙大營的事,和賈環不相乾。

可是,鄂蘭巴雅爾卻指名要見賈環。

他推脫不得,隻能借秦梁的帥帳一用。

鄂蘭巴雅爾沉聲道:“寧侯,當日你勸我等歸入大秦時的誓言,可還算數?”

賈環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他點點頭,道:“自然算數,當日,本侯代朝廷起誓。事關朝廷體麵威信,如何不得算數?”

鄂蘭巴雅爾聞言,咬牙道:“好,你記得就好。可是,你當日分明說過,我帳下的牧民,仍由我等自己統治,你們不會乾涉。

還擔保,絕不會有人欺壓我等。

可是為何,我的子民會被你們的人強行收稅。

在拒絕後,竟被你們的人帶進監獄,還要搶我們族人的少女抵賬!”

“怎麼可能?”

賈環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滿臉不信道:“我義父武威侯,在這裡收取很少的稅負,再者你們又不是武威百姓,誰會同你們收稅?”

還有一點他沒說,那就是,即使收稅,也要再過個二三年,西域穩定下來後,這一夥遺民再無變亂之機時,才會考慮……

朝廷又不是傻子,誰會在這個時候收取那幾兩銀子的丁口人頭稅?

這些遺民們又沒地種,收也收不了幾兩銀子。

更何況,誰會搶人姑娘抵稅?

“怎麼不可能?”

烏仁哈沁的孿生妹妹吉布楚和大聲道:“嘎魯大叔就是因為不給你們交稅,不給金銀,就被你們的人打傷了,他們還帶走了嘎魯大叔的女兒寶音!”

見吉布楚和滿臉憤怒,不似有假,賈環覺得這裡麵怕是有蹊蹺,他看向一旁的索文昌,道:“索叔叔,你可聽說過這件事?”

索文昌一隻手撚著胡須,滿臉疑惑道:“沒有啊,這個時候,誰會做這等事,我……”

忽地,索文昌的話頓住了,麵色變得有些尷尬,還有些惱怒。

“怎麼,真有這種事?”

賈環眼睛眯起,看著索文昌道。

索文昌尷尬的不知該怎麼說,一旁的秦風皺眉道:“索子叔,不會是王強那小子做的吧?”

索文昌苦笑一聲,道:“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這武威城內,還有哪個有這般大的膽子。”

秦風臉色有些難看道:“這個混賬!”

賈環嗬嗬一笑,道:“風哥,先彆罵了,把人帶來再說……”

秦風聞言麵色微變,看向賈環。

賈環對他微微點頭,眼神不變,秦風沒法,歎息了聲,前去尋人。

“索叔叔,這王強,是什麼路數?和義父手下的大將,都指揮使王鞏是何關係?”

賈環能想到的最大的來頭,就是這個王鞏了。

吳常、王鞏、孫仁、鄭德,為武威侯秦梁麾下四大悍將。

當初在西域,秦梁大軍被準格爾埋伏,折損了七萬大軍,並四大都指揮使後,如今軍中資曆最老的,就是吳常、王鞏四人。

吳常死後,就屬王鞏了……

果不其然,索文昌歎息一聲,道:“王強就是王將軍之子。可惜王將軍一世威名,兒子卻……王強原在江南老家過活,後來因為鬨的實在不像話,才被他接到武威軍中來。

原想好生磨煉磨煉,可是近年來大仗不斷,王將軍要為大將軍練兵,實在沒功夫教導他。

我也太忙,沒時間理會。

卻不想,愈發不成器了……”

“寧侯,既然你們自己都知道了是誰,也承認了,那麼你說,該怎麼辦?”

鄂蘭巴雅爾凝聲道。

賈環看了眼頭疼的索文昌,想了下,道:“巴雅爾公主,你放心就是,總要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而且我保證,這種事,絕不會再犯。

等到西域的仗打完了,你們就可以回去了,也不虞再遇到這樣的混帳!”

最後兩個字,卻是對營帳門口,隨秦風一起進來的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說道。

隻看他那樣子,麵色青白,步伐漂浮,一副酒色掏空了身體的模樣,賈環就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風哥,他搶來的人呢?”

賈環見後麵沒人,心裡一沉,沉聲問道。

秦風黑著臉,道:“在外麵……”說著,又狠狠的瞪了眼王強。

吉布楚和同鄂蘭巴雅爾說了聲後,就出去,剛一出去,外麵就傳來一陣嚎啕大哭聲,撕心裂肺的,讓人聽著難受。

一帳人都沉著臉,隻覺得臉被丟儘了。

那王強一雙眼神飄忽不定,明顯有些害怕,但似乎又不是太怕……

人被帶了進來,衣衫襤褸,道道鞭痕。

看到人都在發抖……

鄂蘭巴雅爾的臉色愈發難看,她隻看了一眼後,就死死的盯著賈環,擺明了要他給個交代。

賈環輕輕的吸了口氣後,手伸向後麵。

韓大將腰間腰刀抽出,刀把遞給了賈環。

賈環拿著刀,走向了那個混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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