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占領這裡，不要破壞任何資料，所有人員一律收押！”
鋼鐵雄鷹要塞之內，地下實驗室的大門被粗暴推開，諸多革命軍士兵湧入，將所有人都控製了起來。
在實驗室內部，還有很多正在準備轉移的科學家與研究員，不過對方破城與突入的實在太快，令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
“這就是‘雷神之劍’的製造場？”
雪弗萊大踏步走入，臉上絲毫沒有了之前的疲倦之態。
“不……這隻是其中一個比較重要的研究所而已，你根本不知道這個計劃有多麼龐大，幾乎半個帝國的工廠都在為它提供素材……”
作為內鬼，西提博士則是雙眼放光，不時圈出幾名重要的研究員，又封存了一批設備與資料，讓士兵們好好看管起來。
“幸好，這裡經過防震設計，損失並不大……”
在看過這個研究所的規模之後，雪弗萊也有些慶幸，更加明白對方的苦衷。
不是不想撤離，而是要將如此多人，還有精密的儀器設備一起搬走，簡直是個讓人崩潰的工程，再加上對於黑玫瑰公爵的信心，令研究所抱著僥幸的心理留在這裡，最後全部便宜了自己。
“黑玫瑰大公呢？”
想到這裡，雪弗萊平靜地問了句。
“吞彈自殺了！”
女上校麵無表情地回答，仿佛死的不是帝國元帥，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那真是便宜他了，原本還想組織一次公開審判的……”
雪弗萊聽了，倒是略微遺憾了一下。
“博士，可以走了麼？”
“不！”
西提博士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奇怪：“現在你們看到的，隻是這個研究所的表麵，它還有地下第二層，代號‘煉獄’！”
“煉獄？！”
這個涵義豐富的詞彙，立即令雪弗萊產生了聯想。
“沒有錯！”
西提博士深吸口氣：“煉獄實驗室，就是帝國的超凡者人體實驗中心！”
他走到實驗室深處，從搜出的物資中找到了三柄各不相同的密碼鑰匙，打開了一扇鋼鐵大門：“現在，好好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人間煉獄吧！”
“真正的地獄我都已經見識過了，區區一個研究所又算什麼……”
雪弗萊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大踏步進入了過道中。
煉獄研究所看起來就仿佛一個巨大的蜂巢，那些規則的格子就是一個個牢房，有的已經空了，有的裡麵卻還有著看不清本來麵貌的人，俱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雷神之劍的製造，最重要的就是萃取關鍵原料……這方麵的技術，縱然聯邦都很難完成……”
西提輕輕歎息道：“我當時就有了這個想法，現在看來，帝國那些人，同樣將它實踐了！”
“這裡關押的，都是被帝國秘密抓捕的超凡者？”
雪弗萊閉上眼睛，還是可以感應到他們身上微弱的氣息。
當然，真正強大的，根本不會落到這個下場，能被抓來的，都是血脈稀薄，能力差勁到跟普通人幾乎沒有什麼兩樣的貨色。
這些都是真正的超自然傳承，畢竟很多囚室的時間看起來已經非常古老了。
“隻注重結果，不注重過程麼？”
對於帝國貴族而言，他們需要強大到足以征服世界的武器，至於過程是否科學，又有什麼要緊？
卡在關鍵技術步驟上，科學無法解決，那就直接動用超凡，利用神秘學力量來彌補。
“情況終於還是向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發展了下去……”
西提博士搜刮了幾分資料文件，看了之後麵色極為凝重：“帝國方麵已經完成了雷神之劍，說不定還有著儲備！”
“哦？那它為什麼不用來對付我們？”
旁邊的女上校好奇問道。
“或許還是有些顧忌，畢竟它的汙染太嚴重了，在帝國上層看來，我們占領的，還是帝國的土地……當然，在這次勝利之後，就不一定了！”
西提博士搖了搖頭：“我們必須立即重啟這裡，製造出雷神之劍，與對方相互威懾，否則就等著被輻射滅亡吧。”
“嗯，在此之前，先找一撥記者來，國際上的也要！”
雪弗萊拿起一枚鐵爪般的刑具，臉上看不出表情：“我要將這裡的黑暗公諸於世！”
人體實驗什麼的，本來就是禁忌，而這裡的一些刑具，明顯不是為了研究，而是單純的折磨取樂了。
……
幾天之後，紫荊花聯邦。
“……煉獄研究所，在潘多恩絕非孤例，那個帝國已經徹底腐朽了，它貪婪地寄生在國民的身體上，以吸食血液為生，不將它徹底推翻，我們民族永遠也無法強大起來……”
收音機裡麵，雪弗萊的聲音傳出，頗為慷慨激昂。
“真是想不到，潘多恩帝國居然如此的專製，漠視人權……”
作為教會高層，卡特得到的信息遠比普通人要豐富，至少在其他人還在聽廣播與看報紙的時候，他甚至都提前知道了潘多恩帝國海陸大軍接連戰敗的消息，甚至連煉獄研究所的照片都搞到了幾張。
“這下子，它的國際聲譽可是徹底臭大街了……”
“國際聲譽？”
吳明搖了搖頭：“國家間的交往，看的隻有利益，雖然以前那個潘多恩帝國令人相當不喜歡，但這個革命軍恐怕更是如此呢！”
資本是逐利的，哪怕對方是個封建帝國又如何？隻要利益足夠，資本家可以向任何皇帝卑躬屈膝。
但在雪弗萊統治下的軍隊，卻是徹底的破壞，不僅是秩序，還有商品流通，這個資本家的命脈。
因此，雖然國際上對潘多恩帝國是一片口誅筆伐，但如果真的要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的話，如果潘多恩帝國願意做出巨大的讓步，金橡王國與紫荊花聯邦會如何選擇，簡直不需要考慮。
“嗯……的確……”
卡特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聯邦的確已經開始通過法案，準備對媒體進行管製了，這明顯是在為未來做著輿論上的準備。”
“戰爭麼？”
吳明微笑道：“在輪回者出現之後，戰爭就從此變得不同了呢！”
潘多恩帝國的兩次慘敗，就是明證！
而作為主神空間的主宰，對所有輪回者了如指掌的吳明，更是知曉了很多隱秘的消息。
“未來如果發生戰爭，範圍一定是世界級彆，傷害一定是滅世程度的……”
他做出了預言，而這個嚴重程度，頓時令卡特都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滅……滅世？！”
“雖然不是整個星球的毀滅，但也差不多了……”
吳明心裡默默補充：“雷神之劍？不就是大號原子彈氫彈麼？似乎又有些不同，威力與波及範圍都有著提升……想不到這個世界的人類這麼作死，縱然技術力量不夠，利用超凡側的彌補，也愣是鼓搗了出來，這是生怕世界毀滅不了麼？”
他的情報渠道可不止雪弗萊一個。
在金橡王國，有混入黑衣社，想暗地裡攪風攪雨的影王奧利弗。
而在紫荊花聯邦，還有一幫擔任聯邦調查局顧問的輪回者。
那些大勢力隻想著收編輪回者，增強自身的力量，卻想象不到每一個輪回者，都是吳明的眼睛與耳朵，這就相當於主動接收大量釘子進了自家後院。
更不用說，目前不論潘多恩的雷神之劍、還是聯邦的秘密武器、乃至金橡王國的類似計劃，都繞不過超凡力量，他們自然要向輪回者們尋求援助，又或者主神空間的力量支持，大量的蛛絲馬跡，一下就令吳明看清了這三家最大蒸汽強國的底牌。
“滅世武器都研發出來了，並且還在喪心病狂地增加儲備……這裡麵還有我的鍋……”
吳明臉色有些發囧。
原本，利用超凡力量萃取原材料，也不是每個超凡者都能做的。
產量的稀少，令其它國家還不能這麼瘋狂地爆當量。
但主神空間出現之後，一切就不同了。
大量的輪回者，在這其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不僅是他們的超自然能力，還有利用各種貢獻點，從空間中兌換出去的儀器設備，簡直令三個國家的核實力飛快提升與增長。
“三家儲備的彈頭，毀滅星球不可能，但也足以讓整個世界的生態圈進入不可逆轉的改變了……等一等，是四家！”
吳明想到了雪弗萊。
以對方的實力，萃取原材料不要太簡單，再加上那個瘋狂博士的輔助，還有帝國遺留的一大批研究員與設備，重現雷神之劍隻是時間問題。
再加上他目前的處境，實在是四家當中最不安定的因素。
還有潘多恩帝國也是，毀滅之前，會不會徹底瘋狂一把，拉上整個人類陪葬？
“難道我真的要當一把救世主？”
想清楚前因後果之後，吳明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種神也是他，鬼也是他的趕腳，當真令人十分糾結。
“不過……這麼一來的話，對世界線的影響，也必然十分深刻，究竟會產生怎樣的後果呢？”
吳明麵色複雜：“那位大能，有沒有算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