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隕星海】內某條暗無天日的一處深溝之內,一道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人影正在快速的前進著。
可以看到,這條巨大的深溝兩側全都是極其光滑的岩壁,上麵布滿了許許多多刀劍所留下的痕跡。
而在這不見天日的溝底,到處都是已經石化了的屍骨和殘骸,其中不少更是已經和這溝底的血黑色泥土融為了一體。
顯然這裡曾經爆發過一場極其慘烈的大戰,在這場大戰中死去的修士都遺留在這裡,他們的屍骨漸漸的被這裡的黑霧所侵蝕。
正是因為此次曾經隕落了大量修士,所以也就使得在這條巨大溝穀內遊蕩著無數的鬼物,其中不乏堪比金丹、元嬰的高階鬼王。
然而就是這些遊走在穀底深處的大量鬼物,卻對於在穀底穿梭的這道黑影視若無睹,沒有絲毫攻擊意圖。
隻見,這道詭異的黑影不斷的從一頭頭鬼物的身旁穿過,很快便來到了這條深溝的最中間區域。
在這裡,地上的屍骸比起深穀其他地方更加的恐怖,而且能夠感覺到這裡彌漫的黑霧也與其他地方有所不同了。
沒過多久,這道黑影就登上了一座由那些被黑霧已經侵蝕了的屍骸所堆積而成的小土丘,朝著四處環視了一圈,他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特殊的位置。
隨後他的口中便立即開始念起了一連串古怪的咒語,並且那雙如死屍般乾枯的雙手也掐出了一道道古怪的法訣。
下一刻,周圍的黑霧劇烈的翻騰起來,緊接著整座小山丘都開始晃動起來,從那裂開的地縫中湧出來了無數詭異至極的黑氣...
一時之間,整條綿延千裡的深穀都產生了劇變,那些遊蕩在穀底的鬼物紛紛向深穀的外圍四散而逃。
。。。。。。
與此同時,另一邊參悟上古符文的沈煥馳也緩緩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眸,從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中閃過了一道駭人的精光。
看樣子應該是從這些符文之中獲得了巨大的收獲。
“族長,如何了?”
看到族長從參悟的狀態中醒來,沈瑞淩連忙輕聲詢問道。
麵對前者的詢問,沈煥馳的目光再次看向了眼前那堵符牆,隨後才緩緩開口道:
“試試看吧!”
話音剛落,那道灰色的本命靈符就從他的丹田內飛射而出,然後徐徐的飄在了他的胸前位置。
隻見,沈煥馳那溫潤的眼眸中映射出了一道道複雜的符文,他的雙手開始不斷的調動天地靈力繪製出一筆一捺。
這一筆一捺都落入了身前的那堵符牆之中,漸漸的開始和那些古老的上古符文產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關係...
另一邊,沈瑞淩靜靜的看著族長的一舉一動,他從前者的身上清晰的感受到陣陣道韻的氣息,這股氣息使得前者正在與那堵符牆緩慢的融為一體。
很快一道晦澀難懂的金色符文就出現在了半空中,然後在沈煥馳的控製下開始向那堵符牆緩緩的靠近。
“跟上!”
當這道符文接觸到那整堵符牆的那一刻,沈煥馳便立即拉著身旁的沈瑞淩快步走向了那堵符牆,並直接就穿過了那符牆。
就在穿越那道符牆的瞬間,沈瑞淩感覺到了一股特殊的感覺,就宛如是有水波般從他的身體上蕩漾了過去。
待到他反應過的時候,便已經來到了這堵符牆的另一側,一處滿是殘垣斷壁的石室。
沈瑞淩環顧了一眼石室,隨後又轉頭看向了身後的那堵符牆,平靜的臉上不由得顯露出了一抹彆樣的神色。
剛才當真是神乎其技呐!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沈煥馳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
“好了,接下來要我們自己前進了,小心點...”
“是,族長!”
聞言,沈瑞淩立即點頭應承下來,然後便跟著前者小心翼翼的向這處石室的另一個出口走去。
由於他們已經來到了從未有前人所踏足過的地方,所以所需要麵臨的都將是最原始的廢墟以及層層疊疊的禁製。
不過好在沈瑞淩和沈煥馳兩人的修為都不弱,而且後者對於此地的符文禁製也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因此他們兩人在遺跡中的前進速度倒也是不算很慢,數個時辰就向前推進了數十裡。
隨著不斷的深入,沈瑞淩和沈煥馳兩人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得越來越陰森,所看的戰鬥遺跡也越來越激烈。
似乎是因為先前那堵符牆的關係,使得這裡麵那些上古隕落修士的遺骸沒有被鬼霧所侵蝕,保存的還算是比較完好的。
很快沈煥馳兩人就來到一處倒塌的閣樓前,在這閣樓廢墟前還有數十具白骨屍骸,不少都已經支離破碎了,在他們的身邊還有許多破碎的法衣以及各種各樣武器的碎片。
“看樣子似乎是在拚死抵抗...”
沈煥馳望著眼前的屍骸,若有所思的沉聲道。
聽了這話,沈瑞淩微微頷首,隨後目光看向了那座閣樓,眼眸中流露出了一抹彆有深思之色。
既然這麼多上古修士拚死守衛著這處閣樓,那麼顯然這處已經坍塌來的閣樓當年是處極其重要的地方。
隻見,沈煥馳和沈瑞淩兩人似乎都想到了一塊去了,兩人不約而同的向那處閣樓走去了。
這處閣樓雖然已經倒塌了多年,但是依舊被一種符文禁製所牢牢的包裹著,因此並不是那麼容易可以進去尋寶的。
這一邊,沈煥馳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閣樓上的符文禁製以後,臉上就不禁漸漸的浮現出一抹不解的神色。
他發現不管先前那堵符牆,亦或者進來後所遇到的符文禁製,以及眼下這處閣樓上的禁製,都是同一種符文禁製,看樣子應該是出自於同一人或者是同一流派之手。
而且這些符文禁製的布置也是十分的古怪,有點不像是為了阻擋外麵的人進入,反而更像是為了不讓裡麵的東西走出來。
思索了片刻以後,沈煥馳便微微的搖了搖頭,隨後便開始準備動手破除這包裹住閣樓外圍的符文禁製。
經過一個時辰的忙活,他終於在那禁製上打開了一道入口,於是兩人便立即進入。
當沈煥馳兩人進入這處坍塌的閣樓以後,眼前見到的景象依舊是滿地的廢墟以及屍骸和其他破碎之物。
“這裡應該是一處製符的場所...”
沈煥馳右手一揮,一隻已經靈性全失的符筆出現在其手中。
看樣子其原先應該也是一件品階不低的寶物,不過現在卻已經成為了廢銅爛鐵。
另一邊,沈瑞淩似乎也有所發現,手中多出了一件玉盒,玉盒上麵還散發著淡淡的靈力波動。
而隨著玉盒打開,裡麵躺著幾塊特質的玉牌,每道玉牌上麵都刻上了複雜的符文,依舊還散發著強烈的氣息。
“這幾道玉牌上應該是上古時期的符籙,隻是具體是哪種符籙眼下還不得而知...”
沈煥馳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欣喜之色,望著那三道玉牌說道。
畢竟【隕星海】內的這些宗門遺跡都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了,那時候的製符之法早就已經不可考究了。
當然了,對於沈煥馳來說,這三道上古符籙卻有著大用,能夠幫助他更好的了解上古符文,用來完善自己的符道。
接下來,前者兩人又在這處倒塌的閣樓裡四處搜尋了一番,不過總的來說收獲不算是太大。
大多數的製符材料都已經失去靈性,而在經過當年的動蕩以及無數歲月的沉澱過後,所保留下來的符籙也是少的可憐。
前前後後花費了一個多月的功夫,結果就隻有這麼點收獲,沈瑞淩心中不免有些無奈起來。
而另一邊,沈煥馳再次環顧起已經倒塌的閣樓,他隱隱感覺自己似乎還遺漏了某處關鍵的地方。
畢竟從他們這一路進來的情況來看,顯然不止這些東西,這處閣樓沒有看上去的這麼簡單。
突然,他的雙手緩緩抬起,開始調動天地靈力揮出一撇一捺,一道玄妙的大符看上去正在半空中逐漸的成型。
而隨著這道符紋出現,那些包裹在閣樓外的禁製似乎被觸動,開始綻放出來了光芒。
說起來,這道符文還是沈煥馳先前從那符牆所領悟的那一道,與這周圍的符文都是來自同一個體係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彼此之間能夠產生一些聯係。
不過前者現在還無法完整的繪製出那道符文,也僅僅隻能模仿出來個大概的形狀而已。
借助這道符文的關係,沈煥馳開始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很快就在這閣樓的最深處發現了一座密室。
這座密室依舊被層層疊疊的符文禁製所覆蓋著,而且這裡的符文比起先前所遇到的更加的繁瑣也更加的強大。
不過似乎是因為這些符文禁製已經存在了太久的時間,而且沈煥馳在這一次次的破除禁製的過程中,對於這種符道的理解和感悟也提升了不少層次。
因此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後,沈煥馳和沈瑞淩兩人最終還是如願的進入了這座密室。
整座密室並不算大,但是修築的卻是十分堅固,周圍所用靈材也都是極好,看樣子應該是為某位大人物準備的。
不過眼下這密室內所有器物都已經破碎在地上,密室的牆壁上還遺留著許多戰鬥的痕跡,儼然這裡也發生過一場劇烈的大戰。
有些奇怪的是,這處密室內並沒有一具屍骨遺骸...
“咳咳...”
沈煥馳的神色略顯的蒼白,嘴角也溢出了一絲鮮血,顯然剛才為了突破密室外的禁製,他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族長,您沒事吧?”
見此情形,沈瑞淩連忙開口詢問道。
聞言,沈煥馳微微的搖了搖頭,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然而就在其搖頭之時,似有一滴血珠滴落在了密室的地麵上,異變隨之產生了。
隻見,原本暗淡的地麵上開始不斷的亮起一條條紋路,這些紋路很快就鋪滿了整個密室的地麵,最後居然緩緩的顯現出了一道巨大的上古符籙。
望著這道上古符籙,沈煥馳瞬間感覺神魂一陣動蕩,仿佛有無窮無儘的東西快速的進入到了他的識海當中。
《通天籙》,天地皆為紙,萬物皆為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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