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鵬有些心不在焉的抵擋著一名新入弟子的進攻。
這名新入弟子法力穩固,已經晉升練氣好幾個月的樣子,算是不錯。更為難得的是,他一手家傳劍法使得不錯。在耿鵬看來,這孩子練劍天賦極為不錯。
想必是做足功課才來的吧?
這個弟子也看出了耿鵬不在狀態,出手越發狠辣,招招不離耿鵬要害。但不論他如何變招,耿鵬總能先一步一指點中他的劍脊,擾亂他的劍勢。
看著這弟子,耿鵬性味闌珊。仙院九月就開放傳功殿二樓,純粹是照顧一下進度超前的天才。按照往年的經驗看,普通的仙院弟子得練十二月、晉升煉氣中期才有一線希望。
這孩子還是自負了些啊。耿鵬想著。
今年有天賦的弟子還是不少的。現在已經拿到絕學的弟子已經有三人……不對,按照蘇師兄的說法,王崎那小子是故意不來的,如此算來,這種水平的弟子得有四人。
王崎。
想到這個名字,耿鵬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現身,就意味著他已經有了在這種規則下擊敗你的本事。”四天前,蘇君宇是這麼說的。
耿鵬對於這個結果,無論如何都不能服氣。但蘇君宇修持的是白澤算,他的判斷縱不是全對也不會錯得離譜。這讓耿鵬更加不快。
為什麼……偏偏是那個小子……
這份不快與因李子夜一事而生出的憤懣在耿鵬心中混作一團,漸漸發酵。
在聽從蘇君宇的提點之後,他已經把傳功殿的試煉當做狠揍王崎出氣的最後一個機會。這幾天,他心裡一直憋著一股勁,想要直接一拳砸在王崎臉上。
由於這種心態,耿鵬這幾日屢屢在比試中走神。
他現在的對手看到這種情況,心中大喜,認為這是天賜良機。不知名的新入弟子前進兩步,劍取中宮意圖刺中耿鵬心口。
反正按照規則,他隻用刺破護身法力擊中耿鵬就算勝利了。
突然,耿鵬右手伸出,在少年左手邊劃出一道不可思議的弧線,擊中少年握劍之手的虎口。少年覺得虎口發燙,長劍竟脫手而出。
巨大的挫敗感讓少年咬住下嘴村,默默撿起長劍,一言不發的離場。這時,耿鵬叫住了他,說道:“不必灰心,在這一撥弟子當中,你算是好的了。我且問你,你是不是一直以來都隻和教你劍法之人對練,並且教你劍法之人隻用左手單手持劍?”
少年轉過頭,一臉震驚:“師兄認識家父?”
耿鵬搖搖頭:“你的劍法,左手邊儘是破綻,但進手劍招十次裡有八次是從右至左。你的劍法左右不平衡,應當多用仙院教授的基礎劍法對敵,且多與同窗練習。”
那弟子大喜:“多謝耿師兄指點!”
見那弟子離去的背影,耿鵬不忘鼓勵一句:“好好修行吧。下個月,至多十一月初,你就可以拿到心儀的絕學了。”
打發走了一名弟子之後,耿鵬又陷入莫名的焦躁當中。他長籲一聲,覺得自己確實需要加強心持了。
這時,這個讓他印象深刻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喲,想不到你也有道貌岸然,呸呸,為人師表的一麵嘛。”
耿鵬猛地回身,發現那個討厭鬼就蹲在自己身後,笑嘻嘻的看著自己。耿鵬覺得自己胸口像是燒起來了,大吼道:“王!崎!”
王崎嚇了一跳:“臥槽,這麼大聲有病啊!而且就我們打交道的經曆來看,我才是弱勢群體和受害者吧?”
經王崎提醒,耿鵬才發現自己情緒有些不自然。蘇君宇的勸誡有附上心頭。
“你這人啊,心靜不下來,這於萬法法度,於算理大道,都是大忌。”
心靜……心靜……
耿鵬暗道一聲慚愧,默誦清心咒。咒過一遍之後,耿鵬心中焦躁褪去,衍生中剩下的,竟是早已被點燃的戰意!
“你小子,是來挑戰我的嗎?”
王崎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下擺上的灰塵:“是啊。半個月多前那一敗,記憶猶新啊!”
耿鵬擠出一絲獰笑:“嗬嗬,想再被揍一次?”
“哪能呢?”王崎覺得自己現在笑得一定很假:“禮尚往來嘛!”
說話間,王崎已經入場,入戰。
另一邊,其他幾個助教看到這一幕,麵色一變。其中有個流雲宗內門弟子心腸較軟,急道:“那孩子怎麼這麼不知輕重呢?他不知道耿鵬一直對他……不行,我去把耿鵬換下來。”
這名流雲宗弟子剛走出兩步就停了下來。其餘同伴見了,奇道:“怎麼了?”
她一臉古怪:“剛才萬法門的蘇師兄傳音入密,告訴我……這場比試,對耿鵬心持很是重要,叫我們不要插手,有事情他負責。”
就在幾位助教說話的功夫,王崎和耿鵬已經擺開架勢。
築基助教不得使用任何武功,是以耿鵬隻是雙手自然放在身體兩側。而王崎的姿勢有些古怪。他明明是空手上場的,但卻像手裡握著什麼東西一樣,雙手交疊放在身前。
“劍術?”耿鵬放出一絲法力行布在身體四周。透過這一絲法力傳來的感應,他感知到王崎雙手處放出一股相波,聚而不發。
舍棄掉相波無形特質,賦予具體形態,然後使用已知的、成體係的武學。這也算是經典戰術了。
而王崎的架勢,應該就是哪門劍術的起手式。
誰知,王崎居然露出戲謔的笑容:“劍?誰知道呢?也許是刀,也許是戰斧,說不定是長槍哦?”
“……你丫騙鬼啊,那架勢分明就是劍術。”
“嗬嗬,那就來試試啊。”王崎大笑,大步向耿鵬走去。
比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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