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北方,寒冰城。
風暴角在地圖上是一個巨大號角的模樣,同時與高地和風螢平原的北境接壤。
當然,由於地形與氣候的關係,那些風暴武士還是更加樂意每年冬天的時候南下一次,掠奪高地北境的財富與女人。
作為北方的最大城堡,寒冰城就擔負著守護整個北境的重任。
但現在,原本厚實的城堡大門卻是從內部被打開,諸多穿著冬狼毛皮、身上掛著諸多奇異裝飾、頭上戴著用狼的頭皮做成的頭盔、仿佛狼人一般的風暴武士充滿寒冰城,在見證一幕冊封儀式。
“我……韋隆·威靈頓!在此宣誓,成為寒冰堡伯爵,並且與冬狼部落結盟!”
韋隆·威靈頓將一顆人頭拋下城堡,對方蒼白的頭之下,赫然是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這是上一任寒冰堡伯爵的頭顱,因為不服從來自家族的命令,被韋隆引入風暴武士,直接殺了。
至於他的城堡、財富、甚至妻子,自然都被韋隆毫不客氣地笑納。
縱然已經死去的威靈頓公爵,都不會想象到,他所派出的人選,竟然會是這麼一條毒蛇!
在用武力逼迫附近的小領主與騎士們宣誓效忠之後,韋隆終於誌得意滿地回到了城堡。
“再來……再來更多的肉骨肉,還有美酒!哈哈……”
隻不過這一切的欣喜,在進入大廳之後立即蕩然無存。
韋隆臉色難看地注視著坐在他位置上的一名野蠻人。
對方身材高大,麵容粗獷,一根根胡須好像鋼鐵一樣,此時正毫不客氣地撕咬著一根巨大的羊後腿,隨手甩出的骨頭滿地都是,吸引著一條條獵犬瘋搶。
“卡特·本·馬克圖姆·莫爾德勒酋長!”
韋隆皺著眉頭,叫出這個風暴角上最大部落酋長之名:“你答應過我,寒冰城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
“當然,我的朋友!”
卡特酋長滿不在乎地將手上的肉骨頭丟棄:“石頭城是你的,但女人、財富、鹽巴、糧食,都是我的風暴武士的!”
這句話一出口,新任寒冰堡伯爵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但他看著旁邊諸多披著狼皮,虎視眈眈的風暴武士,卻又絲毫不敢動手。
這些風暴武士,是出自風暴角的特產,據說在他們的成年禮上,每一個人都必須赤手空拳地搏殺一條巨型成年冬狼,用它的皮毛為自己製作盔甲,否則就要死在狼吻之下。
在殘酷的訓練、驚人的淘汰率之下,是他們可怕的戰鬥力,以及野獸一般的意誌。
他們勇猛無畏,隻有風暴角儘頭,那無休無止、無邊無界的世界風暴才可以消滅他們,這才是他們‘風暴武士’之名的由來。
不要說韋隆原本就沒有多少私兵,縱然將他的家族領民都帶過來,他也沒有絲毫與冬狼部落對抗的把握。
“好了……”
他強顏歡笑:“那偉大的卡特酋長,您準備什麼時候南下,去搶掠你的羔羊?”
“等到那些鐵甲人來了以後!”
卡特酋長一笑,帶著與麵容身形完全相反的精明:“嚴寒的天氣是我們最好的幫手,那些風雪會令鐵甲人變得遲鈍,他們的武器會弄傷他們!”
……
“吾王!”
愛瑪黎絲麵容嬌媚,眼睛裡仿佛有著水波:“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願意聽那個?”
“不要玩這種小把戲了!”
吳明看著這個他名義上的嶽母、實際上看起來卻跟姐姐差不多的女人:“最壞的消息,不過風暴角的部落酋長們大舉南下,又或者翡翠港麾下的海盜們入侵了風螢平原,就這兩個,才能勉強讓我動容!”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翡翠港的商人不可能有著這樣的勇氣,他們的船隻能在水麵上穿行,卻無法踏上大6!並且以我們平原與風暴角接觸的狹隘地形還有氣候,那些北麵的蠻子們恐怕深入不了多久就要生病。”
愛瑪黎絲信心十足地道:“是高地北部,冬狼部落南下了,這個部落的酋長——卡特,手下有著過兩千的風暴武士,已經與韋隆·威靈頓聯合,將他推舉上了寒冰堡伯爵的位子。”
“咦?”
吳明瞬間回憶起寒冰城堡的位置,以及重要的地位:“這個卡特酋長,倒是一個聰明的家夥啊!隻是如此做,其它威靈頓家族的人又怎麼會受得了?”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好消息了。”
愛瑪黎絲臉上帶著笑容:“當加西亞子爵拜訪過亞瑟,並且由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他之後,那個男人終於屈服了,他願意向你誓效忠,永不背叛,並且為你收服其他的威靈頓分支,討伐韋隆·威靈頓!”
“可以!”
吳明沉吟了會,立即答應了下來。
亞瑟·威靈頓,這個石中劍選擇的真王,他早就不將其當成對手了。
征服大半高地之後,他體內的萬民之力洶湧澎拜,對於石中劍的解析也是一日千裡,甚至很快都會越亞瑟的權限,到時候縱然將石中劍放在他麵前,他也使用不了。
並且,這種世界之子,身上氣運隆重,用西方的話說,就是帶著命運之力,來到世上有著特殊的使命!
放在以前,吳明肯定直接殺了,簡單粗暴地進賬一筆。
但現在,卻可以細水長流,將亞瑟收入麾下,讓他打生打死,慢慢剝削他的剩餘價值。
“我會先給他一個子爵與將軍的名義,讓亞瑟去收服其餘的威靈頓旁支,等到整合軍隊之後,他就要立即北上,打擊韋隆·威靈頓與卡特酋長。”
“等到他完成這一切,並向我獻上高地之後,我也將實現我的諾言,冊封他為我的威靈頓侯爵,任命他守護王國西境!”
很顯然,這個承諾就是驢子前麵的那根胡蘿卜,必然會逼得亞瑟不斷為吳明打生打死。
而吳明卻是坐享其成,不斷磨滅他身上的那部分氣運,算是掠奪世界的一個高級形式,論收入恐怕也不比直接殺了少多少,並且還勝在隱蔽與安全。
……
時光荏苒,轉眼間就過去數月。
新曆元年,十二月。
大雪降落的同時,一直籠罩在高地上的戰爭陰雲總算略微散開了一點。
在這數個月中,吳明坐鎮獅心城不動,讓士兵得到充分的修養,而亞瑟則是為他南征北戰,以藍龍聯軍的威勢,還有身為威靈頓家族正統繼承人的名義,幾處家族分支也很快被他說服,奉他為下一任族長,得到這些支持之後,他迅拉起一支數千人的軍隊,實力又過了本家的加西亞子爵。
不得不說,不論是個人勇武、計謀、乃至人格魅力方麵,加西亞都要輸給亞瑟一頭。
至此,整個高地除了北境之外,已經徹底臣服在藍龍旗幟之下,大大小小的貴族奔赴獅心城,向他們新的封君,征服王威廉·華萊士,獻上了誓言與忠誠。
而就在這時,亞瑟也統領大軍,前往了北方寒冰城。
韋隆·威靈頓倉促間所組建的一幫烏合之眾根本不是亞瑟的對手,他作戰勇敢,每次衝鋒都在最前麵,隊伍士氣高昂,很快就將韋隆的軍隊打得潰不成軍,兵鋒一度到了寒冰城之下。
直到冬狼部落卡特酋長的插手。
事實證明,風暴武士享譽大6絕非浪得虛名。
冬狼部落隻是派出了一千武士協助,亞瑟的大軍頓時就遭遇了一次大敗,不得不退了回獅心城,與此同時,還有一位來自冬狼部落的使者,幾乎是與亞瑟同時到達了城裡。
“卡特說,如果你承認他風暴之王的名號,並且每年給冬狼部落十萬金德隆,或者等同於此的糧食、布匹、鹽巴等貨物,你就會獲得他的友誼,他同樣也將承認你征服王的地位!”
在獅心城的大廳中,熊熊的壁爐燃燒著,一陣陣熱浪撲來,諸多貴族分列兩邊,看著在正中侃侃而談的風暴武士,卻是渾身抖。
這並不是因為感覺到了寒冷,而是純粹給嚇的。
經過短暫的相處,他們已經差不多知道了這位征服王的性格。
他強大而倨傲,根本不會有著絲毫的妥協,特彆是對於這種威脅而言。
“互相承認王位?”
吳明聽了,卻是隻想笑。
如果說這條還勉強有些理由與根據的話,剩下的每年勒索禮物,就簡直不能忍了。
明明沒有打敗仗,卻要每年賠款,那個卡特以為自己是什麼,他飼養的肥羊麼?
“我統治風螢與高地,麾下有十萬的軍隊,數千名騎士,卡特擁有什麼,想與我結盟?”
他直接了當地反問。
那個風暴武士驕傲地昂起了頭:“我們風暴武士,每一個都可以擊敗十個同等的士兵,我們酋長擁有五千名風暴武士,他將會給予你戰爭!”
“如果冬狼部落真的有這麼多武士,卡特早就一統整個風暴角了!”
吳明翻了一個白眼,看來軍事誇大與恐嚇,任何勢力都是無師自通的。
他站起來,以肅穆的語氣道:“你回去告訴你們酋長,既然他想要戰爭,我就將賜予他恥辱的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