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貫妖星劃空降臨,猩紅的不祥之光令得所有望見的人皆是心生冷意。
東瀛。
本能寺。
正為明智光秀掀起叛旗而惱火的素盞鳴尊也是心中一凜,望向天空上那赤紅星光,露出莫名之色,“蚩尤之旗,竟是這麼快就到來了。”
這是爭奪第六天魔之氣的時機,可惜素盞鳴尊早就退出了爭奪。
不過退出歸退去,此時眼見蚩尤之旗降臨,素盞鳴尊還是心生一絲渴望之意。
“希望這道魔氣不要落入清羽的手中吧。”素盞鳴尊搖頭低語。
正自感慨間,素盞鳴尊突然抬手握住天叢雲劍,一劍疾斬上方,和那突然出現的驚天魔影相撞。
“轟——”
整座本能寺皆是一震,凜冽勁風掀翻四周建築,斬裂身旁的蓮池。
“餘還真是被小看了啊。”
素盞鳴尊目光瞄向四周那黑色身影,眼中難掩厲色,“四個通神境,竟也敢來對餘出手!”
就在方才,這四人結起大陣突然襲擊,一看就是來要素盞鳴尊命的。
“為何不敢?”
四人之中的劍姬冷笑道:“連我等靠近都未曾發覺,素盞鳴尊還真是墮落了啊。”
雖然因為四人擅長掩息手段,但是素盞鳴尊直到四人結陣出手才發覺,可見他在這段時間內靈覺下滑有多嚴重。
這也讓四人多添了一份自信,一份殺素盞鳴尊的自信。
“你們四人,都不是東瀛人,”素盞鳴尊冷言道,“餘記得,清羽手下便有四個劍客,曾在結陣之後險些殺了幽殿三王和孔懸空,看來就是你等了。”
“你們來此,是奉了清羽之命?如此蚩尤之旗降臨的時刻,他竟是讓你等前來東瀛,還真是夠貪婪,夠自大的啊。”
貪婪,說的是清羽想在中原奪取第六天魔氣之餘,還打著素盞鳴尊的主意。自大,說的是清羽以為憑這幾個通神境就想殺他。
素盞鳴尊想到此處,怒火中燒。
他素盞鳴尊便是被清羽打破了心境,也不該是這幾個通神境能對付的。清羽派這幾人來,擺明了是看不起他這個至強者,是對素盞鳴尊的蔑視。
“今日,餘便要清羽見識一下貪婪和自大的代價。”
素盞鳴尊揮劍起魔影,蛇魔之影凶威蓋世。
而對方,也同樣強勢回擊。
“天魔鎖神關。”
異口同聲中高喝中,魔神之相轟震天地。
···························
東瀛聖嶽之巔。
清羽通過劍姬的直接感應聽到素盞鳴尊的話語,不由低聲笑道:“貪婪,這點我承認,自大可就說不上了。為了東瀛,我可是出動自己本體親自上場了,便是劍神那邊也隻讓分身上場。”
雖然分身實力也不低,有清羽九成五的實力,但是有些時候,差一線便是勝負之彆,那五分的差距,便讓那邊的戰鬥進入了未知。
畢竟,除了劍神之外,還有一位太上道主躲在暗處的。
“也是時候了。”
清羽的身影落入山巔,“是時候為計劃收尾了。”
“神之手。”
天空現神光,巨大的神之手握拳,垂直擊下。
“轟隆——”
山搖地動,積雪傾崩之下。
神之手一拳擊破岩層,直入山體內部的赤焰紅漿,令得整座聖嶽皆是顫動不止,溫度不斷升高。
“東瀛的聖山,亦是東瀛地脈的源頭。可惜因為昔日八岐大蛇的肆虐,使得這座聖山成了東瀛最大的活火山,讓原本的神聖下布上毀滅的影子。”
清羽緩緩降低高度,進入山體內部。
神之手貫穿山頂,下方已是清晰可見那赤紅的熔岩地獄。而在那熾烈的岩漿之中,巨大的頭骨伏在池麵上,空洞的眼窟好似在望著那帶來毀滅之人。
如此頭骨,整整有八個。
每一個皆是鎮壓著一個火口,是故這八個火口也被稱作“八神峰”。寓意八神鎮壓災厄。
這些奇聞異事,皆是記載在神社書籍之中。這幾日清羽閒暇時翻閱書籍,也算是排解一些時光。
“八神峰,將八岐大蛇稱之為八神,還真是可笑。”清羽嗤笑道。
昔日若非這八岐大蛇,東瀛地脈也不至於不安穩到如此地步,但是現在,卻是要靠著八岐大蛇的屍骨來鎮壓地脈,尊其為“八神”,你說可不可笑?
“罷了,可笑與否,也與我無關了。”
清羽周身衍生出無量毀滅之氣,雙手合運氣勁,一道漆黑光輪現形。
天地俱廢,生靈儘滅,神思催裂,寧清歇止,此乃萬物傾毀之招,乃是十一卷《兵甲武經》合一的毀滅之力。
“滅世大磨。”
但見漆黑光輪轉動無邊毀滅之氣,落入岩漿池中,霎時萬象皆滅之景爆發。岩漿池下的光輪壓滅八岐大蛇之軀,磨碎八岐之首,震裂這東瀛聖山。
聖嶽之下被鎮壓數百年的岩漿轟發而出,赤紅熔岩肆意散出,所過之處,儘成赤地。
“毀滅吧,東瀛。”
清羽再聚元功,雙手射出兩道光柱,直入岩漿之中,探入地脈之內。
而後·······
“轟隆——”
又是一聲驚天巨響,光柱凝化神之手,擊斷地脈,轟散地氣。
“隆隆隆隆隆······”
令人驚愕的巨響不斷傳來,本就因為滅世大磨而破裂的山體,開始不斷落下岩塊。
而在外界,地龍反複,東瀛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整個島國,皆是迎來了末日般的景象,那天崩地裂之勢叫無數人都毫不懷疑毀滅的降臨。
本能寺中。
素盞鳴尊感受到手中天叢雲劍傳來的陣陣哀鳴,再看這地龍反複之景,雙眼大睜,瞳孔縮成針眼般大小。
“你們······你們竟是行如此喪心病狂之舉。”
即便是曾經讓繁華的東州毀於一旦,讓無數人沉淪於獸性的素盞鳴尊,此時也是驚詫於敵人的毀滅之舉。
畢竟人與人之間的痛苦並不相通,當初發生在東州的悲劇,隻會令素盞鳴尊感到快意,又怎會體會到東州人的絕望?
唯有切膚之痛,才能讓人真正認識到絕望的含義。
“天災加人禍,如此災劫,應該能將蚩尤之旗引到此處落地了吧。”
他聽見那四人之中的女子振動意念,發出那夢魘般的聲音,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道令人畏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