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虎口崖上,交手的築基修士都停下了手來,相互提防的看著對方。
此時,沈瑞淩和刀煞老者相對而立,他們雙方身上都已經傷痕累累,不過顯然沈瑞淩身上的傷勢要比刀煞老者輕許多。
隻見,那刀煞老者現在已經成了獨臂老者,他的左臂已經不知去向,隻在左肩那留下了一個碗口般那麼大的傷口。
在他的傷口上,一股股淩厲的劍氣正在肆虐著,阻礙著他傷口的愈合。
老者滿臉蒼白,那雙陰翳的眼眸中不斷地閃現出怨恨的神色,但是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他內心的恐懼!
是的,他已經害怕了,他知道這場戰鬥再繼續去的話,他注定會成為沈瑞淩的劍下亡魂!
但他還不想死,所以此時的刀煞老者已經打起了開溜的算盤。
一旦真的到那一步,他會毫不猶豫擺脫沈瑞淩的攻擊,然後扔下這些流匪,直接逃遁!
另一邊,沈瑞淩就顯得淡然了許多。
雖然身上的道袍也已經被劃開了幾道口子,鮮紅得血液正在慢慢的滲出。
但是他的氣息卻極其的平穩,淩厲的氣勢不斷的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股必殺之意一直籠罩在刀煞老者的身上!
此時,左蒼狼那洪亮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全軍撤退,練氣修士先走,築基修士留下來殿後!”
一時間,虎口崖上的所有修士都聽到了左蒼狼的撤退命令,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看到那些練氣修士還楞在那裡,那名重傷的青雲門弟子立即喝道:
“全都撤下來!”
在他的命令下,這些練氣修士才緩緩的退下山崖,朝密林中退去。
沈景安望著已經不遠了的崖頂,又看了眼了身邊那些已經開始撤退的其他家族的修士,隻得歎息了一聲,向身後族人傳令道:
“撤退吧!”
“是!”
眾人心中雖有不乾,但是連家族築基修士都不敢違抗左蒼狼的命令,他們這些人又能怎麼辦,隻能按照命令開始撤退起來。
此時,沈瑞淩等築基修士也已經擺脫了各自的對手,來到了崖邊,守護起了自家的族人,讓他們可以安心撤退。
片刻之後,左蒼狼緩緩的從天上落下,站在了沈瑞淩等幾名築基修士的身前。
沈瑞淩幾名臨海郡的築基修士雖然很想上去問明緣由,但是也知道此時並不是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所以都選擇閉上了嘴。
另一邊,黑袍老者也已經落地了,站在了書生男子幾人的身前,和左蒼狼對峙了起來。
“大哥!”
看到黑袍老者落地後,剩下的幾名流匪都聚攏了過去。
“放他們走吧!”
黑袍老者看了眼這幾人後,發出來嘶啞的聲音。
他明白,他的傷勢比起左蒼狼還要重傷許多,已經無力再戰了。要不是靠著血毒蝠這種天下奇物,他根本逼退不了左蒼狼!
況且現在對麵的青雲門修士中,雖然左蒼狼中了血毒動不了手了,但剩下的那些築基修士實力都不弱,光靠他身後那幾個廢物是根本拿不下這幫人的。
聽到黑袍老者的話後,書生男子幾人不由的對視了一眼,眼中儘是不乾的神色。
“大哥!”
黑袍男子湊到老者邊上叫道,顯然是想讓老者下令追殺。
然而黑袍老者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隻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左蒼狼的身上。
……
過了許久,左蒼狼環顧了一眼四周,目光在黑袍老者身上停留了一會,才轉頭對沈瑞淩幾人開口道:
“走吧!”
沈瑞淩幾人相視一眼,隨即化作數道靈光衝天而起。
看著沈瑞淩他們離去的身影,黑袍男子眼中再次閃過濃濃的不乾神色,但是卻又不敢說什麼。
“回白骨洞!”
這時,黑袍老者轉身對書生男子幾人說道。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書生男子幾人相視一眼,也就立即朝洞府走去。
……
另一邊,臨海郡地練氣大軍已經退出了山林,正在緩緩的退往棲霞嶺上。
天空中,沈瑞淩幾人不斷地朝左蒼狼那看去,發現左蒼狼原本一身淩厲的氣息現在缺顯得極其萎靡,顯然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待到眾人來到棲霞嶺之後,左蒼狼直接扔下沈瑞淩幾人奔向了密室。
望著左蒼狼離去的方向,陳文鬆連忙向一旁的青雲門弟子拱手問道:
“道友,不知左長老……?”
那名青雲門弟子看了陳文鬆一眼,淡淡的說道:
“陳家主,你還是先回去吧!”
然後又看向沈瑞淩幾人說道:
“諸位也先回去吧,左長老出關我等定會告知諸位的。”
聞言,沈瑞淩和杜文甫兩人相視一眼,也知道此時是問不出什麼來了,隻得朝自己的營地走去。
另一邊,陳文鬆見到沈瑞淩兩人離去後,不有些不死心的看向了那名青雲門弟子,但對方卻根本沒有看他,直接往左蒼狼閉關處走去。
眼看是得不到答案了,陳文鬆一擺長袖,帶著另一名陳家築基修士離開了。
……
沈家營地內,沈瑞淩剛剛回到大帳之內,沈景安久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族人怎麼樣了?”沈瑞淩連忙詢問道。
“都已經安頓好了!”
停頓了一會,沈瑞淩有些不願開口道:
“傷亡怎麼樣?”
麵對沈瑞淩的詢問,沈景安的臉上就露出了難以掩蓋的悲痛之情。
看著他這樣子,沈瑞淩心裡也已經明白。
“隕落了五人,重傷七人,輕傷十一人!”沈景安緩緩的開口道。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但是聽到這串數字後,沈瑞淩的內心還是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這時,一旁的沈景安有些悲憤的開口道:
“瑞淩,這流匪殺了青雲門這麼多人,為何這青雲門金丹真人遲遲不出手,偏要我們這些練氣修士取送死啊!”
顯然,看到族人死在麵前,讓沈景安的內心悲痛不已,已經讓他有些亂了分寸了。
聽到沈景安這話,沈瑞淩隻是無奈的苦笑了一番。
這個問題,他當初也請教過杜文甫。
明明隻要金丹真人出手,剿滅這幫流匪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根本不必像如今這般興師動眾!
對於這個問題,杜文甫隻是苦笑了一下,然後才告訴他。
這件事情似乎關係到三方金丹真人之間的約定,各方金丹真人不得輕易踏入對方得勢力範圍。
而這滬上坊到臨海郡之間的這片山嶺都是散修聯盟的地盤,在這裡麵生活的也都是散修,和散修聯盟保持著緊密的聯係。
這樣一來,青雲門的金丹真人根本不能輕易踏足白骨嶺,更彆說出手殺人了。
況且這“血豹”和散修聯盟的某位金丹修士還存在著什麼鮮為人知的關係。
所以在一番談判之後,雙方約定,青雲門就隻能派遣他們這些築基修士出手圍剿這群流匪,而散修聯盟也不會出手相救。
……
過了一會,沈瑞淩麵無表情的開口口道:
“四伯,此事不是我們可以考慮的,剛才的話你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看著沈瑞淩那表情,沈景安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隨即拱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