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窗戶破碎,玻璃渣與牆灰四處飛濺。
原本的窗簾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漩渦拉扯,頃刻間就變成了破布,化為漫天蝴蝶飛舞。
“哞!”
爆炸當中,傳來一聲巨吼。
旋即,一個龐大的黑影衝了進來。
它有著兩米多高,看起來好像個壯碩至極的白人男性,但吳明眼睛微微一眯,卻是仿佛從他背後,看到了一個仰天咆哮,人身牛頭的怪物身影。
“牛頭人?”
吳明微微一笑:“隻有這一個麼?”
“啊!”
安潔莉娜傻傻躲在吳明懷裡,直到這時才知道發出一聲尖叫。
白人大漢看到吳明手上的《終焉教書》,怪叫一聲,立即撲了過來。
呼呼!
勁風呼嘯,他身上的汗液大量蒸發,又帶著一點鐵鏽的味道,腥臭無比。
劈裡啪啦!
一陣炸豆子的聲響從吳明身上冒出,由四肢到胸膛,旋即脊椎抖動,仿佛一條大龍。
“吒!”
他低喝一聲,仿佛全身爆響的力量一下集中到了右手,猛地打出。
砰!
好像炮彈出膛一般,地麵一震,地板碎裂,吊燈落下。
兩隻形體迥異的拳頭砸在了一起,發出慘叫的卻是對麵的白人大漢,他手掌炸開一團血霧,整個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疾!”
吳明並沒有追趕,眼睛裡麵卻是浮現出一絲精光,默默念誦一聲。
一點光芒如劍,飛快沒入逃跑的白人天靈之中。
到了現在,他的大羅經已經推演至第四層,自己也修煉到第三層,與三級真人相當,恢複了部分實力之後,這個小小的怪物又怎麼可能是對手?
“記住!後麵巡警與其他人問起來,照實說,不過打跑那人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名黑色風衣人,懂了沒有?”
吳明轉過身,盯著安潔莉娜的眼睛,瞳孔裡麵閃著**的光芒。
“黑色的……風衣人?”
安潔莉娜雙目失神,下意識地喃喃著。
“怎麼了?怎麼回事?”
剛才這一下交手,實在發生得太快,從牛頭人發威,到被吳明一拳打了出去,前後不過幾秒。
又過了一會,旁邊的房門才被氣急敗壞的維迪退開:“地震了麼?”
旋即,等到看到了客廳的慘狀之後,他立即張大嘴巴,幾乎要脫臼了:“這是怎麼回事?史蒂文,我們的客廳被炮彈轟過了麼?”
“當然不是炮彈,不過也差不多了……”
吳明也做出一副震驚的樣子,聳了聳肩膀:“看來……我們有著麻煩了!”
果然,下一刻,酒店的侍應生就匆匆跑來,後麵還跟著大量巡警:“發生什麼事了?”
……
第二天。
“什麼?你說一個白人掉進了客廳,然後又被一個黑衣男打走了?懷疑是在追逃中誤砸了酒店?”
納威幾個一起吃著早餐,聽從警察署裡出來的吳明解釋著經過。
“對!那兩個人一追一逃,非常厲害!”
吳明壓低了聲音:“我懷疑是什麼凶殘的逃犯!”
中學生與這個年紀的掩護,再加上安潔莉娜的佐證,令他的筆錄沒有多少質疑就被通過了。
倒是當時的兩個巡警,聽到還有這麼一個白人凶犯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可謂十分之精彩,立即跑去呼叫總部了,看來是昨天晚上的行動有著什麼重大疏漏。
“還有,這件事要保密!”
吳明壓低了聲音。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當然的……”
維迪驕傲地挺起了胸膛:“但我們是王國的公民,未來的納稅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們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否則我爸爸的律師不會放過他們的!”
“哥哥,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吧!”
安潔莉娜帶著兩個黑眼圈,明顯沒怎麼睡好。
雖然已經被吳明用催眠抹去了一些記憶,又植入了一點虛假的東西,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看到史蒂文,就有著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不知不覺中,依賴性又大大增加了。
“嗯,的確該走了!”
吳明摸了摸下巴:“我已經租了一條遊艇,等到酒店的手續辦完之後,我們就離開吧,他們還欠我們一筆賠償呢!”
說到這個,菲利普與蘭尼立即笑了起來。
他們已經知道,因為昨天的事情需要保密,因此警察署給這件事的定性是煤氣爆炸事件。
有關那個白人凶犯,以及更加神秘的黑色風衣男,根本半個字都不提。
雖然很扯,但酒店這次想必就要哭死了。
畢竟,這種安全問題,它肯定是要賠償的,並且名氣壞掉了,以後還有沒有客人入住,就是兩說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吳明豁然抬頭,眼睛看著維多利亞港中心的蒸汽鐘塔上,眼睛裡麵閃過有若有思之色。
……
哢嚓!哢嚓!
蒸汽鐘塔之內,大量的齒輪咬合著,帶動諸多精密而複雜的金屬杆夜以繼日、輪轉不休地工作,不知道哪裡傳來的蒸汽動力嗚嗚有聲。
作為維多利亞港的地標建築,這裡的蒸汽鐘表精確到了秒這一單位,在整個世界都是非常罕見的。
而在鐘塔內部,更有著一個巨大的空間,螺旋式的樓梯不斷上升,到了蒸汽鐘的核心位置,驀然浮現出兩個人影。
“該死……那些牛皮糖總算被甩掉了……”
約瑟夫看了看身上一片狼藉,搖了搖頭:“紮克就躲在這裡麼?”
“沒錯!”
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豔麗女人邁著貓步:“外麵的特搜處成員也隻會以為我們跑到郊外,好不容易逃離之後,肯定會遠遠離開這裡,我們就偏要進來,讓他們措手不及,嘻嘻……”
“現在還是賣弄你那些小聰明的時候麼?”
約瑟夫出離得憤怒了:“《終焉教書》上的氣息已經沒有了,我們應該怎麼去找回它?”
“相比那個而言,我更加好奇紮克為什麼會失敗?”
豔麗女人麵色凝重:“難道港口裡還藏了陸軍的黑虎式坦克?”
“這種事情,問他不就知道了?”
約瑟夫臉上浮現出不耐煩之色:“紮克,你在等什麼?還不出來?”
“情況有些不對!”
幾次喊話沒有回答,豔麗女人與約瑟夫對視一眼,身上都是緊張了起來。
“當初就不應該將事情交給紮克去做,你跟我都知道,以他的智商……”
約瑟夫臉上,不安、焦慮、甚至隱約的害怕情緒都是浮現,突然間,鼻子抽了抽。
“在這裡!”
他飛快打開一間小木門,裡麵是大量的箱子,機油與齒輪擺滿,應該是某個維修儲備室,而在黑暗當中,一個身影正蜷縮在角落裡麵,似乎還在簌簌發抖。
“紮克……是你麼?”
豔麗女人鬆了口氣,上前一看,忽然間驚叫一聲。
“紮克……你……”
約瑟夫同樣上前,旋即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這個蜷縮在牆角中的人影,正是紮克,隻是此時的他身形佝僂,頭發花白,好像一瞬間就蒼老了四五十歲!
不僅如此,他的一隻手掌完全折斷,呈現出粉碎性骨折的症狀,還在不斷流淌著鮮血。
以紮克原本牛頭人的自愈力而言,到了這種要消耗生命力治療的程度,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遇到了什麼?”
約瑟夫與豔麗女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道。
“一個……一個……人!”
紮克牙齒打顫,仿佛驚嚇到了極處。
“你給我說清楚一點!”
約瑟夫臉上閃過一絲暴虐之色,驀然上前,抓著紮克的肩膀搖晃:“你遇到了什麼伏擊?《終焉教書》呢?它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紮克臉上浮現出一絲痛楚,旋即抱著頭,開始大喊起來。
“啊!”
突然間,他臉上的肌肉扭曲,雙眼一下凸出,冒著眼白,整個人卻緩緩倒了下去。
“紮克!紮克?”
約瑟夫放開手掌,後退幾步,眼睛裡麵也有了恐懼之色。
“他死了……”
豔麗女人上前,旋即搖了搖頭。
“能輕易擊殺紮克的,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啊?”
約瑟夫嘴唇蠕動,感覺一股巨大的恐懼驀然襲擊了自己的心扉,甚至令他的手腳都開始不自覺地發抖起來。
“接下來該怎麼辦?”
放在平時,他根本不會放下自己的高傲,來低聲下氣地向女人請教,但現在,約瑟夫卻是毫不猶豫地如此做了。
“我們離開吧!”
豔麗女人起身,長出了口氣,緩緩說著。
“離開?那本聖典呢?我們不管了麼?”
約瑟夫驚訝非常,聲音乾澀,隻是聽起來似乎也沒有多麼堅定地拒絕這個提議。
“那上麵最多隻是記載了一部分我們的隱秘,對於普通人而言,如果破譯了,或許是一件天塌地陷的事情……”
豔麗女人盯著約瑟夫的眼睛:“但那個人是普通人麼?”
“的確……”
約瑟夫不由點點頭。
“並且……以我們組織的實力,或許還可以追查下去,將那本書奪回來,但為此準備付出多少代價?值不值得?”
她提醒道:“不要忘記我們原本的計劃!”
“那我們就直接離開麼?”
約瑟夫問道。
“我們走,讓次級的辦事員再過來調查下去,或者雇傭其它的偵探社!”
豔麗女人若有所思地道:“這樣一個存在,總會有痕跡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