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養心殿內燈火通明。
鳳九五獨自一人坐在書桌前,翻看著剛從山河書院連夜取來的典籍。
“人皇共傳承九世,最後一位人皇擊敗地魔之後,便將人皇之位傳給了傳說中的夏朝初祖,夏朝初祖後,再無人皇······”
“應該說夏朝初祖就已不是人皇了,因為最後一位人皇看出了王朝成立的必要性,主動斷絕了人皇的傳承。
在斷絕人皇傳承之後,九代人皇便消失不見,有人說他居於自己開辟的秘境之中,也有人說他追隨著道祖的腳步而去。種種說法,卻是沒有一個可用的。”
“不過······”
瞳孔中,有另一隻眼瞳與其重合,漠然的眼神看向姬氏的傳承。
“四千年前,秦帝為江山萬世,不使他人獲得天子武學,便集全國之力,覆滅了人皇世家姬氏。其後秦帝大索天下,意圖將姬氏傳承完全斷絕,但卻因覆滅姬氏時受到的傷勢過重而死。
其後秦朝覆滅,姬氏也徹底消失了蹤影。就連姬氏的護衛家族也是再也沒有現於世間······”
鳳九五手指滑動,從護衛家族的姓氏上滑過,嘴角緩緩露出笑意,“東方氏,源自初代人皇後裔之一,為守衛曆代人皇家族而改姓東方。
南宮氏,源於姬姓······
西門氏,源於姬姓······
北堂氏,源於姬姓······”(當時還百度了一下,這傳說中的四大家族來曆不淺啊。)
“真相,明了了,影王那位皇祖,此時就在西域······”
重疊的瞳孔消失一個,鳳九五恢複了對身體的掌控。看著手上的典籍,他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姬氏啊,人皇世家,可怕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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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天峰上,霜雪凝成兩方寶座,兩位當世至強對麵而坐。
金狼汗王撫摸著冰霜凝結成的狼首,看向對麵那年輕的蒼生教主,道:“牧教主,本汗至今還不明白,為何你要答應與本汗聯合,與中原完全割裂。”
牧蒼生含笑道:“本座應該和汗王說過,為了更大的利益。”
“是嗎?可是若是和中原各派聯合驅逐本王和梵天,蒼生教也許能夠如願進中原傳教。那樣豈不是利益來的更輕鬆,也更無後患?”金狼汗王道。
“既然汗王不信本座,”牧蒼生依然笑意不改,但眼中卻是有著不可捉摸的眼神,“那為何還要同意本座的加入呢?”
“自然是因為實力。”
金狼汗王看向牧蒼生的雙眼之中,滿是傲然的色彩,“中原人的天榜,不排異族他國之人,便是西域這片歸屬於大乾的土地上的兩位至強者,也隻選了牧教主入榜,而將梵天佛主完全無視。何其傲慢,又何其盲目。
本汗和孟山河前後交戰過數十次,每一次皆是不落下風。在那時,本汗就知,中原人的傲慢,也該到頭了。因為······”
猛然爆發的氣勢震碎了冰霜寶座,但又將破散開的霜雪硬生生凝固,完全沒有任何變形,“在最近的幾十年,本汗和孟山河的交手,無一次不留手。孟山河老了,而本汗還年輕,隻是因為顧忌中原人的針對,本汗放孟山河一馬罷了。不過,今後卻是不必了。”
“那汗王可知,孟山河所在的儒家,尤其講究中庸之道。”牧蒼生笑道。
“所謂中庸,便是中正平和,因時製宜、因物製宜、因事製宜、因地製宜。汗王說自己保留了實力,那孟山河為何不能?”
“而且,汗王自問有信心勝過天榜第八的孟山河,便有信心勝過本座······”
牧蒼生緩緩起身,“巧了,本座當年也在儒門讀過書,這中庸之道也是學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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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響徹天穹的轟鳴,其後是那從天空中墜落的山體落地之聲。
“轟——”
整個西域,都因這一撞擊而顫動。西域之地,那高有萬丈的第一高峰接天峰,斷了一截,從萬丈高空掉落,墜落在大地上。
天空中交戰的六人,還有卡爾蒂姆中廝殺的雙方,都因這轟鳴,這震動而心驚。
“殺!”
南宮訣突然刀鋒轉向,閃動寒光的刀芒斬向阿古戈後背。
刀芒深入體三寸,即便是阿古戈如山巒般高大堅硬的身體,也被南宮訣突然的刀芒破開,血灑長空。
阿古戈身體一振,渾然大力逼出刀芒,卻還是有細碎刀氣在血管中肆虐。
他和伽術快速會和,警惕地看向南宮訣和阿修羅。
阿修羅戴著麵甲,看不出那黑色修羅鬼麵後的真容,但他的戰意卻是緩緩消失,默然回身飛走。他放棄了戰鬥,將這片戰場留給其餘五人。
“你們背叛了盟約!”
事到如今,阿古戈哪會不明白自己,還有金狼汗王都遭到了背叛。方才掉落的那一截山體,正是金狼汗王和牧蒼生交手所致。
他的心開始下沉,因為若隻是一個牧蒼生,阿古戈自信金狼汗王必將勝利,但若是加上一個梵天,那金狼汗王就凶多吉少了。
“談不上背叛,因為一開始就想著將爾等一網打儘。”
“安心,那爛陀寺選擇了袖手旁觀,沒有參與其中。如果你的汗王運氣好的話,也許能從教主手上逃得一命。也許······哈。”
南宮訣和五官王、平等王站一起,手中長刀豎起,如同明鏡般映照阿古戈和伽術的身影,“幽冥第一殿,秦廣王,有禮了。”
這位幽冥第一殿的王者雖不是十王第一,但十王之中能勝他之人,唯有第五殿的閻羅王,或者該說是閻羅天子。
南宮訣手中之刀,名為“孽鏡業屠”,原型是地府中的孽鏡台,鏡照孽因孽果,屠絕惡人業障。
“今日,孽鏡台前又要多兩通神境之鬼。”
孽鏡業屠麵向南宮訣的一麵,映出了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