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建華在從政之前，也是實驗科室的人員。

二十多年前，和孟南峰一起去英國留過學，算是老相識了，關係一直以來都保持得不錯。

隻是，孟南峰很少會在沒過節的時間給他打電話，並且他此次來電的第一句話，便是有重要事說，這便讓譚建華好奇了起來。

能讓一枚中科院院士看重的事兒，應該不簡單。

“什麼事，你說就行了。”

“我現在正在雅加達，這裡有一批10米級，比表麵積2630㎡/g的單層石墨烯材料，你得趕緊問問航空科技集團等企業需不需要，如果需要的話，趕緊派人過來把這批材料收購了，如果晚了，這玩意兒可就落到西方國家的手裡了！”

“呃……”譚建華愣了愣，納悶兒道：“不是，你的意思是你正在雅加達，那裡有一批單層石墨烯，是吧？”

“沒錯，科源公司的張立張總，已經拿下花了10個億拿下一噸了。”

“這……”譚建華迷糊了，“老同學，你沒喝醉吧，10米級的完整單層石墨烯，1噸？你在逗我呢？”

作為科研出身的人，譚建華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搞過研究了，但他目前的職位，管理協調著許多國防軍工和民營的企業單位，對於石墨烯這等前沿的產業，他還是十分了解的。

就在剛才，他還看了一份關於富勒烯的產業報告，說是黑骨頭碳材公司和富勒烯界的仗打得太凶了，下麵那些企業都瑟瑟發抖，怨聲載道，問要不要協調一下？

譚建華的回答直接是不，因為這種有利於盤活市場，良幣驅逐劣幣的企業競爭活動，不但不去管，還要加大力度支持才對啊。

所以，以譚建華對石墨烯類產業的了解，是萬萬無法相信單層石墨烯，會出現噸級的售賣現象的，彆說10米級的了，就算10厘米級彆的都不可能。

因此，一時間便以為孟南峰喝醉酒了，在和自己說笑。

“我是在很嚴肅地和你說話，沒有絲毫玩笑的成分！”孟南峰沉聲道。

譚建華聞聲收斂了隨意的情緒，但心裡卻更加納悶兒了：“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你讓我怎麼信？1噸10米級的單層石墨烯，你知道那是什麼概念嗎？”

“我知道，而且非常清楚！我這邊拍攝了一個檢測視頻，已經發到你郵箱裡，你看過就知道了。”孟南峰道：“先不和你說了，我得把消息散出去，這東西如果我們不拿下來，歐美那些國家，求之不得呢！”

結束通話後，譚建華將信將疑，登錄自己的郵箱，發現果然有一封孟南峰發來的郵件，點入查看，是一個視頻。

視頻的時間有一個小時，譚建華快進看完之後，麵色終於凝重起來。

“10米級的單層石墨烯……這太誇張了，哪家企業能造出這種尺寸質量的石墨烯啊，雅加達？不，印尼的科技高度還差遠著呢……”

一邊嘀咕，譚建華一邊撥通了孟南峰的電話。

“視頻看完了，知道我沒騙你吧？”

“暫且信了，這些石墨烯是哪裡來的？彆告訴我是印尼本土的企業產的，我不信！”

“是雅加達這邊的一家離岸公司售賣的，叫做瑞吉貿易公司，但你查這個沒用，這批貨的來源很隱秘，到底是怎麼來的，恐怕不好查到，而且現在彆管那麼多了，瑞吉公司那邊還有12噸存貨，先把這些存貨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這些材料的重要性，你不會不知道吧？”

“還有12噸……”譚建華瞳孔一縮，焦急道：“真有這麼多？”

“具體不太確定，但可能性很大。”

“什麼價？”

“噸級交易10億每噸。”

“這麼貴啊，12噸的話，也就120億了啊。”

“確實不便宜，但你好好想想，這可是10米級的單層石墨烯啊，用途實在是太多太廣了，拿下來之後就算不做國防軍用，製成民用產品賣出去，也虧不了。”

譚建華撇嘴道：“這種材料拿去民用，那不是暴殄天物了嗎，用到坦克、戰鬥機、火箭、衛星和其他航天器身上，那才能物儘其用。”

“所以呢，到底還要不要了，說了半天！”

“要啊，怎麼不要，如果是真的，那就必須要。”譚建華鄭重道：“這樣，我先通知下下頭的企業，看看他們是什麼想法。”

“你趕緊的。”

“知道知道，彆催嘛，這種百億級的大額交易，得小心啊。”

“反正消息我是已經帶到了，至於材料能不能拿到手，那就是你們的事兒了，彆到時候被人搶走了又賴我。”

“哎，你那邊先幫忙穩住，可不能讓彆人搶走了，這可是事關軍工大事的一次交易啊。”

“不說了，反正你那邊麻溜點，你們實在吃不下，拉些民營企業進來不好嗎？我看不少民企對高質量石墨烯的需求也挺大的。”

“這點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掛了電話，譚建華又連續撥打了幾個電話，半個小時後，和科工局的正牌局長一起，舉行了一次麵對各大國企領導的電話會議。

會議上，經過商討之後，得出一個非常簡要的行動計劃。

派人先乘坐專機前去雅加達，查明石墨烯材料的真偽，如果是真的，那各大集團先集資一起拿下，之後再考慮分配問題。

計劃敲定之後，譚建華這邊立刻派遣助理帶著二十幾名專家和相關的設備，乘坐一架專機，先是飛到了南邊，然後再坐飛機進入印尼境內。

抵達雅加達的時候，不過才晚上七點。

休整一夜之後，立刻和瑞吉公司聯係，表示要全部吃下那12噸石墨烯，但是需要全方麵的提前驗貨。

對此，簡鵬飛在江博的授意下，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反正東西確實石墨烯，沒有一點作假，隻要檢驗了，就會知道是真的，然後心甘情願付錢。

至於強買強賣？

那不存在的，據馬靖平彙報，來的都是國內知名的專家，可以很輕易地推斷出，這次交易是受了燕京某些機構上級領導的批示才進行的，不會無恥到黑貨不給錢。

當然，退一萬步說，假如真的發生了類似的情況，也不怕，這批石墨烯江博隨時可以收回物品欄存著。

以他的能級，想來想走，就算一個團的兵力也攔不住他。

所以，有恃無恐也不是沒本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