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李仁傑展現遠超自己的武功,強自硬撐的翟間鬆了一口氣,鐵塔似的身軀轟然倒地,躺在殘屍碎體之中。
“翟大哥······”楊白見翟間倒地,急忙想要跑過去確認安危,卻被李仁傑抓住肩膀。
“彆動,危機還沒解除。而且翟間還有氣。”
毒霧驅散的很及時,所以翟間還能靠功力強撐著。當務之急,還是擊退青龍會的殺手。
遠處街道上,兩道血色身影,帶著六個黑衣人,帶著濃濃殺機而來。
“想不到,李大人竟然還是個高手,難怪帶著一個助手和一個侍從,就敢來辦案。”兩道血色身影之一踏前一步,說道。
說話的這人身披血色鬥篷,寬大的帽簷下,隻能隱隱看到他的下巴。不過從腰間彆著的兩把同樣是血色的兩道輕斧來看,此人正是昔日的斧王,如今的血蝠一號。
本來血蝠一號已經完全被洗去神智,和那些辟邪劍衛無異了,不似其他血蝠衛那般還有著殘存的神智。
但清羽進階神元後,精神力大漲,且得到了以心念為刃的「萬道森羅」,便以陰陽術中最為詭秘,也最為凶險的「易魂法」為血蝠一號重新塑造了心智,讓他成為了一個看似正常的人。
而另一道血色身影,沒做任何掩飾,血色衣衫配上血色直刀,正是剛加入青龍會的紀堂。
“青龍會的殺手,”李仁傑麵色難看地看著這些殺氣騰騰而來的人,“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襲擊朝廷命官,可不同於刺殺那些江湖人士,朝廷的怒火,你們承受不起。”
“誰會知道襲擊朝廷命官的是我們呢?”血蝠一號輕輕搖頭,反問道,“而且,朝廷真的會發怒嗎?不見得吧。”
戲謔的言語,讓李仁傑的心不由得下沉。這處小鎮極為偏僻,所以長生散的作坊才會設在此處,殺了人,滅了跡,誰會知道凶手是誰?
而且對方對泄露蹤跡毫不在意,令李仁傑很難不懷疑,這一切,是那位地位顯赫的人安排的殺局。
“嗯?”李仁傑突得鼻翼扇動,麵色大變,“卑鄙!”
“李大人······”身後,楊白突然軟軟倒地。
“對殺手說卑鄙,李大人,是你太天真了。”血蝠一號陡得伏低身形,猶如一隻血色大蝙蝠,貼地滑向李仁傑,手中血色輕斧直削李仁傑雙腳。
與此同時,血刀狂猛,帶起道道腥甜的勁風,紀堂持刀殺向李仁傑上身。
兩人上下同時攻擊,更有不知名的強勁迷煙在前,瞬間便是絕殺之局,要讓李仁傑送命。
然而李仁傑卻是不慌不亂,抬腳迅疾插入血蝠一號揮來的輕斧之後,左右一擺,踢中血蝠一號的左右兩臂,再加一腳,令其撲在地上向側麵橫滑過去。
而對於正麵襲來的紀堂,他的應對更是輕鬆,雙掌合十,再分開平推,如童子拜佛,強大的掌勁讓紀堂倒飛數丈,當空吐血。
勝負隻在瞬息之間,血蝠一號和紀堂便齊齊敗陣。血蝠一號雙臂被大力踢斷臂骨,紀堂更慘,正麵硬撼掌勁,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根,持刀的右臂扭曲,若非最近修煉了「凝血錄」,生命力大漲,可能那一掌就要了他的命了。
這等實力,眨眼間擊敗龍鳳榜第十,以及實力可與第八第九相比較的血蝠一號,李仁傑的實力,隻有一個可能。
“神元境。”血蝠一號狼狽起身,雙臂軟趴趴地垂在身旁。
“李大人,難怪麵對我等,竟然不跑,原來是心中自有底氣啊。”
李仁傑平日裡看起來和藹的麵容,此時已是沉凝嚴肅,不怒自威,冷聲道:“爾等襲擊朝廷命官,罪無可赦,還不速速就擒,交代出幕後主使,本官還能給你們指條活路。”
說實在的,李仁傑此時是高興的,一直以來苦於沒有證據去指證那位猜測的貴人,隻能到處鏟除長生散作坊,以期能令對方收斂。然而今日,證據竟然自動送上門來。
隻要能讓這些殺手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以現在朝廷的風向,那人定然落不得好。根絕長生散的機會,也許就在今日,被李仁傑親自抓到手裡。
“嗬嗬,李大人,你還沒贏呢?”血蝠一號低聲笑道,“事情可還沒完。”
“魔刀衛,殺!”
一聲令下,一直好似機關人一般呆立的黑衣人就像突然被按下的啟動開關,齊刷刷地拔出刀來。
這六個黑衣人,和那些以夜行衣包裹全身的辟邪劍衛們不同,他們身著黑色勁裝,臉上也不是蒙著麵巾,而是黑鐵所製的惡鬼麵具。
六名魔刀衛爆發出衝霄殺氣,眼中滿是猙獰的血絲,長刀下垂,但李仁傑感覺這六把刀,隨時會砍到自己腦袋上,身上汗毛直豎。
一步一步前行,好似地獄而來的死神,陰冷刺骨的殺意直指李仁傑,令其瞳孔劇烈收縮,感到無比的威脅。
“以「吸功大法」強行將真氣堆到先天九重,再以「天魔解體大法」數倍釋放,”遠處,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看著六個魔刀衛,喃喃自語,“「雄霸天下」之所以會讓習練者走火入魔,殺戮不止,是因為這門刀法以邪道之法催發殺意,使其異化,變相達到神元境高手才會有的精神力外放的效果。”
“魔刀衛同時身具可比擬神元境武者的真氣,以及類似精神力的殺意顯化,至少算是達到了神元境的門檻。這等配置,究竟能發揮多少戰鬥力,李仁傑,就讓你來幫我檢測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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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外三裡遠的地方,一行和尚正在使用輕功,提縱趕路。
突然,領頭的那個和尚止住了腳步。
“釋覺師弟,可有什麼變故?”當即,就有一個和尚出聲問道。
“這個方向。”
釋覺突然轉換方向,朝原定方向左邊趕去。
“等等,釋覺師弟,那裡不是我等要前去的地方。”