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丹氣,突得乍起,清香四溢,張玄機身下的野草受此生機,迅猛狂長,短短數息間,便將張玄機身形掩蓋。
“這股生命力······倒是好想法!”清羽雙眼明徹萬物,看透張玄機這丹氣的虛實,也是不由讚道。
張玄機這些年培養了至少數十位人鼎煉製真丹,供他吸收助長功力。這些真丹裡彙聚了人鼎的精氣神三元,張玄機吸納真丹,自然也是將這同源的三元儘數笑納了。
不過,張玄機的真丹終歸是有極限,無法將如此龐大的三元儘數吸納,是以他將這些精氣散於四肢百骸,待到使用之時,提取而出,治愈一應傷勢。
隻是先前蕭千修的氣劍著實太過強大,一劍之下,張玄機彆說是意識,連身體本能都暫時失聯,這些精氣便這樣散於四肢百骸,難以提取。
若非龍虎金丹的丹氣引動了張玄機的意識,可能他這後手還沒用便直接作廢了。
丹氣依然還在發揮著作用,漸漸地,張玄機手指開始屈動,細若遊絲的呼吸也開始加粗。
他要醒來了。
清羽手指輕動,虛無魔鏡飛到手中,存入係統空間中。這是保命的最大底牌,可不能為外人所知。
“額······”張玄機發出輕微的呻吟,緩緩翻身坐起。
隨著他的主體意識的回歸,丹氣越發沸騰,開始迅速治療身體上的傷勢,不過片刻時間,張玄機便可以自由活動了。
“玄機兄的底牌卻是不少,看來我不需要擔心剛到手的救命之恩沒人還了。”清羽輕笑著道。
“待我回去之後,便將「九鼎丹經」上冊儘數交予你,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張玄機也是盤膝坐下,邊調息邊對清羽說道。
“如此重禮,看來救你救得不虧。”
彆看張玄機先前說能拿龍虎山的真丹境高手換取「九鼎丹經」的經文,實際上,張玄機所給的經文,隻占總文很小一部分。要想靠龍虎山的真丹境換取經文,便是將龍虎山真丹境的武者全數抓光都沒用。
“張玄機的命,自然是值錢的很,比一部丹經要重得多。”張玄機哼聲道。
之後,二人各自盤膝運功療傷,丹氣四溢,帶來陣陣生機。
三個時辰後,夏季的天空已然全亮,清羽當先睜開雙眼。
他的傷,本就比張玄機的要輕,再加上龍虎金丹的神效,好的自然比張玄機要快。
“身體傷勢,大約好了七成,剩餘的三成,過幾日也是能好。龍虎金丹的神效當真是出乎意料,正後悔當初沒多留下一顆。”清羽搖頭道。
清羽當初隻留下一顆龍虎金丹,如今用了這一顆,再遇到像今日的翻船事件,就沒金丹可用了。
“研究張玄廉的真丹之後,我又有收獲,可對龍虎丹進行改良。屆時龍虎丹對真丹境武者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你大可取用。”這時,張玄機睜開眼睛道。
“那便謝過了。”
清羽緩緩站起,“這一次,可算是陰溝裡翻了船了,蕭千修那老家夥親自出手。若非運氣好,明年的今日,便是你我二人的忌日了。”
“好在之前察覺蕭七夜等人來襲,命那個胖子帶著張玄廉從地道中提前離開,否則,損失便大了。”
劫後餘生,張玄機還是對他的實驗品念念不忘,不得不說,他對丹道也是夠執著的。
“我等藏身於據點之中,影樓人員也是儘數蟄伏,無我等命令,絕不會輕易暴露。禦劍山莊能找到據點,非是自身本事,乃是有人通風報信。”清羽說道。
“誰?”
“天魔宮,魔公子。”
清羽不像張玄機那般傷重昏迷,蕭千修到來以後的事情,雖然清羽躲得深,不曾聽到,但是那突然爆發的魔氣,清羽可是清楚得很。
那股魔氣,與當日在寒山寺見到的那塊天魔絕煞令同源。若清羽沒猜錯的話,那股魔氣應該是魔公子等人被蕭千修發現,引動天魔絕煞令所致。
既是如此,那是誰通風報信,就一目了然了。
“魔公子嗎?即便是天魔宮,惹了張玄機,也付出代價。”張玄機毫不猶豫地說道。
二十年前的弱雞張玄機都敢給天師的小兒子一刀,竊走「九鼎丹經」上部,如今的張玄機隻會更加膽大。
隻不過······
魔公子雖然通風報信,但是清羽和張玄機若是想撤,也早早能和孟雲飛一起撤離的吧。之所以留下一戰,不是因為他們想要將計就計,反殺一波嗎?
按理來說,魔公子還算是功臣來著。
嗯,道理是這麼講的沒錯,但是在清羽和張玄機身上說不通。
兩個吃不得虧的人自有一套自己的邏輯。於他們而言,不管結果如何,魔公子既然搞了這小動作,自然得付出代價。即便這代價將會是魔公子的命。
“聽聞天魔宮的魔丹乃是容納煞氣淬煉而成,我早就想研究一番了。魔公子,正好!”張玄機眼睛裡再次露出那貪婪和渴望並存的眼神。
“天魔宮的屍散人也出世了,據說轉化成屍散人之後,真丹便會轉化成屍丹,與常人絕不類同,玄機兄應該還沒研究過屍丹吧。”清羽用滿是誘惑的語氣說道。
聞言,張玄機眼中渴望更甚,像是要冒出綠光一樣。
“看來,你是對天魔宮挺熟悉的了······”張玄機意味深長地道。
“自然,我是有個門路,能讓你找天魔宮的麻煩。”清羽眸光暗閃,輕笑道。
禦劍山莊這邊,雖說行動還沒正式開始,但死了三個真丹境的劍師,也算是對得起影王的任務了。
儘管很想對禦劍山莊報複一下,但是對方莊主蕭千修如此不講究,連句話都沒說就親自出手,清羽和張玄機可不想再次嘗試天降氣劍的滋味。
清羽沒有第二顆龍虎金丹了,張玄機也沒有足夠的精氣恢複了。要是再翻一次船,就真要要淹死在海裡了。
所以,惜命的二人十分從心地準備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