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說出你的目標吧。先說好,要是真丹境,我可不會去招惹。”清羽道。
雖說當初靠著海量火藥坑了一個真丹境一把,但清羽可不會就此認為真丹境不過如此了。
當時那處據點的環境,可說是天地無依,那真丹境無路可逃,隻能硬抗。
饒是如此,最終他也隻留下了一截手臂。
而且據清羽事後的調查,也基本確定了那人的身份。那人當初以左道法門強入真丹境,其實力比起正常的真丹境可說是大大不如,以致於他隻能靠著其他手段輔助戰鬥。
便是這麼個西貝貨真丹境都難弄死,正常的真丹境,清羽去麵對也就隻有亡命逃竄的份。
“真丹境的陸地神仙,貧僧當然也不敢去招惹,”釋覺搖頭道,“貧僧要對付的人,名叫段然。”
“‘法華客’段然?”
“正是。”
“此人雖也是個高手,但我不相信你對付不了。”清羽說道。
“法華客”段然,人榜第五,圓山寺俗家弟子,說起來,圓山寺也是禪宗一脈,段然也算是釋覺的師兄。
人榜第五,妥妥的神元後期的修為,若是在察覺釋覺吸取肉舍利精華之前,清羽對二人誰勝誰負不好評斷。
段然成名近二十年,豈是好相與,但釋覺此人也是神神秘秘的,雖是年輕一輩之人,清羽卻一直未曾看透他的虛實。兩者相鬥,勝負正不好說。
但在發現釋覺吸取肉舍利精華之後,清羽心中的勝負天平,毫無疑問地向釋覺這邊傾斜,還是怎麼壓都壓不回去的那種。
“據貧僧多日來的探查,段然身上,應有一顆寂滅一脈高手的舍利,其實力,絕不隻人榜第五的水平。且近年來一直客居法相寺附近,和法相寺僧侶交情甚厚,是以需速戰速決,快速擒下或者斃殺段然才是。”釋覺說出他的理由。
真要打起來,段然本身實力不說,若是驚動了法相寺的人,那麼即便是擊敗了段然,也要麵對之後的法相寺之人。
法相寺可不會任由他人得到寂滅一脈的舍利,最終釋覺少不得也要和法相寺的高手做過一場。
但問題是,釋覺打不過啊。
法相寺雖然不如大禪寺名聲赫赫,但終究是三大佛寺之一,通神境強者是有的,真丹境也是絕對不缺的。釋覺要是驚動了法相寺,還是想想怎麼在不露身份的情況下逃跑吧。
“既是如此,這個活,我接下了。”
清羽直接拿起木盒,將其收入懷中,“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前去對付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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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寺之所在,乃是大乾腹地附近,若是要以騎馬趕路,日夜兼程也要十天半月。
不過清羽有白鳳凰,這十天半月,縮減下來也就要三天左右。
這一路風塵自是無需多提。
三天後,正午時分,清羽及釋覺來到了法相寺附近的一處小山頭。
在此地,正好能看見遠處法相寺那看起來簡素滄桑的建築,比起金碧輝煌的禪宗祖庭大禪寺,法相寺甚至看起來有點破敗,一點都沒有三大佛寺該有的氣象。
事實上,比起如今的佛門主流大禪寺,還有在西域傳教的那爛陀寺,法相寺的確是有點低調過頭了。
不傳教,也少有傳人在江湖上行走,很多人都認為法相寺就是三大佛寺缺了密宗之後,被拉上來湊數的。
不過,站在清羽身旁的釋覺卻是不覺得法相寺名不符實,他看向法相寺的眼光中的忌憚可做不了假。
“當心了,法相寺在神識之道上的成就乃是當世頂尖,神元境的法相寺僧人,可說是在同境界上少有敵手,若非法相寺僧人少有在江湖上行走,那人榜之上,少說有三四個位置要換個人。”釋覺提醒道。
神元境,正是覺醒運用神識的一個境界。法相寺僧人在神識之道上有成就,自然能夠在神元境時大占優勢。釋覺這提醒,不是沒有道理的。
若是被法相寺的僧人纏上,的確會會是件麻煩事。
至於為何隻提醒當心神元境的僧人,那自然是在神元境之上,以及之下的僧人不需要當心了。
先天境的一掌撂倒,被真丹境的一掌撂倒,完全沒當心的機會。
“那邊的農家小院,便是段然所在。”釋覺接著指向另一個方向道。
“嗯······嗯?”
清羽突然看向釋覺舉在眼前的一件物事,“這個······”
“墨家製造的千裡鏡,施主你需要嗎?”釋覺示意了一下手上的筒狀物事。
‘這世界,還挺先進的。’清羽看著那筒狀物事,心中暗想道。
這東西,分明就是古代版的望遠鏡嘛。
這個世界有所記錄的曆史,至少能延伸到萬年之前,論起曆史悠久,還要超過過清羽前世。隻是由於武功的存在,才一直導致科技沒怎麼發展起來。
畢竟練武能長壽,通神境強者少說能活五百年,武功到後期,威力完全不遜於高科技武器,自然就沒人會下心思去研究科技了。
不過,在某些黑科技方麵,此世也是要超過前世的。就比如當初文壇爭位時,大乾稷下學宮中的墨家門徒展示的載人機甲。聽說在稷下學宮中,墨家高人還研製出了可比擬通神境強者的超級機關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清羽其實對這千裡鏡挺好奇的,不過他現在這樣子,帶著青銅麵具用千裡鏡,怎麼看都有點掉逼格,還是不用了。
“不必。”
淡淡地回了一聲,清羽向釋覺所指的方向看去。太虛眼再加「天子望氣術」,數裡遠的農家小院猶如近在眼前,清羽自然不需要用千裡鏡來遠望。
“果然,羽施主有著一門瞳術武學啊。”
釋覺和尚說著,竟是收起了千裡鏡,負手遠觀農家小院,看他這樣子,竟也是無需千裡鏡,就能看到農家小院的情形。
‘這和尚,果然夠奸詐。’
看他眼閃金光的樣子,也是修煉了一門不凡的瞳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