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傷雖然沒有傷及心脈,可箭上附帶的勁力,卻傷了心脈。
不過還好,及時回來了,他的體質又極為特殊。
與我換血之後,現在已經開始在迅速的恢複。
不礙事的,頂多明天就好。
真是……讓人嫉妒。”
蛇娘嘟了嘟嘴,羨慕嫉妒恨的說道。
隻覺得老天不開眼,怎地就給這個“禍害”這樣一個百年難見的體質。
理論上來說,隻要有充足的“大補”之物,他就很難死去。
太沒有天理了。
她右臂上,白蛇也嘶嘶的吐著舌頭,一雙並不駭人的眼睛,探頭探腦的看著賈環。
蛇娘見之愈氣,拍了白蛇腦袋一下,惱道:“小白,你看他做什麼?難道還想叛逃嗎?你忘了,他說他最愛喝蛇羹的,你若跟他,他一定會把你燉成蛇羹給吃掉的!”
白蛇聞言,蛇身一顫,似乎是打了個激靈。
然後委屈的看著蛇娘,搖頭吐信,似乎在說,它怎麼可能叛逃呢?
隻是,到底頗為不甘的又看了賈環一眼。
唉!若是能跟著這個主人,它說不定真有可能,可以化龍……
隻可惜,他怎麼就是一個吃貨,老在它耳邊說愛吃蛇羹呢?
白蛇“啪嗒”一聲,“逼a”在蛇娘右臂上,生無可戀……
蛇娘“哼”了聲,又罵了句“沒良心”,便不再理它,對依舊淚流不止的公孫羽道:“幼娘,你怎麼還在哭?不是都說了嘛,他沒事的。
你還為他哭,你看看,他又帶回來一個女的誒!”
苗寨裡雖然穿著有些暴露,但在愛情方麵,卻恰恰相反,一旦確立了,就極為忠貞。
像賈環這樣,隔三差五就往屋裡招人的,放在苗寨裡,是要浸豬籠的……
蛇娘腦海裡浮現出賈環光著屁股被裝在豬籠裡丟河裡的畫麵,咦~太美!
可是,公孫羽的思想和她卻不同。
公孫羽雖然癡迷醫道,但說到底,思想其實並不超前。
甚至,有的時候,比普通人更遵守婦道傳統。
比如說,不妒。
因為她覺得,她不會女紅,給賈環做的衣裳,一個袖子長,一個袖子短,因為針線功夫不好,針腳不密,所以還皺皺巴巴的……
而且,她還不會琴棋書畫,還不讀《女戒》……
好像尋常閨閣小姐該做的,她什麼都做不好。
這種情況下,她沒有主動給賈環找“小七八奶”都是不賢了,怎麼還能妒呢?
她現在腦海裡唯一的畫麵,就是賈環進門後,對她一笑,然後看著座鐘敲響時,露出的得意笑容。
他沒事失言,他傷成了這樣,也要在申時末刻前回來,因為他答應過她,一定會在申時末刻前回來……
這一刻,公孫羽覺得,她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至於那個帶回來的道姑,又算得了什麼呢?
家裡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不過……
忽然,公孫羽抬起頭,看向蛇娘,麵色恢複清冷,道:“蛇娘,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蛇娘道:“幫什麼忙?”
公孫羽咬牙,眼中露出仇恨色,寒聲道:“我想要你幫我報仇!”
蛇娘一怔,道:“殺了他?”
蛇娘已經知道,公孫羽是被他給禍禍後,才跟了他的。
當然,這是兩人閨房密語時,說的悄悄話,而公孫羽說的時候,隻是嬌羞……
但蛇娘顯然理解上出現了偏差……
公孫羽見蛇娘指著賈環,差點沒氣死,惱道:“不是,是傷他的人。”
蛇娘聞言,顯然不大樂意,道:“平白無故的,殺人作甚?”
公孫羽冷著臉,道:“那你幫我把人抓回來,我……我殺!”
“嘶!”
蛇娘有些震驚的看著公孫羽,道:“幼娘,你……”
“你去不去?”
公孫羽皺眉道:“你還想讓我孩子日後幫你們苗寨下一代蛇娘換血,我都答應你了,你還不幫我這個忙?”
蛇娘撇嘴道:“你孩子也未必就能有他這個體質……好好好,我去還不成嗎?”
“等……等等,等消息回來了再去吧……”
賈環適時的醒來,插口道。
“公子,你醒來了?”
見賈環醒來後,公孫羽臉上綻放出極為明媚的光澤,看向賈環,驚喜道。
賈環咳了聲,然後伸手,用手背在公孫羽笑臉上輕輕的摩挲著,柔聲道:“就是嘛,多笑笑,多好……”
“公子!”
純潔如公孫羽,哪裡能經得起這等甜言蜜語,感動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賈環得意一笑,道:“彆哭,真不經誇,傻瓜……哎呀,真是大意了!差點陰溝裡翻船……”
蛇娘見這一對狗男女,當著她這個注定要做一輩子單身汪的人前秀恩愛,冷哼一聲,對賈環道:“你不是陰溝裡翻船,你是因為內勁突飛猛進的太快,但你根基卻並不紮實……
你根本沒有時間,去用心揣摩體會每一階段的內勁是什麼樣的,不能真正的揣摩透內勁的真諦。
所以,你自然就感受不到,內勁侵體,潛伏體內是怎樣的。
說到底,還是不紮實!
你若繼續這般隻依靠靈藥大補進步,你永遠也不可能突破武宗。”
賈環聞言,點點頭,看了眼蛇娘右臂上探頭探腦的白蛇,道:“你說的有理……不過,如果我用你這條白蛇,做一碗上等的蔥花蛇羹,不知道能不能突破武宗呢……”
“嘶嘶!”
白蛇猛然往前一探,然後又收回身,仰起頭,滿臉“委屈”的看著蛇娘,晃著腦袋撒嬌。
蛇娘“哼”了聲,小聲教訓道:“看你還想不想跟他了!”
白蛇連連搖頭:誰想跟他誰孫子!
蛇娘撇嘴一樂,然後道:“你放心吧,他笨的緊,打不過咱們。”
白蛇聞言一愣,隨即轉過頭,看著藥台上的賈環,流露出一個鄙夷的目光……
“靠!”
被一條蛇給鄙視了,賈環笑話一聲,豎了根中指。
然而,他的中指,顯然沒有白蛇的長。
白蛇“嗖”的一下,對他豎起了一條尾巴……
“噗嗤!”
一貫在賈環麵前冷冰冰的蛇娘,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還教誨白蛇:“白白,不許跟壞人學!”
白蛇委屈的點點頭,收回了尾巴。
賈環自然不會同一條蛇去計較,他正色對蛇娘道:“蛇娘,你放心,就算我和幼娘的孩子沒有我的體質,可我還能活不少年,下一代蛇娘,也交給我吧。
就衝咱倆的交情和緣分,難道我還能有臉看著你受難而不幫忙?
那還算什麼江湖好漢,算什麼義氣當先的大俠?算什麼……”
“行了!”
蛇娘聞言差點沒氣死,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幼娘,自然會去做,不用你再激將!”
賈環聞言一怔,對一直看著他的公孫羽“悄聲”道:“幼娘,你可是給她吃了什麼補腦子的東西?不然她怎麼會……”
“噗!”
一直處於傷感兼幸福中的公孫羽,到底被這孫子給破了功,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嗔道:“公子啊,你就不要再氣蛇娘了……”
賈環見蛇娘麵色漲的通紅,一雙小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似乎已經處在爆發邊緣……
賈環見好就收,忙正色道:“我已經讓明月去跟蹤那個牛鼻子道人了,一會兒明月回來,得了他的落腳處,蛇娘姐姐,麻煩你,幫我把他抓回來。”
蛇娘聞言,氣道:“呸,誰是你姐姐……道人?”
緊接著,她又一怔,看向另一邊,還在昏迷中的身著道袍的閒雲道姑,問道。
賈環點點頭,道:“武當山上下來的牛鼻子,也不知怎麼就非要殺我……”
蛇娘皺眉道:“是……老的,還是年輕的?”
賈環聞言,眉尖一挑,道:“不老不年輕,看起來四十多歲,頭發還是黑的,長的……比我差一點,倒是還有幾分人模狗樣……”
蛇娘聞言,點點頭,道:“那應該就是道成真人了,他是武當劍閣閣主,僅次於武當掌門。他怎麼會……”
賈環“嘿”了聲,麵色微冷道:“等你抓他回來,自然就知道,武當山那群王八賊羔子,到底嗑了什麼藥,連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了!
對了,你乾的過他嗎?”
蛇娘麵色微變,猶豫了下,不過在公孫羽的注視下,還是點了點頭,道:“和小白合起來,打倒是能打過,可……”
“可什麼可?你又不認識他,他能保你苗寨下一代蛇娘不爆掉嗎?”
賈環沒好氣道。
蛇娘搖搖頭,道:“可是我與武當上一代老掌門認識……他老人家,給了我很多指點。”
賈環語重心長道:“蛇娘,你傻啊?雖然你和上一代老掌門認識,可說不定他已經死了……
再說,我又沒讓你對上一代老掌門出手,對不對?
而且,也不是我讓你去欺負人,是彆人先欺負了我,你才為我出頭的,對不對?
就算那老牛鼻子找我,讓他隻管來找我!不……不用等他找來,我也會讓人去武當山逛逛……”
蛇娘聞言,咬了咬嘴唇,道:“我可以幫你將人擒來,可,可你先不能殺他。”
賈環連連點頭,道:“好好好,一會兒你先把人抓來就是。我也不是嗜殺之人,隻要他肯將事情說清楚,給我一個交代,我就不殺他。”
蛇娘聞言,鬆了口氣,點點頭。
“嚶……淫.賊,不要撕我衣裳……”
藥台另一側,一直昏迷不醒的閒雲道姑,忽然嘟囔出一句話。
公孫羽和蛇娘聞言後,一起看向了閒雲身前破破爛爛的道袍,然後又看向了賈環……
“嘿,嘿嘿……誤會,誤會……”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