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
麵對馬道婆的條件,中年道人隻冷冷的說了兩個字。
馬道婆聞言,臉色頓時一片潮.紅,她緊緊的咬緊牙關,道:“師兄,一萬五千兩,這是最多的了。我還要留下兩千兩維持藥王廟的運轉,你若是還不同意,那師妹就隻能告辭了。”
中年道人聞言,長歎息一聲,道:“好吧,既然你這樣說,師兄若再不同意,就太不近人情了。雖然大道無情,可人終是有情的……唉!”
馬道婆聞言,笑的比哭還難看,道:“是,師兄慈悲心腸,師妹自然體會到了。”
中年道人擺擺手,道:“罷了,自家人不說這些。現在我就替你占卜一卦,看看那幼子身上究竟沾染著何種因果……”
馬道婆聞言,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來,遞給中年道人,道:“師兄,這就是那庶子的生辰八字,您看。”
中年道人接過紙張看了兩眼後,就皺起眉頭,然後拿起龜殼羅盤,單手掐訣,閉起雙目,口中喃喃做聲,卻令旁人聽不清楚。
隻見他沒怎麼動作,羅盤上的指針就滴溜溜的自己轉動起來。
道人手中的道訣也跟著變幻不已,愈掐愈快。
隻是,漸漸的,馬道婆發現道人臉上原本輕鬆的神情消失了,變得凝重起來,後來甚至變成了鐵青色。
而那羅盤上的指針,更是轉的如同瘋了般,快的讓馬道婆看不清痕跡。
道人手中的訣印也越來越快,到了後來,整隻手都籠罩在一片幻影中。
“噗!”
陡然,道人一口鮮血噴出,淋了近旁馬道婆一頭,馬道婆顧不得擦拭,就見中年道人雙目怒睜,眼中布滿驚駭恐懼之色,全身更是顫栗不止。
“師兄?師兄!”
馬道婆嚇壞了,驚慌叫道。
中年道人聽到馬道婆的呼喚聲後,渙散的瞳孔漸漸收攏,他看到麵前滿臉沾血的馬道婆,驀地打了一個激靈,卻沒有理會她臉上的血從何而來,而是怒聲道:“師妹,你竟然害我!”
看模樣,中年道人就要出手對敵了。
馬道婆嚇慘了,連聲道冤:“師兄,你……你這是從何說起?”
中年道人猙獰著一張臉,恨聲道:“從何說起?你給我一個死人的生辰八字讓我推算,若非道爺我修為深厚,剛才就要留在陰曹地府回不來了。好,好,好,好你個馬道婆,你好狠毒的心呐。”
馬道婆聞言大驚,道:“怎麼可能?師兄,我前兒還見到那賈環,活的好好的,你會不會算錯了?”
……
“聽我的口令,隨口令呼氣、吸氣,不要自作主張,就算再難受也要跟著,記住了嗎?出一點差池,那結果就偏差大了。非但幫不了你鍛煉,說不定還害的你走火入魔。”
焦大極為嚴肅的說道。
賈環也很莊重的點點頭,沉聲道:“太爺,您放心吧,我是個靠譜的人。”
焦大聞言嘴角抽了抽,道:“記住,快慢隨著我的語速,深淺跟著我的口令,預備,走!”
“一淺!”
“二淺!”
“三淺!”
……
隨著焦大的聲音和語速,賈環麵色嚴肅的跟著呼吸喘氣著,儘管他覺得這樣做好像有些不大靠譜,但他還是跟著做了。
“七淺……”
“八淺……”
“九淺……一深!!!”
“噗!”
……
“你乾什麼?”
看著差點笑岔了氣的賈環,焦大怒目而視,厲聲嗬斥道。
賈環連連擺手,笑的快喘不過氣了,道:“太……太爺,是……是我小瞧您了。您老……哈哈……您老不愧姓焦……哎喲,笑死我了,我滴媽呀!”
焦大聞言,一臉的鐵青,他大老粗一個,自然聽不懂“姓焦”有什麼不對,至於九淺和一深,他就更想不通有什麼好笑的了。可看賈環的模樣,這分明不是什麼好話。
拿人的姓來當笑話,這絕對是最惡劣的行徑之一。
拿他的話當笑話,亦是對他不尊重的表現。
若非大丈夫既出,駟馬難追。
他曾經答應過要教賈環跑步,調息身體,那焦大此刻一定轉身離去。
朽木不可雕也,他原以為賈家總算出來一個上進的了。
誰知道,還他娘是一窩子的貨!
可能感受到焦大快要壓抑不住的怒火,賈環也覺得做的忒不地道些,彆的不說,人家焦太爺是賈家的恩人,有大功於賈族。再說了,人家八十多的老漢了,再去嘲笑人家,人品也太……
好吧,賈環承認他人品三俗了。
賈環自認是爺們,知錯就改,很鄭重的對焦大鞠躬行禮後,賈環真誠的道:“太爺,為何無緣無故的發笑,這我得給你解釋清楚。
是這樣的,我隱約記得,鏈二哥曾經給我們講過一出笑話,具體是什麼我記不清了,反正也是一個姓焦的,他去青樓裡嗨皮,最後在行房事時,發明了一套法子,就叫九淺,一深。太爺,我錯了,真錯了,您要是覺得氣不過,就再踹我兩腳。您這把子年紀,踹我我也不怨你。
隻是,我現在畢竟身子骨太弱,經不起您踹。您看這樣行不行,等我練好了武功,最好練成金鐘罩、鐵布衫、金剛不壞神功什麼的,您老再來踹,那樣踹的也過癮,您說是不是?”
焦大聞言,麵色舒緩了些,冷冷的哼了聲,道:“你那個二哥真真是個混賬,你這麼點子年紀,就給你講……哼,你也是不學好,好的記不住,就記這些沒用的。行了,彆廢話了,繼續練。”
賈環見過關了,大喜,不過想了想還是提出了建議,道:“太爺,和您打個商量,您看這樣行不行,為了讓我不再笑場……當然,不是我想笑,要是能讓我選擇,我當然不想記起那些不健康的回憶,隻是誰能控製這些,您說是不是?所以,咱們要麵對現實,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是重要的。
您看,您說到九淺後,能不能彆說一深,說十深!這樣不就好了嗎?”
焦大聞言歎了口氣,點點頭,道:“那就這樣吧。”
說罷,兩人又開始從頭練習起來。
……
“你確定他還活著?”
中年道人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他聽到馬道婆的話後,皺眉問道。
馬道婆連連賭咒,道:“千真萬確,我哪有膽量欺騙師兄?師兄,我前兒個才見著他的麵,也沒人來告之我他突然死了。如果他死了,那賈府一定會派人來通知我的,我如今在賈府也算是能說的上話的人了。”
中年道人聞言,冷哼了聲,道:“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馬道婆連連訴苦道:“師兄啊,師妹要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哪裡還會來找……呃,也會來看師兄的。就是……唉,師妹我是真不知道啊。對了師兄,師妹看你剛才受傷了,怎麼樣,嚴重嗎?”
中年道人聞言,臉上怒氣一閃而逝,冷聲道:“怎麼,你就這麼盼望我這個當師兄的遭殃受難?”
馬道婆連忙擺手道:“師兄這是哪裡話,隻是我看剛才……”
“沒什麼,就是沒有預料到會有這個變故,一時不慎吃了個暗虧。師兄我道行深厚,那些魑魅魍魎又能耐我何?行了,你還有事嗎?沒事就先散了。至於那榮國庶子,改日,我找個機會,親自去見上一見!”
中年道人咬牙切齒道。
馬道婆聞言,連連道謝,然後起身,就要離開。
隻是她人還沒走出門口,就聽身後道人的聲音幽幽傳來:“師妹,不要忘記你先前說過的話。師兄可不願有朝一日,親自去你那藥王廟上走一遭。”
馬道婆聞言如遭雷擊,她瞠目結舌道:“可是師兄,你還沒……”
“沒有可是,就這樣吧,我還有事,你速速離去。”
說罷,中年道人猛一揮寬袖,殿門無風自開,馬道婆臉色猙獰了半天,最終卻隻能長歎一聲,轉身離去。
待到馬道婆出門後,殿門又徑自關閉,殿內深處,中年道人一口血又噴出。
隻是,這一次噴出的卻是黑血。
九幽冥界之危,又豈是那麼簡單?
吐完血後,道人眼睛一翻,便昏了過去。
昏迷前,他口中仍舊念叨著兩個字:
“賈環……”
……
“你有什麼感覺?”
練完一次完整的吐納呼吸後,焦大目光灼灼的看著賈環,問道。
賈環有些莫名其妙,道:“什麼什麼感覺?”
焦大聞言,渾濁的老眼忽地一亮,神態竟然有些焦急,道:“你難得沒覺得哪裡刺痛?就像刀割一樣?”
賈環更加莫名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排骨身板兒,搖頭道:“沒啊,不過也沒覺得有什麼氣流內功,氣感沒有,屁感微弱……”
說罷賈環就有些後悔了,他覺得焦大實在不是一個識趣的人,不該跟他隨便開玩笑,心道這下老頭子又要發怒了。
隻是讓賈環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等到焦大的訓斥。
抬頭看去,發現焦大竟然滿臉淚水,激動的在打擺子。
賈環大駭,道:“太爺,不就跟您開個玩笑嗎?您這也太……要不您揍我兩下出出氣?”
焦大緩緩的搖頭,激動道:“我終於等到了,我終於等到了,我等了整整六十年,六十年呐!老頭子我終於又等到賈家出現一個有練武根骨的子弟了。老太爺啊!阿忠,終於不會讓您老的在天之靈,抱憾了!”
……
PS:感謝餘光掃遍世界兄的再次打賞,感謝東月離歌兄的打賞。
另……咳,不是求收藏啦,簡單說一下,雖然有道人的出現,但基本上也就到此為止,隻是填一下馬道婆的坑,她在原著裡也是有一定筆墨的。而且武功什麼的隻是輔助,主線不會是去升級打怪練武功的!
最後,嘿嘿,求個收藏,求個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