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法攝群鬼(1 / 1)

明尊 辰一十一 1573 字 28天前

“算起來我降的伏蟲,應該也快要發作了吧!”錢晨掐指推算著時間,他選了一處沒有遮擋的開闊之地,遙遙鎖定著焦埠鎮韋府的氣機。

“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借我這把刀殺韋泰平這個廢物,又借韋家這把刀來除掉我。”錢晨冷笑道:“能在江湖廝混的旁門左道,果然都並非易予之輩,明明我已經顯露了不過練氣層次的修為,卻還如此謹慎。”

“若是你像梅山派的那兩人一般魯莽,我不就早解決你了嗎?”

“剛剛若是殺了韋泰平,豈不如了你的意?先除首惡,再懲幫凶,韋泰平隻是幫凶,而你才是首惡啊!”

錢晨將七煞幡插在身後,收拾出一塊圓形的平坦空地,用烏金黑煞鉤削平了一塊大石作為桌麵,拿出從三陽村隨手截取的一段桃木,削成劍形,又削了三麵簡陋的令牌出來。

他從龍雀環中放出碧磷五毒,令其爬到石台之上,坐落五方。

然後將腰間的紅皮葫蘆解下,放到石台的右側,三麵桃木令牌放到了石台的左側。

又將靈光鏡、龍雀環、縛魂索、蒼天金輪放到石台前,取出了三張靈符,放置在石台正中,錢晨拿起桃木劍,以真氣洗練,氣機交感,依照時序確定了時辰……如此這般,一處法壇才算粗陋布置完畢,錢晨因為並非通神做法,因此不供奉神像,又因為並非辟邪除魔之法,也沒有供奉三位道祖。

隻是以五毒化身為奉,象征五毒精神!

待到天色完全暗了,算定的時辰將至,錢晨才睜開眼睛。他左手揮手灑出一把玉屑,右手桃木劍沾上丹砂,抖落劍花,紅色的丹砂在空中留下絲絲痕跡,構成一道符籙,才聽錢晨喝道:“百鬼招來!”

敕令一出,天地響應……

焦埠鎮城隍廟中韋城隍聽了夜遊鬼差的回報,正待繼續處理公務,就聽聞了這一聲敕令道音,歎息一聲:“果然是道門真傳!”喚來鬼差道:“有道門弟子開壇做法,本路鬼神皆要給予方便,你去放陰土羈押的惡鬼出來!”

那城隍廟後……斷頭鬼、吊死鬼、食吐鬼、疾行鬼、貓鬼、狐鬼、琵琶鬼、食血鬼、蓬頭鬼、大力鬼、獨角鬼、溺死鬼、窮死鬼等群鬼夜行,被一股無形大力瞬息之間攝去數十裡外,拜在錢晨的法壇之下。

錢晨灑落的玉屑化為精氣,被群鬼爭食。

“群鬼刑厲之氣!”

錢晨桃木劍一引,便從群鬼身上截取了一絲氣息,封入那令牌之中。

這時候卻聽到啾啾一聲,豆大的耳道神偷偷爬上了法壇,撿那玉屑來吃,它怯生生的看著錢晨,抱著一點玉屑很可憐的樣子。錢晨無奈道:“算你報信有功,與我守護法壇吧!”這時候耳道神才歡喜起來,撿起兩顆玉屑,站在石台上紅皮葫蘆旁邊,昂首挺胸,腆著肚子,做出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來。

隻是它身量太小,怎麼也不像守護法壇的神將,而像一個小小的玩偶。

這時候又有兩隻小精怪跑了出來,卻是錢晨見過的金銀童子,它們也期盼的看著那靈丹玉屑,錢晨隻得道:“你們做兩個隨侍童子……”

很快又有白蛇、灰鼠、刺蝟、狐狸、黃鼠狼等妖靈嗅著靈丹的味道從老遠的山林裡趕來,還有許多其他妖靈,隻是錢晨一點符水就打發了,隻留下了這五隻最有靈性動物。

錢晨用桃木劍在它們身上一點,牽引了一縷氣機,封在第二個令牌中。

“群妖邪異之氣!”

金銀童子抬著紅皮葫蘆,靈光寶鏡,站在法壇兩邊,隻見錢晨桃木劍引動五毒化身,借助五毒為祭,牽引了天地之間的一點陰煞精神,封入最後一個令牌中。

隻聽錢晨最後一聲大喝道:“五毒魔煞之氣!”

“五毒五妖,諸神百鬼聽我號令!陰魄濁屍之氣,在於形魂,神常保守。隨陰屍之魄,耗動陽靈之精,損失正氣,易致於死也……天地外氣化為群鬼,感受百蟲……咄!”

這最後一聲,猶如雷霆,在周圍陰靈鬼物的腦海中震響。

靈光寶鏡在銀衣童子的努力抬舉之下,鏡麵對著焦埠鎮韋府的方向,牢牢鎖定著一點氣機。三隻令牌封印百鬼刑厲之氣的一枚,首先化為飛灰,一股無形的氣機,順著靈光鏡的鎖定,遁往韋家……

此時韋家的看門人聽到大門外傳來兩聲獅子吼,緊接著門口的白虎銅環自行震響。

回到韋家之後就突然昏迷過去的韋泰平,在床上就是一口黑血噴出。守護在床前的家人驚恐萬分,連忙跑去稟報家主韋樂成。

這時候跟著韋泰平出門的家丁打手,也有人感覺不對,有人無意識的撓了撓背後,卻越來越癢。

登時所有人都感覺身上皮膚痛癢,相互抓撓,不一會而抓破的地方便化膿為瘡,更是瘙癢,越是瘙癢,越忍不住抓撓,很快風瘡便血肉模糊,膿液流滿了全身,所到之處惡瘡、癬瘑、痔漏、陰蛆、濕癢……

口中更是牙齦腫大,一時劇痛,張口可見齲齒,更有惡臭逼人。

韋樂成匆匆趕來,問過韋泰平的行蹤,家人不敢隱瞞便將韋泰平帶人前往三陽村之事悉數說來,韋樂成聞言冷笑不已,轉頭道:“給我把甄道人喚過來!”

甄道人匆匆趕來,看到韋泰平臥在床上昏迷不醒,假做大驚道:“徒兒……我徒兒這是怎麼了?”

韋樂成早就令人審問過與韋泰平一同去三陽村的家丁,此時他臉色陰寒,看著甄道人麵有不善道:“甄先生也看不出我兒是怎麼了嗎?”

語氣隱隱有翻臉之意……

甄道人隻好上前查看,他將長幡背在後麵,避了病氣,又把韋泰平的脈搏把過,查看了舌苔,翻開眼皮看了瞳孔眼珠,甄道人仔細查探韋泰平的身體氣機,沉吟許久才道:“韋老爺,我這徒兒當是中了奸人的暗害,隻需查探今日他見了什麼人,是誰給他下的魘鎮。便可尋到禍首……然後再奪取鎮物便可解咒!”

韋樂成平靜道:“我問過了下人,說是甄先生令我兒去三陽村砍伐一株梅樹。許是壞了人家的風水,招了地氣反噬,此乃天意,並非人事。還是請道友先為我兒解了咒罷!”

甄道人麵露遲疑之色,卻有三位韋氏的族老帶著法器來到了房外麵。

韋樂成冷笑道:“怎麼,難道先生還解不了這妖人小術?”

甄道人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容我再看看……”他又去查驗了一番後,對韋樂成道:“韋老爺,可否容我問一問我這徒兒今日出去的事。”

韋樂成喚來一個渾身生瘡的家丁,讓甄道人自己去問。

甄道人小心避了疫氣,先把自己護的滴水不漏,讓人無法下蠱魘鎮,家丁渾身潰爛,看到家中供奉的仙長,那裡會隱瞞,當即一五一十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聽到前日上門的年輕道人,以自己貶斥為‘偽丹’的靈丹,化水澆灌被砍伐的梅樹,瞬息之間令梅樹重生,開了一樹梅花,又頃刻結果……

甄道人臉色實在難堪。

隻能強笑道:“許是幻術小道,偏偏肉眼凡胎而已。”

韋樂成緩緩道:“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下人綁了甲馬去過三陽村,如今這棵大梅樹還在三陽村後麵好好長著呢!旁邊就是我家這蠢貨砍下來的舊樹,那下人摸過了球,還爬上去摘了一顆沒成熟的梅子,現在還在牙酸!”

“剛剛城隍廟也有消息,說不久前有一高人隨手栽樹梅熟,那一樹的梅子,傷者吃了骨肉愈合,老者吃了白發轉黑,甚至六十花甲猶然能重生口齒。如今已經被鄉人奉為神物……就連鎮上的藥商,都派人下去高價收購。”

“說這梅子已經是一種靈藥了!”

“如今三陽村中一顆梅子值百錢……藥商收青梅以香藥醃製為藥梅,一枚現在已經喊出了五十兩銀子的高價,等送到了中原,怕是要漲到數百兩不止。”

“這靈丹化水,重生梅樹,樹上梅子猶然能愈合骨肉外傷,破去邪門法術……聽聞那薑家孩子服了一枚青梅,就口吐蛤蟆,清醒過來。我兒自作孽,傷了許多無辜,受了天譴……這才吞下那蛤蟆,昏迷不醒。”

“不知先生的丹藥,能不能救我兒清醒過來?”

甄道人遲疑道:“那蟆蟲並非主因,公子他進門就昏迷過去,如今才發作,定然是有左道妖人在做法暗害,要想救治,還得先拆毀法壇!”

“此乃天譴!”韋樂成直愣愣的盯著甄道人,一字一句重複道。

甄道人心裡叫苦:“明明是你不敢招惹那人,還說什麼天譴?罷了罷了,看來那小道士果然有些來曆,幸好我並未出手,而是誑騙這便宜徒弟打了頭陣,飛劍雖好,但還是修道人的性命最要緊,沒了飛劍不過是少了一件外物,沒了命才是什麼都沒了!”

“我便認了這一陣,收拾首尾準備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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